黄浦江的晨雾还未散尽,程墨的皮鞋已经踩在江海关的石阶上。昨夜潜水时灌进耳道的江水还在隐隐作痛,他却顾不上处理,只是将地下党遗留的纸条在掌心揉成一团 ——“12 月 26 日,黄浦江底隧道” 的字迹被冷汗洇湿,像道永远擦不掉的伤疤。
“程站长,戴老板急电。” 小王副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袖口没了昨日的樱花手帕,却多了道新鲜的刀伤,“武汉方面截获日谍密电,‘雪月计划’残党正往上海集结,带队的是……” 他突然压低声音,“是松井的副官,那个左手少根手指的佐藤。”
程墨的指尖顿在密码本上,佐藤的脸在脑海中闪过 —— 苏州河潜艇里,那个举着军刀喊着 “大东亚圣战” 的身影。(学习能力激活:分析佐藤行动模式,推测其可能通过租界医院转运武器,建议排查同仁医院停尸房。)他将纸条塞进领带夹,转身时已换上军统站长的威严口吻:“通知全体人员,今晚八点整训,任何人不得请假。”
同仁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鼻腔发疼,程墨穿着白大褂,跟着运送尸体的工友走进停尸房。停尸车的铁轮在地面碾出刺耳的声响,他的预警功能突然发出蜂鸣 ——(危险预警:三号停尸柜有金属反应,柜顶樱花标记为日谍临时联络点。)他故意撞翻消毒桶,在水渍上滑倒的瞬间,看清了柜门上的密码:1314,与武汉 “武藏丸” 号的轮机密码一致。
“八嘎!你干什么?” 值班的日本护士冲过来,程墨却已打开停尸柜。腐臭味扑面而来,尸体腹部却缝着整齐的蜡封布袋,里面装着微型炸药。他迅速扯下樱花标记,塞进对方衣领:“佐藤阁下让我转告,货已到手。” 护士的脸色骤变,手摸向腰间的手枪,却被程墨反手扣住手腕。
“程组长,码头传来消息!” 阿福的声音从停尸房外传来,带着刻意的惊慌,“‘鹤丸号’的残骸里捞出个铁盒,上面刻着……” 他突然看见程墨使眼色,立刻改口,“刻着英文,像是外国货。” 程墨趁机将护士敲晕,塞进停尸柜,顺手拿走她的通行证 —— 上面贴着的照片,正是三天前在百乐门见过的舞女。
回到军统站,程墨看着铁盒里的胶卷,胃部一阵抽搐。胶卷上密密麻麻的日文,记录着 “雪月计划” 的终极目标:在黄浦江底隧道引爆基因炸弹,通过血液传播制造瘟疫,而病毒的原始毒株,正是提取自他在潜艇受伤时滴落的血液。(危险预警:病毒样本藏于日租界神社,由佐藤亲自看守,建议夜间行动。)
“程站长,戴老板问您要不要参加今晚的记者会?” 小王副官递来邀请函,封面上的樱花图案让程墨想起 “雪女” 的胭脂盒,“英国路透社想采访圣诞舞会遇袭的英雄。” 他冷笑一声,英雄?日谍只怕巴不得他站在聚光灯下,好让狙击手找到爆头的机会。
深夜的日租界神社,程墨穿着日军少佐制服,梅花钥匙在鸟居下发出轻响。预警功能突然高频震动,(危险预警:神社地宫入口有紫外线扫描,暴露即触发毒气,建议模仿佐藤步态。)他想起在武汉见过的佐藤,走路时习惯先迈左脚,膝盖微屈。当他以同样姿势踏过石板,紫外线灯果然没有亮起。
地宫深处,佐藤正对着神龛祈祷,腰间挂着的正是黄浦江底隧道的钥匙。程墨的短刀在掌心发烫,却在动手前听见预警功能的提示 ——(危险预警:佐藤耳后有微型炸弹,死亡即引爆地宫。)他迅速改变目标,将炸药贴在病毒冷藏柜上,转身时故意踢翻铜铃。
“谁?!” 佐藤的手枪刚掏出,程墨已撞开暗门。爆炸的气浪将他掀出地宫,他在昏迷前看见神社顶端的樱花旗被气浪扯落,布料拍在脸上,像极了 “雪女” 临死前的笑容。
再次醒来时,阿福正在用酒精给他擦伤口,搪瓷盆里的水染着淡淡的血色。“程组长,您昏迷时一直在喊‘血’‘樱花’。” 阿福的声音发颤,“您是不是……” 程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直到确认周围没有窃听器,才低声道:“记住,今晚的记者会,我会‘意外’透露黄浦江底隧道的修缮计划。”
记者会上,程墨的袖口无意中露出半道伤疤,闪光灯咔嚓声中,他看见后排有个戴礼帽的记者突然起身。(危险预警:该记者袖口有樱花刺绣,皮鞋跟藏着微型手枪,建议提前倒地。)他猛地捂住胸口,在众人惊呼声中倒地,子弹擦着发梢飞过,打碎了身后的玻璃窗。
“程站长!” 阿福冲过来,趁机将微型炸弹塞进记者口袋。当警笛声响起时,程墨已经换上清洁工制服,混在人群中离开。他知道,这场自导自演的刺杀,会让日谍误以为隧道计划仍在进行,而真正的病毒样本,此刻正在他的保险柜里,等待送往重庆的化验室。
午夜的青帮据点,三爷的翡翠扳指在病毒冷藏柜上敲出裂痕:“影子堂主,这玩意儿比‘雪绒花’还毒十倍。” 程墨盯着冷藏柜里的蓝色液体,突然发现液面映出自己的倒影,狼头刺青与樱花标记在波纹中重叠。(学习能力激活:分析病毒特性,发现其惧怕高温,建议利用锅炉厂蒸汽管道销毁。)
“三爷,明早把这东西交给码头的老陈。” 程墨将冷藏柜推过去,“就说,是‘雪月计划’的新年礼物。” 他知道,老陈的煤炉蒸汽,将是销毁病毒的最佳武器,而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佐藤在爆炸中失踪,意味着日谍还有更深的暗线。
离开据点时,程墨摸了摸口袋里的纸条,地下党新的联络暗号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真正摆脱双重身份的枷锁,但至少,他能让黄浦江底的余波,成为日谍噩梦的开始。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江面时,程墨站在码头,看着老陈的煤炉升起袅袅白烟。预警功能在此时发出蜂鸣,(危险预警:东京发来密电,内容含 “影子堂主” 代号,建议立即破译。)他突然笑了,笑得苦涩 —— 原来,连日本军部都知道了他的存在,而接下来的谍海生涯,只会更加波谲云诡。
阿福跑过来时,程墨已经恢复了军统站长的装束,只是指尖还沾着煤渣。“程组长,戴老板来电,” 他压低声音,“重庆方面说,武汉的日租界昨晚遇袭,地下党损失惨重,而凶手……” 他掏出半枚樱花纽扣,“和圣诞舞会的刺客是同一款式。”
程墨接过纽扣,金属的凉意渗进掌心。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硬仗的开始。日谍不会因为 “雪月计划” 的失败而罢手,
黄浦江的水拍打着码头,程墨望着远处的货轮,突然想起穿越那天的星空。那时的他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日谍眼中的 “影子死神”,他只知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让那些企图用他的血制造灾难的人,付出十倍的代价。
“阿福,” 程墨转身走向军统站,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去查所有近期归国的日本留学生,特别是学医的。” 他知道,日谍的细菌战计划不会轻易放弃,而他的血,将是阻止他们的关键。
码头的汽笛响起,程墨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雾中。没有人知道,这个表面风光的军统站长,此刻衣袋里装着病毒样本、青帮密令,还有地下党的联络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