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天枢网络安全会议室，孟远、马克、里奥盯着屏幕。
他们刚刚看完哈斯的整场会议。
“他们咬钩了。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访问S级文件，至少是L7以上。”
“访问记录查到了吗？”孟远问。
“查到了。”里奥调出一份日志，“在文件上传后的18小时，有一个人通过技术手段绕过权限，访问了这个文件。”
“访问者的终端Ip地址是……”
他停顿了一下：
“天枢总部，研发大楼，7层，工位编号：R-0734。”
马克立刻查询工位对应的员工：
“安德烈·波波夫，副总工程师，负责核心算法优化。俄罗斯人，34岁，三年前加入公司。”
“莫斯科大学计算机系毕业，在国外知名互联网工作过五年，2021年被我们挖过来。业绩优秀，没有不良记录。”
“家庭情况？”
“已婚，妻子叫艾莲娜·波波娃，奥地利籍……”
马克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
“艾莲娜·波波娃，娘家姓：冯·哈斯。”
孟远立马明白过来：“哈斯？”
“对。”马克快速查询，“艾莲娜是哈斯家族的远房表亲，她的祖父是弗朗茨公爵祖父的堂弟。虽然已经是很远的血缘关系，但……”
“足够了。”孟远打断他，“这就是突破口。”
他站起来：
“马克，立刻控制安德烈。秘密带到安全屋，不要惊动任何人。”
“明白。”
孟远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五点，安德烈应该还在公司。马克，你有三十分钟。”
“收到。”
下午五点二十分，天枢总部地下停车场。
安德烈刚走到自己的车旁，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回头，三个黑衣人已经围了上来。
“安德烈·波波夫先生？”领头的是马克，声音平静，“孟先生想见你。”
安德烈脸色煞白：“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别紧张，只是谈谈。如果你配合，不会有事。”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在发抖？”马克盯着他，“安德烈，你访问了不该访问的文件。现在，跟我们走。”
安德烈的腿软了。
他想跑，但两个安保人员已经控制住他的双臂。
“上车。”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商务车驶出停车场，消失在暮色中。
晚上八点，郊区安全屋。
安德烈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手脚都被绑着。
马克坐在他对面，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知道你是寒鸦，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一，老实交代，我们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二，拒不配合，那我就把你移交给警方，罪名是商业间谍和窃取商业机密。按照法律，最高可判无期徒刑。”
安德烈浑身发抖：“我……我没有……”
马克打开电脑，调出访问日志：
“2025年10月23日，下午17:32，你通过技术手段访问了S级机密文件《关于内部安全威胁”寒鸦“的调查报告》。”
“访问时长：4分23秒。”
“访问后12小时，哈斯家族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如何处理‘寒鸦’身份暴露的问题。”
他盯着安德烈：“这是巧合吗？”
安德烈的防线崩溃了。他低下头，眼泪流了下来：
“我……我不想的……他们逼我的……”
“谁逼你？”
“我妻子……艾莲娜……”安德烈哭着说，“她……她是哈斯家族的人。她说，如果我不帮忙，他们会……会伤害我在俄罗斯的父母和妹妹……”
马克皱眉：“你父母在俄罗斯？”
“在莫斯科。”安德烈说，“去年，艾莲娜突然告诉我，她的家族保护了我的父母。其实就是……软禁。”
“她给我看了照片，我父母的住处外面有人监视。她说，只要我配合，就不会有事。”
“但如果我不配合，或者告诉任何人……”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我父母会‘意外’死亡。”
马克沉默了几秒。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案例——间谍、内鬼，很多都不是贪婪或野心，而是被威胁。
“你给他们传了什么情报？”
“核心算法的部分代码、交易系统的架构。还有……孟先生的行程安排。”
马克脸色一变：“行程安排？”
“对……每次孟先生出国，我都会……”安德烈低下头，“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
马克立刻拿起手机，给孟远发了条加密消息：
“老板，安德烈承认了。他不仅泄露技术，还泄露了您的行程，建议立即加强安保。”
几秒后，孟远回复：
“知道了。继续审讯，问清楚所有细节。”
马克收起手机，继续问：
“你最后一次传情报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他们要我确认孟先生去纽约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安德烈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他们还问过……方舟平台的物理服务器位置。”
马克心脏一跳。
如果哈斯知道服务器的确切坐标……他们可能会发动物理攻击。
“你告诉他们了？”
“我……我说我不知道，这个信息我确实接触不到。”
马克松了口气。
正在这时，门开了。
孟远走了进来。
安德烈看到他，整个人都瘫了：“孟，孟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孟远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你父母现在在哪里？”
“莫斯科……东区……一个公寓……”
“地址。”
安德烈报了详细地址。
孟远给罗杰发了条消息：“联系莫斯科的人，去这个地址，确认安德烈父母的安全状况。如果有监视，清除。”
然后他看向安德烈：“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现在就被移交警方，罪名是商业间谍。你会失去自由，你父母可能会被哈斯灭口。”
安德烈的脸色更白了。
“第二，你继续做寒鸦。从现在开始，你给哈斯传的每一条情报，都由我来决定内容。”
安德烈愣住了：“您……您是说……”
“双面间谍。”
孟远打断了他的话，
“你表面上继续为哈斯工作，实际上给他们传递假情报。”
“作为交换，我会派人保护你的父母，让他们安全离开俄罗斯。而你，继续在天枢工作，但你的所有行动都会被监控。如果你再一次背叛……”
孟远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我不会给你第三次机会。”
安德烈浑身发抖，但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您……真的能救我父母？”
“我说到做到。”孟远说，“但你必须完全配合。”
安德烈沉默了几秒，然后重重地点头：
“我……我愿意。”
“很好。”孟远转向马克，“安排他回去，正常生活，不要露出破绽。”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