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晨雾中弥漫着刺鼻的铁锈味,朱翊钧站在紫禁城城墙之上,望着城外蜿蜒的归墟金属防线。这些由藩王“进贡”的防御工事,此刻正泛着诡异的幽紫色光芒,表面流转的符文与蚀星教图腾如出一辙。更令人不安的是,原本驻扎在京畿的边军近日频繁调动,军帐中传出的兵器碰撞声里,夹杂着齿轮转动的机械轰鸣。
“陛下,顺天府尹急报!”一名侍卫呈上染血的密信,信笺边缘被归墟黏液腐蚀出焦黑痕迹,“昨夜西市突发骚乱,数十名百姓浑身长出金属触须,见人便...”侍卫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凄厉的惨叫。朱翊钧极目远眺,只见城西方向腾起紫黑色烟雾,烟雾中隐约可见机械巨像的轮廓——那正是藩王军队特有的战争兵器。
赤焰的机械义眼突然发出尖锐警报,视网膜上跳动的数据流被大片红色覆盖:“能量反应激增!东南西北四大军营,有三处检测到星陨沙熔炉启动!”她调出卫星投影,京城周边的地形图上,无数红点如毒疮般扩散,“这些熔炉的功率...足以驱动整支机械兵团。”
裴砚之握紧星辰剑,少年胸口的星陨沙印记泛起刺目的红光。他的瞳孔中倒映出诡异画面:宁王的军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旗下士兵的铠甲缝隙里爬出机械沙虫;辽王的飞天战舰群划破云层,炮口凝聚着吞噬一切的归墟能量;而襄王的机械傀儡军团正推着巨大的攻城锤,锤头竟是用西域圣物“镇墟石”改造而成。
“果然开始了。”朱翊钧的归墟纹路在脖颈处浮现,银紫色脉络随着心跳剧烈震颤。他展开从沈王处缴获的密卷,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绘制的“四象归墟阵”与京城布防图完美重合。当指尖划过标注着军营的红点时,那些文字突然渗出紫黑色液体,在空中凝成藩王们狞笑的面容。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暗流涌动。支持藩王的官员们集体上奏,要求“清君侧以安天下”,奏折中字字句句直指朱翊钧“滥用归墟之力,祸乱朝纲”。礼部侍郎更是捧着所谓的“太祖遗诏”,宣称皇室血脉已被诅咒污染,应将皇位让与“血脉纯净”的藩王。而被清灵砂解救的官员们虽据理力争,却在归墟金属打造的殿柱阴影下,显得愈发势单力薄。
深夜,朱翊钧秘密召见心腹大臣。密室里,星陨沙烛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出众人凝重的脸色。“根据情报,宁王已控制黄河渡口,辽王封锁了海上漕运。”兵部尚书展开皱巴巴的舆图,上面用红笔圈出数十个战略要地,“如今京城粮草仅够支撑半月,而三大军营的异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地面突然传来沉闷的震动——那是机械军团行进时特有的轰鸣。
赤焰突然调出京城地下管网的扫描图,瞳孔骤缩:“不对劲!地下水道的归墟金属根系正在疯狂生长,它们...它们在连接各个军营!”她将画面放大,只见那些金属藤蔓如同巨大的神经网络,正将整座城市包裹其中。更可怕的是,在皇宫下方的深处,检测到一个与永夜城机械迷宫频率相同的能量源。
裴砚之突然捂住胸口,星陨沙印记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他的意识不受控地陷入幻象:皇宫在归墟能量的冲击下轰然倒塌,朱翊钧被藩王们用归墟锁链束缚,而他自己则举着染血的星辰剑,站在尸山血海之上。“师父...这是陷阱!”少年咳出血沫,紫黑色液体在空中凝成藩王军旗的图案,“他们故意暴露军营异动,就是要引我们分兵!”
朱翊钧的归墟纹路瞬间暴涨,他想起冲虚道长的警告:“藩王之乱,明为刀兵,实为心魔。”他握紧北斗玉牌,玉牌表面的星图突然逆向旋转,投射出一个令人心惊的画面——在京城的四座城门之下,分别埋藏着由镇墟石改造的归墟炸弹,一旦引爆,整座城市将化为混沌的祭品。
“传令下去,所有将士严守城门,不得轻举妄动!”朱翊钧将星辰剑重重拍在案上,剑身上的龙鳞光芒与玉牌共鸣,“通知顺天府,全力排查城中的归墟金属设施。还有...”他的目光扫过舆图上永夜城的方向,“派人即刻前往武当山,请冲虚道长启动‘天罡北斗阵’,拖延机械迷宫的启动时间。”
然而,一切部署都晚了一步。黎明时分,京城四大城门同时响起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归墟炸弹的威力远超想象,紫黑色的能量冲击波撕碎了城墙,机械傀儡如潮水般涌入。朱翊钧站在奉天殿台阶上,看着宁王的玄色狼头旗在硝烟中升起,终于明白这场叛乱的真正意图——藩王们不仅要夺取皇位,更要将京城变成献给归墟的第一份祭品。
“备战!”朱翊钧的怒吼响彻云霄,归墟纹路遍布全身,“今日,不是他们死,就是归墟之力彻底覆灭!”他挥剑斩向空中的机械巨像,银紫色剑气与归墟能量激烈碰撞。而在远处的永夜城,蚀星教教主透过水晶球,看着这场精心策划的叛乱,嘴角勾起了阴冷的笑容——真正的阴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