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反噬,煞气爆发,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跟着倒霉,甚至家破人亡。”
王建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找齐所有董事?还要磕头道歉?
这,这怎么可能!
当年那些人,利欲熏心,让他们承认当年的事?
这要是传出去,民泰的声誉就彻底完了!
叶婉儿坐在边上,心中也是震撼莫名。
她下意识地往顾羽身边又靠了靠。
良久,王建军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爬了起来。
他脚步虚浮,来到办公室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装饰柜旁。
只见他手指颤抖着,输入了一连串复杂的密码,又验证了指纹,厚重的柜门“咔哒”一声弹开,露出了里面的保险柜。
王建军弯下腰,在保险柜最深处摸索了半天,终于取出了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外面还缠了好几层胶带的文件袋。
看那文件袋的陈旧程度和保存方式,就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有多么重要,也多么见不得光。
他捧着那个文件袋,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回到顾羽面前,双手将其递了过去。
“顾道长,这里面,是当年那起事故的,一些内部资料,还有,还有那八位工人的详细信息,我都,都留着。”
“求您,看在,看在民泰集团几万员工生计的份上,救救民泰,救救我,”
就在顾羽伸手准备去接那份文件的时候,王建军的手却微微往后缩了一下。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精明。
“不过,顾道长,老朽是个生意人,信奉的是等价交换,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免费的午餐。您今天肯出手相助,想必,也不是单纯为了点化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您想要什么报酬,不妨,直接开个价。只要我王建军能拿得出来,绝不二话!”
王建军心中一凛。
终于问到关键了!
他绕了这么大圈子,又是风水又是怨气,肯定有所图!
是冲着钱来的?还是想借此机会入股民泰?
或者是,有更大的图谋?
不管他要什么,只要能解决眼前的危机,先答应下来再说!只要民泰还在,以后有的是机会!
顾羽闻言,挑了挑眉。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谈条件,果然是老江湖。
哼,算你识相。
正好,婉儿跟着我从叶家出来,总不能让她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
叶家那帮子人靠不住,还是得自己搞定。
这老王看着家底就厚实,不趁机敲一笔,都对不起我这身本事。
至于那五千万的赌约,那是后话,先把眼前的安稳解决了再说!
想到这里,顾羽伸出两根手指,在那份沉甸甸的文件袋上轻轻敲了敲,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王董果然是爽快人,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报酬嘛,很简单。”
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我现在,就要一套房子。”
顾羽语气随意,仿佛在说买棵白菜。
“地段要好,就在这市中心附近吧,得是现房,拎包入住的那种。按照现在的市价,这种房子,怎么也得值个,四千万?”
“嘶——!”
王建军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四千万?!
现在就要?!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江城那些所谓的顶级风水大师,看一次宅邸风水,最高的收费也不过几百万,这小子一开口就要四千万的现房?!
四千万!他怎么敢?!这已经不是敲竹杠了,这是明抢啊!一套四千万的豪宅,他凭什么?!就凭他知道那件秘辛?
可,可是,如果他真能化解那八个人的怨气,保住民泰,四千万又何妨。
王建军心念电转,脸上阴晴不定。
顾羽像是没看到他内心的挣扎,自顾自地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等这事儿彻底了结,我还需要一千万的辛苦费。毕竟,超度亡魂这种事,可是很耗费精力的。”
加起来,就是五千万!
王建军的脸色更难看了,额头上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五千万,就算对于他这样的身家,也不是一笔可以随随便便就拿出来的现金流。更何况,这笔钱的性质,太敏感了!
他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腿,眼神闪烁不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商量的意味:
“顾道长,这个,这个金额实在是太大了,已经超出了我个人能动用的权限,您看这样行不行?我需要立刻召开紧急董事会,和董事们商议一下,”
没等顾羽说话,他立刻又补充道,生怕顾羽不答应:
“不过您放心!在董事会决议出来之前,我先为您和这位叶小姐安排住处!绝对是最好的!
就安排在旁边我们自家的民泰国际酒店,总统套房!您看如何?里面一切设施齐全,保证让二位满意!
先委屈二位暂住几天,等董事会有了结果,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这番话说得倒是滴水不漏,既表示了诚意,又给自己留了缓冲的余地。
顾羽瞥了他一眼,也没再步步紧逼。
他知道,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五千万确实不是小数目,让这老狐狸走个流程也正常。
“行吧,住处就按你说的安排。”
顾羽点了点头,站起身,顺手将那份文件袋拿了过来,掂量了一下,塞进自己那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
他拉起身边同样站起来的叶婉儿,走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王建军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哦对了,王董,提醒你一句。”
“董事会要开,可以。但速度最好快点。”
“这怨气积压了几十年,如今爆发出来,可是一天比一天猛。拖得越久,你们民泰损失的可就不仅仅是股价了,到时候就算神仙来了,恐怕都回天乏术。”
“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说完,顾羽不再停留,牵着叶婉儿的手,在那位战战兢兢的总经理亲自引路下,走出了这间压抑的办公室。
厚重的实木门被轻轻关上。
办公室里,只剩下王建军一个人,如同虚脱一般,瘫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