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魔晶投下的冷光在地面交织成网,将冥渊困在中央。四个身影从不同方向缓缓逼近——红衣女子赤足踏过熔岩,妖异的血火在指尖跳跃;洛丽塔少女甩动银灰色双马尾,骨制发簪闪烁着诡异的幽光;灰发男子拄着黑曜石权杖,杖顶魔核发出刺耳嗡鸣;就连本睡眼惺忪的银发男子,此刻金属眼罩下也泛起猩红杀意,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淬毒短刃。
“光明阵营的小崽子,倒是胆大包天。”红衣女子冷笑一声,曼珠沙华裙摆无风自动,“敢闯烬灭司,当这里是后花园?”她话音未落,洛丽塔少女已经甩出锁链,尖锐的骨钩划破空气,直取冥渊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冥渊激活守护之表。赤红光芒冲天而起,将周围的黑暗撕开一道裂缝。赤色战甲覆盖全身,背后双剑虚影展开成炽烈羽翼,他反手抽出双幻剑,剑刃燃烧着太阳真火,瞬间斩断袭来的锁链。“想留下我,没那么容易!”
灰发男子率先发动攻击,黑曜石权杖重重杵地,地面裂开无数缝隙,从中伸出缠绕着藤蔓的白骨手臂。冥渊腾空而起,双剑舞出漫天火雨,剑气所过之处,白骨手臂纷纷化为齑粉。然而,银发男子趁机从侧面突袭,淬毒短刃直刺他的腰腹。
“小心!”冥渊侧身翻滚,短刃擦着战甲划过,在金属表面留下一道焦黑痕迹。还未等他站稳,红衣女子的血火已经铺天盖地而来。他挥动双幻剑,勉强撑起一道火盾抵御攻击,却见洛丽塔少女不知何时绕到身后,骨制发簪突然伸长,化作带刺的长鞭抽向他的脚踝。
战斗愈发激烈,四人配合默契,将冥渊死死压制。红衣女子的血火封锁天空,灰发男子的暗魔法干扰他的行动,洛丽塔少女的诡异武器不断骚扰,银发男子则像毒蛇般寻找破绽。冥渊的战甲逐渐布满伤痕,呼吸也变得急促,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来吧!”他大喝一声,双幻剑高举过头,周身的赤色火焰暴涨数倍。守护之表发出耀眼光芒,他将最后一丝魔力注入双剑,“炎龙破!”一道巨大的火红色巨龙虚影从剑刃中冲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扑四人……
炎龙虚影裹挟着灼热气浪撞向四人,红衣女子的血火墙轰然炸裂,灰发男子的暗魔法屏障扭曲变形。洛丽塔少女甩出骨鞭缠住石柱才勉强站稳,银发男子则翻身跃上高处的岩台,短刃划出的寒光在火海中若隐若现。四人同时施展出最强防御,却仍被冲击力震得气血翻涌,耳膜嗡嗡作响。
“给我散!”红衣女子厉声尖叫,周身血火与炎龙虚影激烈碰撞。两股强大的能量轰然相撞,炸起刺目白光,整个地下宫殿剧烈震颤,幽蓝魔晶簌簌坠落,化作满地碎片。
当白光渐渐消散,烟雾弥漫的战场中早已没了冥渊的身影。红衣女子踉跄着扶住岩壁,曼珠沙华裙摆沾满灰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恶!竟然让他跑了!”她转头怒视银发男子,“都怪你刚才留手!”
“我可没放水。”银发男子漫不经心地擦拭着短刃,金属眼罩下闪过一丝笑意,“谁知道那小子还藏着这一手?”
灰发男子握紧黑曜石权杖,杖顶魔核发出不安的嗡鸣:“先别吵了。这次让他逃回去,回神果多半已经生效,老国王恐怕......”他的声音低沉下去,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我们必须尽快向主人汇报。”
四人带着满身狼狈,沿着蜿蜒的通道返回主殿。冰棺周围的暗紫色能量依旧缓缓流转,沉睡的男子面容平静,仿佛外界的喧嚣从未惊扰到他。洛丽塔少女揉了揉眼睛,突然停下脚步:“等等......你们有没有觉得,主人身上的气息......好像不太一样?”
红衣女子皱眉上前,血火在指尖明灭:“别神神叨叨的,主人还在沉睡......”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僵住。原本冰冷如霜的暗紫色能量,此刻竟泛起细微的涟漪,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石子。沉睡男子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周身气息隐约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愉悦,像是餍足的猎手回味着猎物的挣扎。
“一定是幻觉。”灰发男子握紧权杖,关节发白,“主人距离苏醒还有整整一个多月,怎么可能......”但他的声音逐渐弱下去,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银发男子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凑近冰棺:“说不定是做了什么好梦?”他话音未落,冰棺中的暗紫色能量突然剧烈翻涌,瞬间恢复成往日的冰冷与死寂。沉睡男子的面容重新变得毫无波澜,仿佛刚才的异样从未存在过。
“看吧,是我们太累了。”红衣女子强作镇定地甩了甩头发,“继续加强戒备,下次再让那个冥渊落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然而,当四人转身离去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冰棺中男子的手指悄然蜷缩,似乎还残留着某种温度。
另一边,冥渊一路狂奔,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守护之表的隐匿功能,成功甩开追兵。当他冲破最后一层结界,王都的轮廓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时,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赤色战甲化作流光没入守护之表,他扶着膝盖大口喘息,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冥渊!”熟悉的声音传来,帝洛川手持三叉戟从暗处现身,蓝色眼眸中满是担忧,“你可算回来了!”
冥渊直起身子,声音带着疲惫:“帝洛川,我父王怎么样了?”
“喝完回神果熬的药后,高热已经退了。”帝洛川松了口气,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子,“但体内的暗魔法反噬还未完全清除,现在全靠林泽轩用光明魔法压制。”
“林泽轩呢?我去看看。”冥渊挣开他的手,脚步踉跄却坚定。
“他在治疗室,这次多亏他精通治愈魔法。”帝洛川跟上他的步伐,“不过,你这次也太冒险了!烬灭司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冥渊沉默片刻,想起冰棺中那抹诡异的笑容,心头泛起一阵寒意:“以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父亲的安危......还有,准备迎接烬灭司的报复。”他握紧双拳,暗红色眼眸中燃起斗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都的宫殿中,医者们进进出出,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苦涩气息。当冥渊推开治疗室的门,看到父王苍白却平静的面容,以及林泽轩专注治疗的身影时,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半。然而,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平静,更大的危机,正在暗处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