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升心中一动,立刻行动起来。他迅速抓起几个打火机,塞进口袋里,然后拿起几瓶白酒,朝着蜘蛛丧尸扔了过去。
“砰砰砰!”砸在蜘蛛丧尸身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蜘蛛丧尸被激怒,发出更加狂暴的嘶吼,挥舞着节肢,朝着许平升猛扑过来。
许平升再次闪身躲避,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打火机,将火焰凑近地面上的蜘蛛网。
嗤——
火焰接触到蜘蛛网,立刻燃烧起来,发出轻微的声响,同时冒起一股黑烟。
蜘蛛网果然是易燃物!
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沿着蜘蛛网,向四周扩散。小卖部内,顿时燃起熊熊火焰,火光映红了许平升的脸庞,也映红了蜘蛛丧尸狰狞的头颅。
“嗬——!”蜘蛛丧尸似乎感受到了火焰的威胁,发出惊恐的嘶鸣,身体也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它挥舞着节肢,想要扑灭火焰,但火焰越烧越旺,很快就将它包围了起来。
蜘蛛网燃烧产生的浓烟,弥漫在小卖部内,呛得人喘不过气来。火势也越来越猛烈,烤得人皮肤发烫。
许平升知道,时间不多了。火势一旦失控,整个小卖部都会坍塌,他和男人都会被活活烧死。
他必须趁着火势还没有完全蔓延开来,尽快解决掉蜘蛛丧尸,然后带着男人逃离这里!
许平升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撬棍,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他再次冲向蜘蛛丧尸,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蜘蛛丧尸的节肢,而是它的头部!
趁着火焰还在燃烧,蜘蛛丧尸被火焰灼烧得焦头烂额,行动变得迟缓之际,许平升身形一闪,躲过了蜘蛛丧尸挥舞的节肢,然后猛地跃起,跳到了一张较高的货架上。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被火焰包围的蜘蛛丧尸,眼神锁定了蜘蛛丧尸那张狰狞的人脸。
“去死吧,怪物!”许平升怒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撬棍,朝着蜘蛛丧尸被白酒引燃冒火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嘭——!!”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撬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蜘蛛丧尸的头上,巨大的力量,直接将蜘蛛丧尸的头砸得粉碎!
黑色的血液,瞬间喷溅出来,溅了许平升一身!
蜘蛛丧尸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体猛地一僵,八条节肢无力地抽搐了几下,然后轰然倒塌,缩成一团,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尘和火星。
怪物终于死了。
许平升站在货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狂跳。刚才的搏斗,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低头看着脚下那具庞大而恶心的尸体,以及周围熊熊燃烧的火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浓烟越来越呛人,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天花板,木质的房梁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快走!”许平升冲着墙角的男人大吼一声,顾不上清理身上的污秽,从货架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地上。
他迅速冲到之前堆放物资的地方,一把抓起装着打火机、电池、食盐的塑料袋,挂在脖子上,然后一把拉起瘫坐在地上的男人,朝着小卖部外冲去。
“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许平升一边拖着男人,一边大声催促道。
男人被许平升拖着,踉踉跄跄地向前跑着,怀里的奶粉险些掉在地上。他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卖部,只见整个小卖部都已经被火焰吞噬,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仿佛人间炼狱。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小卖部,逃离了那片火海。
刚一冲出小卖部,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烤得人脸颊生疼。两人顾不上喘息,继续向前跑去,远离那栋随时可能坍塌的建筑。
跑到足够远的安全距离,灼人的热浪才稍微减弱。两人几乎同时停下脚步,背靠着一棵歪脖子老树,胸膛剧烈起伏,拼命地喘着粗气。汗水混着灰尘和血污,从额角滑落,在脸上冲出几道狼狈的沟壑。
许平升扭头,看向身后已彻底疯狂燃烧的小卖部。火焰像贪婪的巨兽,吞没了整个低矮的建筑,黑红色的浓烟直冲天空,将傍晚的天色染得更加昏暗。木头房梁在烈火中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偶尔还有瓦片和碎裂物垮塌的闷响。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焦糊味,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蛋白质烧焦的腥臭,大概是那只蜘蛛怪物的“贡献”。
“呼……呼……老天爷……总算……总算逃出来了……”旁边的男人彻底瘫软在地,后背紧贴着粗糙的树干,怀里死死抱着那箱烧掉了小半个纸箱边缘的奶粉。
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眼神里还残留着巨大的恐惧,直勾勾地望着那片火海,仿佛还能看到那只怪物狰狞的脸。
“太……太吓人了……真的……我以为……以为这次死定了……”他语无伦次,声音都带着颤音,抱着奶粉的手臂因为用力而青筋毕露。怀里的婴儿似乎被颠簸和之前的惊吓弄醒,发出了几声细弱的哭腔,男人赶紧笨拙地拍了拍,嘴里念叨着:“宝宝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许平升也靠着树干,调整着呼吸。刚才那场搏斗和最后的爆发,几乎榨干了他的体力。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摸到一手黏腻的污秽,大部分是烟灰,还有些黑褐色的、属于那只蜘蛛怪物的体液。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被刮破了好几处,沾满了灰尘和不明污渍,尤其是挥舞撬棍的右臂,更是被溅得一塌糊涂。他皱了皱眉,把脖子上挂着的那个装着打火机、电池和食盐的塑料袋往旁边挪了挪,免得蹭到脸。
他瞥了一眼瘫坐在地、惊魂未定的男人,又看了看那熊熊燃烧、行将坍塌的小卖部,开口时嗓音有些沙哑:“烧得还挺彻底。”
男人听到他的声音,像是才回过神来,猛地抬头看向许平升,眼神复杂,有感激,有敬畏,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师傅……你……你没事吧?刚才……刚才真是……”他想说谢谢,却觉得这两个字太过苍白,无法表达刚才那种绝境逢生的冲击。
许平升没接他的话,只是盯着那片火光,语气里带着一丝古怪的惋惜:“可惜了。里面还有两箱水没搬出来,货架上那些罐头、饼干,看着都还挺完整。啧,角落里那几瓶高度白酒,本来还想顺手带走的,这下全完了。”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许平升在这种时候还在惦记那些东西。他张了张嘴,想说“命都快没了,谁还管那些”,但看着许平升那平静中带着点认真惋惜的侧脸,又把话咽了回去。他低下头,用力抱紧了怀里的奶粉,这箱东西,现在感觉沉甸甸的,是用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