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安郡王出殡了。
和昨天的装模作样不同,整个安亲王府都沉浸在悲伤里。
王屹呆呆地扶着女儿的灵柩,他眼中都是荒凉和仇恨。
女儿没了,妻主当了皇上,哪里有放自己的地方。
原来的志得意满,都变成了无处安放。
转头向太女府望去,张灯结彩,有丝竹声隐隐传出。
王屹眼光恨狠:给我等着,皇上不知道在算计什么,不敢动你,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一扭头,王屹跟着灵柩走远了。
齐乐乐听着小侍报来的消息,就着小酒听着小曲,把她舒适坏了。
也不知道假皇帝打算如何对付她,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程知意给齐乐乐又斟了一杯酒。
齐乐乐凑过去低声道:“你这是要把孤灌醉吗?”
程知意斜睨了她一眼,没有否认。
齐乐乐咯咯地笑,轻轻摇头晃脑:“人生得意需尽欢啊....”
正这时,小侍走进来:“殿下,柳侧夫求见。”
齐乐乐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位太女,可是有一个侧夫的。
太女侧夫柳琳,礼部侍郎之嫡次子。
齐乐乐拍了拍头:这人还是原主硬纳回来的,当时假女皇不知道为了什么同意了。
如今怎么处理?齐人之福,自己可是真不想去享的,太麻烦了。
这要是一三五,二四六的分,自己是吃亏了还是占便宜了?
她轻轻了瞥了一眼林知意,只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但没有摆脸色,不过还是能看出心里是不高兴的。
这事换谁能高兴?
捏了捏眉头,齐乐乐也愁啊,仇人好办,这事怎么处理?
她点了点头,一个秀美的男人款款地走了进来。
齐乐乐对比了一下:相比之下,程知意还是比柳琳多了些男子的气概的。
不过并不是这个侧妃不好,他是典型的这个女尊社会的产物,动作和打扮都更娇媚些。
柳琳脸色有些红。
当初这个跋扈的女人硬是向自己母亲提出,要纳自己为侧夫,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但嫁进来之后,看太女除了有些跋扈无脑外,倒也不是太烂,人长得是真好看,他心里就慢慢接受了。
原来太女并不亲近男人,自己在这府里过得也挺自在的,并没有想什么。
可是,如今她都已经和姓程的有了夫妻之实好几天,自己这里却像是被遗忘了。
柳琳有些委屈。
今天母亲大人更是转变了原来不悦的态度,来信让自己要加把劲早日承宠。
柳侧夫脸红了红,还是硬着头皮主动上门了。
他小步上前:“太女殿下,主君,臣给您请安了。”
齐乐乐点头:“嗯,赐座吧。”
三个人的世界,奇怪地没人觉得尴尬,他们一起欣赏着歌舞,还时不时地品评一下,好像一家三口子。
......
柳琳是个有分寸的,坐了一会儿,刷了一波存在感,就告辞了。
程知意心里有些泛酸,又有些得意,说不清的滋味。
当天晚上,程知意格外卖力。
一番旖旎后,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齐乐乐翘着腿躺在外侧,听着远远传来的声音,龇牙一乐:来了。
她轻轻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小侍听到声音,忙忙过来:“殿下,要上些宵夜吗?”
齐乐乐哼笑了一下:“不用,你们进屋子里去,有客人到了,我换个招待的地方。”
可不能在她这打,把屋子弄坏了还得自家下人收拾呢。
....唰刷刷十来道身影向院子里面跳。
太女府的侍卫们挥着大刀如临大敌地奔了过来。
齐乐乐点点头:“不错,反应都挺快的。”
一股怪风袭来,十几个黑衣刺客被吹得晕头转向。
等他们终于定下身形,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一众同伙都躺在太女府的院子外面?
齐乐乐带着侍卫们打开大门,围住了刺客们。
众刺客惊得翻身而起,望向那个带头的女人:太女,这次他们刺杀的目标!
十几个人瞬间暴起,向齐乐乐冲来。
齐乐乐龇牙一笑,对身边的侍卫们道:“是展示你们真正实力的时候了!”
众侍卫心里暗想:一旦动手,是不是就暴露了我们的草包本性?
不过,上是必须上的。
就见这些侍卫一个个身着精致的软甲,眦着大牙就挥着刀剑一顿砍。
侍卫们本以为这次真的要殉职了呢,挥着刀剑的时候,眼睛都是闭着的。
却听一阵阵惨叫传来,他们偷偷睁开一角眼睛去看:咦,死了?
十几个黑衣人,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地变成了一堆破烂!
自己这方的人马,也有几个死了,还是最有本事那几个!
众侍卫大呼:“原来我们这么神勇的吗?”
齐乐乐哼笑着进了府门:“自己啥本事没点逼数吗?明天我就请个武术教头来,狠狠操练你们!”
侍卫长脸色通红,自己这些手下确实心里没点逼数。
齐乐乐叹了口气:原主的护卫们,都是女皇调配的,一堆草包大头兵,里面混着几个有些本事的,还都是女皇的人!
这一下子,清理的刺客,也清理了几个间谍!
这太女做得憋气窝火的,女皇最好快点,再慢她就不和她玩了。
同一时间,一顶轿子进了皇宫。
林即言看着跪在下面的女子,脸上都是冷酷:“你是冯渺?”
冯渺瘦弱的身子打了一下颤,忙回道:“是的,陛下,草民冯渺。”
林即言面色如墨:“记得,你名林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朕从外面找回来的孩子。”
冯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都是惊惶:自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要做皇女?这是找死吧?
林即言脸色更黑,对身边的大总管道:“大伴,把她带走好好训练两天再送过来,现在太拿不出手了。”
她脸色黑沉沉:先帝不是说我不吉吗?而今我就颠倒了你在乎的大禹,看你能如何!至于林栎,等我准备好了,你再出来吧,你就可劲地作吧,以后再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