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乐也讲究,年底虽然分得粮食很少,但她还是把那些粗粮给帮忙的几家都送了两碗。
那个最初遇见的小姑娘她也没忘,时不时地关照点。
虽然是粗粮,齐乐乐不爱吃,但这个年景,有粮食谁会嫌弃?
草根混树皮,和一点点谷糠子熬粥一家人都抢着吃。
过了秋收没几天,就要进山采山货了。
虽说干旱,动物也少了,但总得为过冬尽力弄点吃的,没吃的,弄些柴烧也行啊,要不这个冬天也不好过了。
齐乐乐跟着妇女的队伍采集。
这些妇人现在都喜欢围着她转。
齐婶子虽然命不好,但她找东西可是福星,总能找到很多有食物的地方。
连猴子松鼠那些动物藏的东西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们跟着齐乐乐挖到了一堆野山药!
齐乐乐暗暗翻了翻白眼,要不是怕你们饿死在这个冬天,我能舍出我那老些好东西?
终于过了最困难的几年,虽然日子还是挺不容易的,但总归不再有人饿死了。
他们这个村子靠着大山,在三年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饿死人。
大队长这人还是靠谱的。
他为了把粮食留下给乡亲们吃,顶住了压力,就是别人报的亩产万斤,他还是如实报了欠收,被乡长叫去骂了一次又一次,怎么骂都死不悔改。
就因为这个,齐乐乐要是进山弄了吃的,都会偷偷给队长媳妇送去点。
其实这村里没有饿死人,她也是出了力的,但这事还不能说,这无名英雄她也认了。
但总有人不消停,就好像人家的便宜没占上,就吃了亏一样。
快到冬天的时候,不少知青都住进了老乡的家里,但那是互利互惠的。
就有传言说:“齐婶子一个人,住着那么大的房子,是多吃多占,是占国家便宜,是....”
总之给齐乐乐罗织了不少罪名。
齐乐乐冷冷地笑,她有英雄母亲的这个牌子,倒是不怕流言蜚语,但有的人不教训是不行的。
看着两个女知青站在外面,齐乐乐迅速把家里的东西往空间里装。
林丽萍和许环再次上门:“齐婶子,您看外面说您的话多不好听,您就答应让我们住进来吧,还能和您唠唠嗑解解闷,帮您干点杂活呢。”
齐乐乐笑呵呵地点了头:“也行,我看你们两个骨骼清奇,我家正好缺这样的人呢。”
林丽萍和许环得意地对视了一眼,这流言真是好用,什么骨骼清奇她们俩不懂,只要能住进来,想让她们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老太太要是吃独食,她们可不答应。
齐乐乐把家里的所有粮食和柴禾早就收到空间去了。
等林丽萍和许环东西一搬进来,齐乐乐就站在门口:“走吧,跟着婶子进山。”
天气已经有些冷起来了,接近零度的样子。
林丽萍奇怪地问:“婶子,现在天这么冷,进山干什么啊?\"
许环点头:“是啊婶子,这个时候要猫冬了,天太冷了,我连棉衣服都没有呢,你要是有....”
齐乐乐打断她的话:“你们看看,真是不巧,我家里一点柴禾没有了,你们要是不进山打柴,咱们用什么做饭,用什么烧炕呢?”
两人一听,忙跑到后院和仓房去看。
!!!!
一根柴禾没有!
林丽萍失声道:“齐婶子,大伙都说您打了很多的柴啊,怎么都没有呢?”
齐乐乐呵呵:“给村子边上的孤寡老人了。”
许环声音一下子拔高了:“怎么,怎么能送给他们呢?”
潜台词就是:你给了他们,我们烧什么?
齐乐乐板着脸:“送给他们怎么了?你们还知识青年呢!自己不做好事,还反对别人做吗?你是想他们冬天冻死吗?不行,你们这思想这么落后,我要去知青办反映情况,我可是英雄的母亲,你们这样的思想我可不能让。“
两个女知青欲哭无泪,但她们怎么敢让齐婶子去知青办告状!如果把她们定为落后份子,以后回城更没指望了。
两人被齐乐乐要挟着,跟着进山拾柴禾。
村里人看着平时两个偷奸耍滑的女知青背着一大背的柴禾回来,都惊奇了:“哎呦,林知青的和许知青,现在可真是的,怎么这么勤快了?”
齐乐乐嗔怪:“别瞎说,两个知青本来就是勤快的,不说了,我们要回去做饭吃了。”
林丽萍和许环想说什么,但看看齐乐乐背上比她们两人都多的柴禾,什么也说不出口:人家老太太都干活呢,自己两人年纪轻轻的和人家一块住,不干活不得被这些乡下人喷死?
你还别说,许环穿得少,出去哆哆嗦嗦,回来汗流浃背。
齐乐乐让她们两人拿米煮饭。
两人都惊呆了:“齐婶子,你都不拿米,要吃我们的吗?”
拜托,她们俩自己都不够吃的,哪里能给别人吃?
齐乐乐吃惊道:“我没告诉你们吗?我的粮食都送给村口的孤寡老人了,难道你们要自己吃,让我一个老人看着,我可真得去知青办好好说道说道了,你们这思想落后啊.....”
林丽萍都要跳脚骂了!
这是什么大奇葩!
把自己的粮食送人,要吃别人的!这才叫什么?慷他人之慨!
许环一股郁气憋在胸口,她身上又冒汗了!
失算了!
她只知道齐婶子人挺好,但不知道是这么好的!
明天,她们必须搬走!
要不两个人本就不够的口粮,还得三个人吃!亏大了!
本就吃不饱,这样真要饿死人了!
但不能和齐婶子来硬的,这老太太不讲理的!
她拉了拉林丽萍,堵着气和林丽萍一起煮粥,那粥稀的,都能照见人影子。
齐乐乐也不挑剔,呼噜呼噜喝得贼快!
两个小姑娘气都气饱了,没喝上几口,再去看,没了!
晚上,两人住在西边的屋子,这是原来沈立峰和王小曼住的屋子 。
齐乐乐笑嘻嘻地剪了个纸人,一边念动咒语,一边把自己的指尖血点在纸人的眉心上:“去。”
纸人沾了齐乐乐的血,与她心意相通。
他从窗户的缝隙里挤进了西边的屋子。
两个女知青正在生气地咒骂齐乐乐,忽然感觉身边有点挤。
这铺炕本就不大,也就一米八床的样子。
两个人睡还是松快的,但要是加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