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当初态度强硬点,不答应沈慧君就好了。顾长风越想越后悔,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明天如果不去,以沈慧君的性格,只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对他有好脸色,那他更没机会提青禾的事了。哎,顾长风叹了一口气,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星期天上午,佳佳接到程景年的电话,程景年在电话里问她,“佳佳,你今天有时间吗?爸爸中午想请你吃饭。”
“太好了,爸爸,我今天有时间哦。”佳佳高兴地回答。
“你想吃什么?爸爸带你去吃。”程景年现在越来越怀念离婚前的生活,特别是上次他关机一个人睡在宾馆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以前和佳佳以及沈青禾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我要问下妈妈。”佳佳扭头问正在书房的沈青禾,“妈妈,爸爸说中午要请我吃饭,我可以去吗?”
“去吧。”虽然恨程景年,但沈青禾不会阻止他们父女俩的见面。
“你问下妈妈,她一起去吗?”程景年其实是希望沈青禾一起的,但怕她拒绝,所以只能借由佳佳去问。
“妈妈,你陪我一起去吧。”佳佳便哀求沈青禾。
“妈妈就不去了,到时妈妈来接你就行了。”沈青禾不想和程景年有太多的来往,既然已经离婚了,那便各自安好得了。
“妈妈说她不去,爸爸,你来接我吧。”佳佳转告沈青禾的话。
“好吧。”程景年有些失望,不过也只能如此了。
11点左右,程景年按响了沈青禾家的门铃,确切的说,是他以前的家的门铃。沈青禾有些意外,没想到程景年竟然会上楼来。可既然人已经来了,她总不能不让人进门。
进得门来,程景年熟门熟路去拿拖鞋。当看到摆在鞋柜里那双崭新的男式拖鞋时,程景年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沈青禾这是将男人领进家门了?
“怎么?家里还有别的男人来过?”他沉着脸问。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沈青禾觉得好笑,程景年也管得太宽了吧?
“怎么不关我的事?佳佳可是我的女儿,我要对她的安全负责。”程景年强词夺理。
“佳佳也是我的女儿,她的安全我自会负责。”沈青禾没好气地回敬了一句。
程景年一时语塞。走进客厅,看着这个曾经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他心情复杂,思绪万千。这套房子是在佳佳出生后,他和沈青禾一起看,一起买的,装修方案和主材也是两个人一起确定的。就连很多的细节也是两个人一起商量的。原以为这套房子要住很多年,没想到才住不到5 年,他就失去了再住下去的资格。
偷瞄了一眼主卧,主卧的门是开着的,里面的摆设还和从前一样,并没有多少改变。程景年看向主卧的大床。那张大床承载了他和沈青禾太多的过往,不知现在有没有别的男人在这张 床上睡过?一想到这个,程景年顿时只觉心如刀绞,呼吸不畅。可问题是哪怕真的有男人睡过,他现在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指责沈青禾。因为...他们已经离婚了!他程景年,彻底失去了指责沈青禾的资格。
程景年闷闷地在沙发上坐下。见他脸色不好,佳佳关心地问,“爸爸,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没事,就是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东西。”程景年一语双关地问答。
沈青禾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哼,当初干什么去了?现在这个样子做给谁看?
“佳佳,快来换衣服,换好衣服和你爸爸去吃饭。”沈青禾巴不得程景年快走,在这个环境里和他共处实在是太压抑了!
“你不一起吗?”临出门前,程景年问沈青禾,他还是不死心。
“不了,我还有事。再说了,你家里还有一位...,呵,我可不想惹麻烦。上次,她找你的电话都打到我这了。”沈青禾耸耸肩。
看着佳佳和程景年出了门,沈青禾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其实,她也并不是全无感触,毕竟和程景年在一起15年,可以说是将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都献给了他。如果不是程景年出轨,估计沈青禾一辈子都不会想要离开他。程景年的来访,多多少少也勾起了她的回忆。可事已至此,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难得一个人在家,随便吃了点东西,沈青禾便打算继续她的长篇创作。可当坐在电脑前时,她的思绪便不受控制地开始飘忽起来。一会是程景年的来访,一会是顾长风的相亲,种种事情交织在一起,让她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心情莫名地压抑,失落,有种想哭的冲动。后来,她不得不练了一场瑜伽,这才勉强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3点左右,程景年给她打来电话。“妈妈,你过来接我吧。我在**商业广场等你。”佳佳在电话里说。原来她出门时忘带电话手表了。
“好的,妈妈这就来接你。”沈青禾匆匆出了门,奇怪,才几个小时不见,她就有点想女儿了。
来到**商业广场,沈青禾拨通了程景年的电话。她实在是不想和程景年联系,奈何佳佳没带电话手表。
“你们在哪?”沈青禾问。
“在三楼的**咖啡厅,你上来吧。”程景年说。
来到咖啡厅,发现只有程景年一个人,沈青禾问他,“佳佳呢?”
“她在那。”程景年指了指咖啡厅对面的一个室内游乐场,“她说她还想再玩会。”
“那你那么早喊我来干什么?”沈青禾没好气地问。
“是佳佳打的电话,不关我的事。”程景年无辜地摊开手。
“坐下等会。想喝什么?我帮你点。”见沈青禾不吭声了,程景年问她。
“随便。”沈青禾无奈地坐下。
“那就卡布奇诺吧,我记得以前你最爱喝这个了。”程景年讨好地说。
“换香草拿铁吧,这个我已经不喜欢了。”沈青禾一语双关。
程景年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喊来侍者,点了一杯热的不加糖的香草拿铁。
在等上咖啡的过程中,沈青禾习惯性地环顾了一眼咖啡厅,就见在靠里的卡座上,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