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清听着他说的话,拧起了眉心,“从死者出现到现在,都没有做出惹怒你的事儿。”
“为什么要绑架杀死她?”谭清问。
潘弘文哈了一声,嗤笑着反问她,“这需要理由?”
“我想带走就带走。”
“哪有那么多的理由?”
谭清沉默了。
秦淮拍了拍桌面,“继续说。”
“也没什么了。”潘弘文耸肩。
当时的梁海云还是扶着腰走过来的。
潘弘文一看就知道这种女人在假装着怀孕,说不能帮忙,怕伤到孩子。
他很不耐烦,但要忍住,还要从她手里拿五星好评。
小区里面没有电梯,还住在五楼。
那么高,潘弘文要一个人扛着上去。
等他扛上去后,梁海云用钥匙打开了门,潘弘文瞧了一眼,就她一个人居住,顺口就问,“你丈夫呢?”
“没在家。”梁海云还是有安全意识的,“上班去了,中午就回来吃饭。”
潘弘文一看就知道在撒谎,故意继续追问下去,“怎么看都是你一个人居住啊。”
“连双男人的拖鞋都没有。”
梁海云顿时就沉下脸色来,“这跟你没有关系。”
“把冰箱安装好了,你就可以离开了。”梁海云还留了一个心眼儿,没有把大门给关上,就这么敞开着。
潘弘文切了一声,“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你跟我说什么谎?”
“再说,就你长的样子,白送给我,我都不要。”潘弘文白了一眼过去,将冰箱推过去。
梁海云很生气,但她清楚现在的自己是最好不要惹怒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硬生生地忍住了。
潘弘文去安装冰箱了。
忙活了一大早上,他连一杯水都喝不上,就要在梁海云的注视下离开。
潘弘文越想越不甘心,“一杯水都不给喝一口。”
“你也太黑心了。”
“难怪你没有男人。”
“跟你没有关系。”梁海云再一次重复,并且走到了门口,请他出去,“麻烦你现在就离开我的家。”
潘弘文看着她嫌弃,可又不得不忍耐的样子,乐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后,抽了一口。
“瞧你这样子很缺男人。”潘弘文上下打量着梁海云的身材,“不然也不会穿成这样。”
梁海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超级普通的家居服。
“你再不走,我就报警。”梁海云忍无可忍了。
潘弘文呸了一口,丢掉了烟头,“走就走。”
“可你没有走。”谭清说。
潘弘文笑了,“当然啊,我就是骗她。”
“然后到了门口,我看了一眼楼上楼下都没人,就转身捂住了她的嘴,拉着她进屋了。”潘弘文说。
潘弘文说起来的时候还很陶醉,“警官,你可能没看见,她当时可吓坏了。”
“拼命地想要挣扎。”
“但你知道的,男人的力气天生就是比女人要大。”潘弘文耸了耸肩,很理所当然地继续说,“我扇了一巴掌过去。”
“她就晕坨坨了。”
潘弘文回味起当时的感觉,舌尖滑过上排牙,笑容愈发恶劣,“警官,你可真的别说。”
“这女人就是水做的。”
“一巴掌扇下去,我都感觉不到痛。”
“就感觉软乎乎的。”
“还很细腻,很滑。”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潘弘文的眼神露出了疯狂来,“我就连续扇了几巴掌过去。”
“确认了,就是这种感觉。”
“太舒服了。”潘弘文现在说出来,也禁不住喟叹出声。
谭清的脸色已经阴沉如同锅底了。
秦淮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这么好的玩具,我肯定是要带走的。”潘弘文说,“但光明正大是带不走的。”
“我就把她绑起来,装进了冰箱箱子里面带走了。”
“回去之后,我发现用手扇太没感觉了。”潘弘文说,“我发现用竹条抽很过瘾。”
“尤其是竹条划过的声音,咻咻的。”
“然后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一道鲜红的痕迹。”潘弘文啊了一声,“那真的是太美妙了。”
“但这样还不足够。”
潘弘文低下头,嘿嘿地笑起来,“我要让她跟被拴住的猫一样。”
“我给她绑上了铁链,再看着抽出来的血染红。”
“哇~这才是艺术品。”
潘弘文连连摇头,既感慨又可惜,“如果早几年,我能发现我的艺术天分,或许现在我就是名扬天下的艺术家了。”
“但现在还不迟,我现在出名也还有大把的时间。”潘弘问越说越激动,“但我终究是没学过艺术,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那只能拿她来练手了。”
谭清想到法医的报告,绷紧了唇角。
她无法想象死者梁海云当时是有多绝望,多恐慌,又多么的想要活下去。
“我想到了电视剧里的凌迟,一片一片肉切下来。”说到这里,潘弘文很懊悔地摇头,“可我做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太难看了。”
“切出来的肉太丑了。”
“不符合我的要求。”
“所以,我换了一个思路。”潘弘文勾起了嘴角,“我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脱了。”
“又把她身上的毛发全部都剃光了。”
“我要让她回归到最初的形态。”
“然后和猫一样,被我踩在脚下。”潘弘文咧开的嘴角越笑越大。
“但很可惜,她死了。”潘弘文瞬间就沉下脸来,“我的作品还没完成,她就死了。”
“这是失败的作品,不能让人发现。”潘弘文说,“我要做一件作品就能举世闻名。”
“失败的作品是不允许被看到的。”
“可你后面还是在你的埋尸地点上放了死鸡死鸭。”谭清说。
潘弘文没否认,点了头,“是。”
“一开始我认为作品是失败的。”潘弘文说,“但后来我刷视频说,失败乃成功之母!”
“那她还是合格的作品。”潘弘文说,“但要我亲自去挖出来,那会很掉价。”
“所以,我要让其他人挖出来。”
“这才有价值。”
“这才有意思。”潘弘文张狂地笑起来,“你们也很配合我。”
“把她挖出来了。”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潘弘文骤然之间又冷静下来了,黑沉的双瞳盯着谭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