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知晓这一段并不能确保真实的记录后。
古人心中又产生了一个更大的疑惑。
鲁珀特二世,没有软肋(只在乎自己),意志坚定(陷入疯狂),还拥有如此强大的权杖系统。
那么他,究竟是如何被打败的呢?
莫不是,星神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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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会改变种族,但会改变思想】
“判定【自我认知】-我是无机体”
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天幕画面中
这时,那团马赛克已经被去除,穹不知在何处换上了一身学会制服。
“我是谁?”,他双眼茫然,喃喃自语道。
【你是梅尼科,鲁珀特帝国的尖兵,帝皇的锋刃】
【螺丝星的喀纽齐卡是你的上级汇报单元】
【你是梅尼科,你是梅尼科,你是梅尼科*N】
无数道回响,在穹的脑海中轰鸣,震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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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反有机方程的影响...”,赵匡胤擦拭着手中染血的兵刃,更换着身上铠甲。
“是啊,幸好现在是处在模拟宇宙的事件中,不然穹恐怕还真载在这里了”
一旁的心腹手下,接过赵匡胤卸下的物件说道。
他们刚刚和契丹打完了一场仗,一回营就看见头顶上穹的异常模样和【梅尼科们】的回响。
仿佛瞬间又回到了刚刚战场上的嘶鸣声里,着实惊吓不轻。
“兵法上都说,攻人先攻心,这反有机方程真是恐怖”
“稍微沾染上一点,便会被扭曲意志,沦为这帝皇的奴仆。连这个被毁灭星神瞥视过的星核精都难以逃脱”
赵匡胤感叹道。
“还好,我们所处的世界并非是天幕中的世界。不然,我们这些凡人在面临这些事件,恐怕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
“是啊”,一旁的手下点点头,但随后又笑着打趣了一句:“若是我们能掌控这方程,夺取天下岂不是易如反掌”
“哈哈哈,恐怕你在看到它的瞬间,就转变阵营,反过来打我咯”
...
“螺丝星?!”
“果然鲁珀特三世,就是螺丝咕姆的未来可能性吧!”
本来众人还只惊异于穹这般犹如木偶般的姿态,感叹反有机方程恐怖的感染能力。
但随着这个梅尼科的意志回响,吐出螺丝星的那一刻。
几乎每个人都联想到了螺丝星的君主——螺丝咕姆了。
“螺丝星之前,是属于鲁珀特的势力...”
“不知道螺丝咕姆是何时诞生的,如果他和二世有交集,岂不是相当于独立出来了”
这下子,古人们看待螺丝咕姆的眼光更加异样了。
你又是螺丝星的君主,又是智械的天才,而且还在研究有机和无机的情感之谜。
保不准那一天就...
鲁珀特三世——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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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他捂住自己的脑袋,只感觉头痛欲裂。
这一切声响,都是从远处的权杖终端中发出。
【权杖的回响,在横跨了上千光年的无数权杖中,同时发出了无数属于梅尼科们的吼声】
它们没有彼此之分,没有性别之分,没有种族之分,没有文明之分。
它们只有一个身份,帝皇的棋子!
【我们是帝皇征讨寰宇的锋刃,我们是忠于帝皇的机体】
【我们将身心交由帝皇的权杖支配。以无机智械的骄傲,给予悲哀的有机体以拯救】
“我是梅尼科,我是无机体,我要...”
穹撑着一旁的墙壁喃喃自语。
他的自我在权杖的回响中,被逐渐抹去。
取而代之的,是自认为无机体的自我。
下一秒,一股熟悉的悲伤感充斥在穹的内心中。
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涌现在脑海中。
这是属于梅尼科们的荣誉。
【在星系的歼灭战中,借由 [ [权杖 ] 阻止有机体对帝皇的干涉】
【为扼制 [ 反生命方程 ] 的演算,你的机体被摧毁】
“杀死悲哀的,毫无自由意志的有机生命...是属于智械的使命”
穹缓缓站直了身体,口中喃喃自语道:“消灭他们,打破宇宙的定局,将众生从被操弄的轮回中拯救出来”
“结论:杀戮=拯救”
.....
此次,便足以看出鲁珀特二世所奉行的目的了。
他认为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生灵,都是被某种力量束缚了自我的囚徒。
他之所以挥使权杖,派遣机械军团,是为了将众生从这座困境中拯救出来。
也就是——给予他们自由意志。
如果看到这一幕的不是古人,而是千年之后的现代人。
恐怕会惊讶的发现,这不就是相当于游戏世界的npc发现了自己所处的虚拟世界。
于是决定杀死所有npc,从而获得自由吗?
(不要打破第四面墙啊,小聪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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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无机智械,还真是可怜呐”
墨子听着权杖中,不断回响的呓语声。
他没有感到什么恐惧,反而对这些智械大军感到唏嘘不已。
“这些人。哦不,应该叫智械”
“它们将自我的一切全部奉献给鲁珀特二世,忠心耿耿”
“并且极端的相信二世所讲述的一切,哪怕经过千年依然不曾改过”
一旁的鲁班雕琢着手中木头,接过话道:
“可到头来,身为它们信仰的帝皇,却将这些智械当做了可有可无的工具”
\"而且,居然将杀戮当做了拯救的手段,认为自己是在救赎有机生命...”
鲁班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天幕:“只要被这方程所感染,便如同鲁珀特二世一样,成了疯子”
“是啊”,墨子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东方的天空。
“如今世代,战乱四起,各国间相互征伐。与这鲁珀特二世所做有何不同?”
“君王们为了更大的疆土和更多的财富,派遣国人化作兵卒,攻遣他国”
“死去的是无数百姓,享得利益的却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
在墨子看来,这些智械完全都是被那些反有机方程蛊惑了头脑。
他记得很清楚,天幕之前曾展现过一对无机与有机的夫妇。
这说明两者并非是极端对立的存在。
就如他刚刚所说的战争一样。
无心于争斗的无机智械和有机生命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只能被时代的浪潮裹挟,不得不各自选择了阵营。
...
不过,无机和有机之间的矛盾,就像是极难分清的纠缠线头。
到底是谁先伸出了越过界限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