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
君羲心中吹了声流氓哨。
就看看,她们谁是谁的玩具,东方凌那双高高在上、又御又野的冷情眸,她真是迫不及待想好好调教调教他了。
想看这双眼染上情欲的样子,想看这张野性桀骜的脸露出隐忍求饶的一面。
该是何等极致的快意!
君羲不得不承认,她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人。
光是想想,她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东方炽、东方凌两兄弟“玩游戏”了。
“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已有心爱之人。”
君羲一脸欲言又止,控诉东方炽横行霸道、目无法纪。
“恕小女不能陪你胡闹。”
东方炽突地笑了,冷了脸。
“本尊不是在询问你意见,而是在通知你。”
“不想去?可以啊……”
他眉梢微挑,斜睨君羲一眼,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你死了就不用去了。”
君羲心中的野兽叫嚣着想冲出牢笼,将东方凌压在身下,百般挑逗,千般疼宠。
她能清晰感觉到心中的征服欲越攀越高,舌尖暗暗舔了下腮帮。
好一个东方炽,够野够带劲。
“你……”
欺人太甚,君羲没想到,东方炽居然还有腹黑属性,她本来想表演一番誓死不从的傲气……
结果,被东方炽迷晕了!
昏迷过去前,君羲朝凤轻递了个“不要追来”的眼神,意识就昏昏沉沉陷入了黑暗。
将计就计,她手到擒来。
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暗红帐顶,房中布置显得有些压抑,入目可见的,都是偏暗色调的红色。
镂空铜质三足香鼎燃着熏香,香味很特别,先是炽热霸道的浓烈,尾调却是清浅纯然。
非要君羲说的话,前调像东方炽,尾调像东方凌,她则是中调,在前调和尾调中间掌握平衡。
她眼底飞快划过一抹暗笑,虽有将计就计的成分在里面。
但君羲万万没想到,大大咧咧、阳光开朗的东方炽居然能想得这么细致!
那熏香不只是特别,更重要的是,能让武功高强的人无法动用内力。
东方炽,说不定和她一样,也是重生之人。
不然,无法解释他性格的变化。
君羲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刚准备闭上眼……
就听到身边幽幽传来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轻问:
“陛下,好久不见,你可还识得‘炽’夫?”
君羲猛地回头,就和一脸阴郁的东方炽四目相对。
女人心脏骤然紧缩一下,冷不丁在她放松心神时出声,她真的有被吓到!
“陛下……”
男人拉长尾音,眼神粘稠,就像深不见底、一旦陷进去就无法脱身、只能被吞没的沼泽。
他伸手遮住君羲黑曜石般纯粹的眼,炽热又粘稠的呼吸打在她耳畔。
他像一个索命的恶鬼,含住君羲白皙的耳骨,尖利的犬牙研磨。
东方炽就像患上了肌肤饥渴症一样,一边咬伤君羲的耳骨,一边将人紧紧抱在怀中,恨不能两人血肉能融在一起。
“陛下,喜欢吗?”
君羲觉得东方炽疯了,他到底重生在什么阶段?
上一世他能为她赴死,以求给她洗涮冤屈,就说明,他心中有她。
可现在,怎么疯兮兮的?
一点也没有她最初记忆中,一旦动心就像阳光卷毛小狗一样——
亮晶晶的眼睛,咧起嘴笑开,就像被暖暖的阳光笼罩包围。
阿炽,他究竟怎么了?
君羲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东方凌却以为她被吓到了,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
“早在见到你第一眼,本尊就想这么做了。”
细密的吻落在君羲身上每一处,东方炽病态地品尝惦记已久的美味,餍足地舒展眉梢。
君羲无法使用内力,被东方炽弄得气喘吁吁,她无力斜了东方炽一眼。
真像个艳鬼。
东方炽拉着君羲疯了一个晚上,终于好了。
又恢复了上一世君羲熟悉的模样。
他撤掉熏香,似乎忘记了昨夜种种,嗓音扬起。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他背过身去,耐心等君羲穿好衣裳,伸手引路。
“走吧,姑娘,我带你去见阿凌。”
一路上,君羲都在观察东方炽,东方炽在外人面前是冷心野性,但提起弟弟,他总是语调欢快。
东方炽现在的表现和昨夜阴郁凶狠、每一个动作都恨不得二人融为一体……截然不同。
现在的东方炽,才是她印象中的东方炽。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东方炽璀然一笑,额前的碎发在光影中跃动,就像炎炎夏日铺面而来的一阵凉风,光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舒服。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姑娘,不敢当,我名东方炽,弟弟名为东方凌。”
“昨天的事,你不要生气,我也是……”
东方炽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无可辩驳,毕竟,身体深处里的“他”,也是他。
“他”做的事,也等同于他做的。
君羲却不放过探究真相的机会,莫不是她重生归来引发了蝴蝶效应?东方炽才这般奇怪。
“也是什么?”
东方炽组织了一下措辞,认真道:
“为了伪装。”
“为什么要伪装?”
为什么?
东方炽仔细品味这句话,想到了有一次,他和阿凌调皮,甩开了母亲安排的保护他们兄弟二人的侍卫。
结果遇上拐子,差点被卖到小倌馆去了。
起因就是他看上去很乖巧、很可爱,说话也甜,这才被有心人利用,险些葬送他和阿凌的一生。
他低垂着眼,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这世道,男子出门在外很危险,阿凌他性格弱,我只有装得强势一些,才能保护好阿凌和自己。”
东方炽这番话,听得君羲心里发酸,为了说服君羲帮他,东方炽主动说了很多他和东方凌的往事。
上一世,她没兴趣去了解夫郎们的过去。
君羲只在意,他们在跟在她身边时,是否还是清白之身。
只要能好好伺候她,让她心情愉快,她并不吝啬给予夫郎们好处。
比如:奇珍异宝、华服锦袍……
又比如: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君羲此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现在重活一世,了解到上一世不曾知道的过往,她对夫郎们,多了分心疼和愧疚。
“东方公子做得对,刚刚听你说,东方凌幼时曾被绑匪关在黑暗地窖里半月之久,后又目睹父亲的死亡,导致他封闭内心,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东方凌的世界,只有自己和画。
东方凌害怕见人,更不适应人群,一旦周围人变多了,就会表现得惴惴不安,浑身发抖。
恨不得蜷缩在阴暗不起眼的角落,最好是所有人都忽略他,不要把视线落在他身上。
简单说来,就是社恐和自闭,可能还患有严重的心理障碍。
越过重重门关,穿过回廊,八角亭,终于到了府中最偏远僻静的院子。
院子大门紧锁,粗壮的锁链将大门层层缠绕,落了十几道锁。
院墙高耸,郁郁葱葱的爬山虎长满了正面院墙,一片生机盎然。
倒是别有一番野趣,君羲立在一旁,看向身侧高她一个头的东方炽。
“开锁?”
东方炽看着重重锁住的大门,眼里布满了层层叠叠的伤痛。
不过这情绪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很快,他就扬起灿烂的笑意,将所有黯然神伤掩藏内心深处。
他伸手拨弄粗壮锁链,锁发出“哗啦铛铛铛”的脆响。
男子回眸,揽住女人的细腰,飞檐走壁上了院墙,然后一气呵成落地,挑眉反问。
“谁说要开锁了?”
君羲:“……”
一时无语,见东方炽目标明确,直奔东方凌寝居,她出言阻拦了下。
“我们直接闯进去,会不会吓到阿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