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阵分为八门,分别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从生门、景门、开门入阵便吉,从伤门、惊门、休门入阵则伤,从杜门、死门入阵则亡。
此阵看似气势恢宏,然则中间未能贯通一气,已然落了下层,若我布阵,威势至少能强上十倍。诸君且待我破阵!”
说罢,崔钧高举令旗。
“关将军,你领五千人马,从东南角生门杀入,率军向西,自景门杀出,则此阵必乱!”
“张将军,你领五千人马,从东北角开门杀入,同时向西,亦杀出景门,则再难聚兵!”
“主公,曹军大乱,主公可领中军直冲曹仁大营,如此曹仁必然首尾难顾,可大获全胜。”
“军师在此,曹仁弹指可灭!刘备领命!”
“关羽领命!”
“张飞领命!”
进军鼓擂响,崔钧登上城楼,看诸将破阵。
果然!
曹仁这半吊子阵法造诣,如何能敌得过崔钧。
只见,关羽和张飞率军一路冲杀,如入无人之境,顷刻间便将曹军大阵冲散了。
曹仁大急,慌忙间聚将收兵,却见刘备又领大军杀来。
“刘备手下有高人,撤,快撤!”
仓皇间,曹仁只聚拢万余人马,眼看刘备军近在咫尺,哪里还敢停留,立刻便下令撤兵。
张飞见状,立刻弯弓搭箭,一箭便射了出去。
咻……
箭矢正中曹仁右臂,顾不上疼痛,曹仁纵马便逃,一直逃回樊城方才松了口气。
李典见曹仁落败,急忙前来探望,此刻医官正在为其拔出臂膀上的箭矢。
又是一阵惨叫!
“怎么惨败如此?我等如何向丞相交代啊?”
李典不住叹息,似乎在埋怨曹仁不听他劝谏,盲目出兵。
“不必多言,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曹仁大怒,一拳砸向帅案,却不想引动箭伤,又惨叫了起来。
“回来的路上我都想好了,刘备经此大胜,势必小瞧于我,如此正中本将下怀,我若连夜派兵偷袭,刘备必然不妨,如此不仅能一雪前耻,还能为丞相拿下新野,何乐而不为!”
“两战皆败,五万大军已损失大半,切不可再冲动啊,倘若樊城有失,我等如何向丞相交代啊!”
“本将在此,何须你去交代?你若怕死,本将便留五千人马给你守城好了,言尽于此,你若再阻我,休怪我不讲情面!”
见曹仁态度坚决,李典也知道自己劝不动,不过若是曹仁再败,自己这五千人马断然也守不住樊城,于是便咬了咬牙。
“既然将军心意已决,李典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便随将军一同出战!”
“好!曼成真乃吾兄弟也,待我战败刘备,你我便在新野庆功!”
于是便传令酉时造饭,亥时出征。
另一边,刘备再获大胜,喜不自胜,下令大摆宴席,全军庆功。
宴席间,更是拉着崔钧的手,激动的说着。
“自我出兵以来,大小百余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畅快,先生真乃刘备的恩人也,我敬先生一杯。”
崔钧也很是感动,接过酒樽便一饮而尽。
众将见状,刚要上来敬酒,却只见崔钧摇了摇头,满脸愁容。
“军师何故忧愁?”
“曹仁接连惨败,恐有不甘,我担心其今夜会来劫营,还请诸位将军提前做好准备。”
“军师是不是多虑了,曹仁惨败如此,竟然还敢来?”
张飞眉宇间满是埋怨,似乎在责怪崔钧破坏了这庆功宴的气氛。
“曹仁若想反败为胜,必然要兵行险招,而今夜便是他唯一的机会!越是无限欢喜时,便越是险象环生处,这道理诸位可明白?”
见崔钧如此说,刘备重重的点了点。
“军师所言甚是,的确不得不防。这一杯尽诸位便不可再饮,早早回去准备吧,以防曹军。”
刘备最终拍板,众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崔钧也是欲言又止,简单吃了几口,便起身退去了。
及至丑时!
曹仁果然率军来了,大军刚到城下,便有无数火把从城头亮起,关羽亲自率军出城掩杀,曹仁见刘备有所防备,便无意再战,只好领兵退去了。
直到曹仁退去,崔钧才突然反应过来。
“在下失算,曹仁大军尽出,樊城必然空虚,若是能派一路骑兵抄其后路,定能一举攻破樊城。”
“军师所言极是,眼下应当还来得及,我这就派翼德率骑兵奔袭,定然能在曹仁之前赶到樊城。”
刘备紧急下令,张飞率领五千骑兵飞奔去樊城。于此同时,关羽一路缠着曹仁打,大大延长了曹仁撤军的时间。
“不好!刘备如此纠缠,恐已料定我后方空虚,派兵攻打去樊城去了,将军不能再耽搁了,赶紧撤吧!”
“关羽好似狗皮膏药一般,纠缠住我军万余人马,难道你要让我弃他们于不顾嘛?”
曹仁呵斥着,此刻也是心急如焚。
“不若这样,李典你率五千兵马尽快撤出战场,本将在后方压阵,如此可保樊城无恙。”
“甚善!”
李典带兵速退,着急赶回樊城防备。
待到卯时!
张飞与李典的大军恰在樊城下相会,二人不由分说便展开大战。
这是生死存亡的一战!
若张飞胜了则攻城拔寨,李典损城失地必遭曹操重罚。
李典如何能不拼命!
双方杀得格外眼红,顷刻间便卷起史无前例的混战。
“杀啊!破城之后,本将允诺让尔等大索三日不封刀!”
张飞怒战李典,还不忘鼓噪士气。
“全军死战,若是失了樊城,自本将以下皆斩!”
李典怒吼道,此刻宁死也不能退,这是底线。
“曹仁将军就要到了,只要再坚持片刻,定能一举击溃这黑面贼,守住樊城!”
双方士卒血战不退,城门下早已是尸堆如山,血流成河。
然而就在此时!
嘎吱……
紧闭的城门竟然在此刻洞开。
“哈哈哈!守城士卒到了,黑面贼我看你还如何嚣张!”
李典大喜,好在出兵之时,他留下一千士卒守城,此刻倒成了决胜的关键了。
可还没等李典高兴太久,只见一人纵马立于城下。
头戴盔缨,身着白袍,白马长枪,威风赫赫!
只看了一眼,张飞便不由得一怔。
“此人怎么与赵云那厮如此相像,可他不应该身在冀州嘛?”
城门灯火昏暗,根本看不清人脸,也难怪张飞会有如此错觉。
很快,那人的身后的街道上出现无数的人影,缭绕的火把瞬间将整个城门都照亮了。
“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