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卢象升,笑容满面的带着两门迫击炮,以及25发迫击炮弹。返回天雄军的军营。
朱由检还特意千叮咛.万嘱咐。
“卢爱卿。迫击炮的事情,你要保守秘密。你是朕的心腹。”
“迫击炮就连腾骧四卫,都没有给。”
“出征陕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60迫击炮。”
“只有到了,危急关头才能使用60迫击炮。”朱由检语重心长,注视着卢象升。
“迫击炮弹不多,这是救命的底牌。”
卢象升双手抱着一门迫击炮,内心深处升起一种“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噗通!一声。
卢象升双膝轰然跪地,抱着迫击炮。朝着朱由检用力磕头。
“陛下,卢象升感激涕零。此生此世,愿意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卢象升缓缓抬起头,眼眶里含着泪光。
朱由检不由得笑了,亲自搀扶起卢象升:“卢爱卿。朕不要你死,要你活着。皇太极还没有死,多尔衮还没有死。”
“沈阳还没有收复,爱新觉罗家族还没有灭种。”
“行军打仗,朕,不如你。”朱由检大大方方,说出来。
“所以,朕明白一个道理。外行不能指挥内行。”
朱由检缓缓开口,沉声叙述:“朕,有时候会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想要去发明火器.改良火器。就好像,皇兄喜欢做木匠。”
“文官集团,就批判是奇技淫巧。”
卢象升听到这番话,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对于先帝朱由校,他不敢去评价。
天启皇帝,在位七年。特别喜欢做木匠。
朱由检拍了拍,卢象升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象升。朕,不会干涉你。也不会催促你出战。”
“出征陕西,怎么打?你来决定。”
“朕,在北京城。帮你顶住文官的弹劾。”
“换句话来说,朕不会给你发圣旨。你如果收到圣旨,那有可能就是东林党,假传圣旨。”朱由检语出惊人,说出这番话。
卢象升眉头紧锁,满脸的不可置信:“东林党,居然敢假传圣旨?”
“哼!他们连皇帝,都敢下手暗害。”
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毫不避讳说出口:“神宗皇帝,光宗皇帝。还有武宗皇帝。”
“就连朕,也意外落水。幸好,朕年轻力壮,福大命大活了过来。”朱由检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
卢象升顿时恍然大悟,担忧道:“陛下。千万小心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朱由检这么说,卢象升明白了。
大明好几位皇帝,都是死于“意外”落水。
武宗皇帝,可是能够御驾亲征,打败蒙古人的皇帝。居然也因为,一次意外落水。
这里面,细思极恐啊。
卢象升不由得心头火气,满腔的愤怒。这群文官,这群东林党人,简直是胆大包天。
天启皇帝,也是死于落水。
......
山西,太原镇,太原城内。
秦良玉带着3000白杆兵,身穿复合藤甲,手持长矛(带钩镰)浩浩荡荡,包围了太原晋商王家祖宅。
“我乃内阁次辅,都督佥事秦良玉。”
“陛下有旨,晋商范家范永斗,暗中勾结建奴,走私铁器.粮食.战马。从张家口运送出关。”
“范永斗罪行罄竹难书,诛九族!”
“范永斗正妻王氏,是太原晋商王家家主王登库的妹妹!”
秦良玉骑在战马上,看着聚集过来的百姓,高声宣读。
这番话刚刚说完,百姓们顿时炸锅。
“什么?晋商范家,走私铁器.粮食给辽东建奴!”
“真是可恶啊,这些晋商,吃里扒外的东西。”
“要知道,我家六儿子,就是在边关张家口当兵,被女真建奴给杀了。”
“支持朝廷!诛范家九族!”
“陛下圣明!秦阁老,是青天大老爷啊。”
老百姓们七嘴八舌,纷纷双膝跪地,朝着秦良玉磕头。
“且慢!秦阁老。”
“我是山西总督,张宗衡。”张宗衡骑着一匹普通战马,穿着天蓝色官袍,匆匆忙忙赶到。
秦良玉面色不善,看着张宗衡,质问起来:“怎么?张总督,是来求情的?”
“陛下,早就下了圣旨。诛范永斗九族。”
“不是,秦阁老。”
张宗衡连忙翻身下马,走到秦良玉面前:“是这样,太原王家传承了一千多年。”
“在唐朝,太原王家还是五姓七望,世家大族。”
“本官已经调遣太原卫,封锁了东西南北四门。”
张宗衡缓缓开口,解释清楚:“并且,命令许鼎臣带兵,前往太原王家,城外的坞堡。”
“一般来说,这样的晋商。在城外都有坞堡,还有私兵。”
“本官,特意赶来。就是想要提醒,秦阁老千万小心。”
秦良玉若有所思:“多谢,张总督。有心了。”
“传本帅命令,放火!烧门!”秦良玉嫉恶如仇,语出惊人。
半刻钟之后,王家的朱漆大门,燃烧着熊熊烈火。
轰!朱漆大门,轰然倒塌。
秦良玉拔出腰间三眼火铳,填装弹丸:“冲进去,反抗者,杀无赦!”
她恨死这些晋商,都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主犯范永斗,通过地道逃之夭夭。
秦良玉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
工部,一个铁质高炉,正在熊熊燃烧。
徐光启带着徒弟孙元化,还有八十名工匠,光着膀子。把铁矿石铲进去,凭借高温融化...
贵妃张书欣,坐在院子的六角盏尖亭,下面的石凳上。悠闲的喝着茶,手里拿着陶瓷茶盏。
浣碧和流朱,两个贴身丫鬟。一个揉肩,一个捶腿。
周围还站着二十名锦衣卫,十名司礼监太监。
浣碧站在张贵妃身后,满脸好奇的问:“娘娘。为什么每天都要来工部?”
张书欣左手,放下手里的茶盏:“浣碧。陛下交代的事情,让本宫...每天出宫,来工部盯着。”
“银子可以花,但是要每一两,都要花到实处。”
“再说了,谁不知道。工部的油水,太大了。”张书欣用一种肯定的语气。
张书欣冷哼一声,看着流朱,吩咐道:“流朱。你去工部账房,带着太监过去。把所有的账本,还有算盘拿过来。”
“本宫,要查账。”
流朱缓缓站起身:“是,娘娘。”
“小五子.小七子,你们两个跟我来。娘娘吩咐了,去工部账房,拿来所有的账本。”
一刻钟之后,流朱推着一辆木质手推车,上面堆放着小山高的账本。
“娘娘!贵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工部左侍郎徐世基,跑了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张书欣冷笑一声:“徐世基,你这个小崽子。现在都当上,工部左侍郎。”
“你可是定国公,嫡长子。将来要继承定国公爵位。”
原来他们两人,从小就认识。张书欣是英国公嫡女。
徐世基是定国公徐允祯,嫡长子。
徐世基沉吟一会:“贵妃娘娘,还请你高抬贵手。我们两家的关系...”
张书欣反问一句:“本宫,觉得你很可疑啊。”
“你最好祈祷,你没有参与到里面。”
“浣碧.流朱,你们两个带着太监们,核对账目。”
“谁敢阻拦,锦衣卫直接抓起来。”张书欣语出惊人,声音分贝拔高。
徐世基面色一沉,话里话外威胁道:“张贵妃。你好大的胆子,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太祖高皇帝立下的祖训。”
“放肆!徐世基,你敢威胁本宫?”
张书欣将门之女,右手狠狠拍打石桌,呵斥道。
“不要以为,你是中山王徐达的十四代嫡出。就可以为所欲为,在工部只手遮天。”
“锦衣卫,把徐世基给本宫控制起来。”
张书欣回过神来,看着锦衣卫许显纯。
锵!
许显纯毫不犹豫,拔出腰间的绣春刀。冲向徐世基,绣春刀架在对方脖子上。
徐世基吓了一跳,喉结上下蠕动。色厉内敛:“许显纯,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的父亲,是定国公。家族有丹书铁券”
张书欣冷笑一声:“徐世基。你知道他是谁吗?许显纯,魏忠贤麾下五虎。”
“你们定国公徐家,世受皇恩。在背地里吞并军屯,在南直隶大肆吃空饷。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张书欣怒斥道。
这些天,自从朱由检批准出宫。
张书欣就经常回家,和英国公张维贤,两父女深入交流,朝廷的局势。
张维贤告诉女儿,进了宫,当了贵妃娘娘。就要维护,当今陛下的利益。
只要朱由检在皇位一天,他们英国公张家就能保住荣华富贵。
最起码,还能延续三代人。
换句话来说,英国公张维贤做出了选择,全力辅佐朱由检。不惜和勋贵反目。
张书欣叮嘱道:“许显纯。不能放走徐世基。”
徐世基刚刚想要说话,腹部就被一拳击中。
许显纯面色冷酷,右手握紧绣春刀,抵在对方的脖子:“别动。徐公子,我不想杀死你。”
“你也不要逼我,杀你。”
张书欣查账,足足花了两个时辰。
徐世基的胯下,已经有不明黄色液体。
许显纯的脸上,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徐世基,你告诉本宫。为什么户部拨款100万两银子,到了工部就剩下45万两?”
张书欣手里拿着账本,听完浣碧的汇报,顿时眼前一亮。
“我...我不知道。这些太监,算错了。”徐世基闭上眼睛,背靠着墙壁,嘴硬道。
“算错?他们都是皇宫内,司礼监书房教出来的太监。”
“每个人都精通算数。”张书欣冷笑一声。
“许显纯。把他抓起来,送进北镇抚司诏狱。好好审问一番。”
张书欣美眸流露出一丝寒芒,作出这个决定。
“是!贵妃娘娘。”许显纯喜笑颜开,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派人通知定国公府,让定国公去找陛下,解释一下。他儿子贪污55万两白银的事情。”
张书欣缓缓开口,看着身旁的小五子。
小五子笑吟吟,单膝跪地:“遵命,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