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参加完道门大会，我有幸得了头名，想来师父定是欣慰的。”
徐浩然点头一笑，“嗯。”徐真人思索片刻后说道：“浩然，跟我来，我发现我师兄似乎为了钱财，打算害人，我想阻止他。”
“好！”徐浩然立刻应允，这也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两人步入林中时，张大胆正朝马家祠堂走去，与徐真人迎面相遇。
“抱歉打扰了……”张大胆疑惑地看着徐真人问，“莫非你也曾与我一同饮酒？”
“哈哈！”徐真人笑了笑，“不是的，我只是想问路，马家祠堂怎么走？”
“哦！”张大胆松了口气，指着方向说，“顺着这条路，左转穿过树林就到了。”
徐真人带着徐浩然按指示前行，张大胆愣住喃喃自语：“他们也去马家祠堂？我岂不是也要去马家祠堂？”
他快步走到徐真人身旁，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徐真人，你为何要去马家祠堂？”
“嗯，今晚有个姓张的大胖子要住进马家祠堂，我得先找到地方，方便明早给他收尸。”徐真人说完，旁边的徐浩然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张大胆依旧一本正经地问：“你看我胖不胖？”
“瞧你这体型，哪还需要看？”徐浩然毫不留情地回道。
“什么？”张大胆皱眉，“难不成说的是我？莫非真是什么癞皮狗指使你们来的？”说着，他摆出一副看穿一切的姿态，而徐真人已经转身向前继续走。
“我不认识什么土狗癞皮狗的，只听我师兄说你必死无疑，让我来替你收尸。”张大胆赶忙跟上二人脚步。
他疑惑地看着徐真人：“你师兄是谁？怎会有这般断言？”
徐真人边走边打量张大胆，冷声道：“我师兄是茅山道士，道行深厚得很！他说你必死无疑，那你就一定逃不过此劫。”
“等等，你说的茅山道士，该不会是那传说中的五鬼运财道士吧？”
张大胆好奇地追问：“我不信这套，我眼下正缺钱，除非你能变些银两给我，否则我不信你的话！”
“哼！若我能凭空变出银子，还会在这里跟你啰嗦？”徐真人瞪了张大胆一眼。
“银子我是变不出，但冥币倒是可以试试，要不要来几张？”
“你变给我瞧瞧！”
张大胆兴致勃勃地盯着徐真人。
这时，徐浩然也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知道徐真人施展的是茅山术中的“瞒天过海”，能改变某些物件，但局限性颇大。
一因施术者修为不足，二则此法自身缺陷不小。
徐浩然并未掌握这种法术，尽管九叔曾传授于他，但他对此类实用性较低的技艺兴趣寥寥。
于是，徐真人自怀中取出七张白纸，在张大胆面前晃了晃。
“仔细看好了，别眨眼！”徐真人说完，嘴角微扬，开始慢慢折叠白纸，口中喃喃有声。
徐浩然清晰感受到一股股力量缓缓注入白纸，悄然改变其形态。
这便是所谓的瞒天过海？
徐浩然沉思地看着眼前的变化。
片刻后，徐真人将折好的几张冥币展示给张大胆。
张大胆顿时信服。
“道长，我相信您！但我该怎么做才能活下去？”
带着哭腔的张大胆望着徐真人问道。
徐真人轻笑一声，缓缓说道：“一更时无事，到二更藏身房梁，无论何事都莫下来。
三更格外寂静，四更……”
“四更又如何？”
“四更要躲在棺材下。”
“那五更呢？”
“五更天明，便安然无忧了。”
徐真人笑意盈盈，与身旁的徐浩然准备离去。
张大胆吞了口唾沫，问：“呃，您不跟我去马家祠堂了吗？”
“你按我说的做就不会有事，我不去又有何妨？”
徐真人笑着回答。
“敢问两位道长尊姓？”
这时，张大胆意识到这两位道士非同寻常，尴尬地打量着他们。
徐真人莞尔一笑，“我们都姓徐。
若有难处，可至九里径寻我们。”
话毕，转身带徐浩然离开。
途中，徐浩然含笑看向徐真人，“徐师叔，看来您对张大胆颇为关注啊。”
徐真人苦笑着对徐浩然说道：“实话实说，我只是不愿见师兄为名利所累，伤及自身。
师兄天赋异禀，但当年茅山之所以驱逐他，正是因为他只顾私利，全无悲天悯人之心。
唉！”
说到这里，徐真人叹了口气，又道：“当年我和师兄同在茅山习道时，他性情极佳，许多道术都是他传授于我！可如今……”徐真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哀伤。
徐浩然点头表示理解，他也深知钱真人与徐真人的选择皆曾在自己心中留下痕迹。
然而，现在的徐浩然已不再执着于他们的道路，甚至已超越了他们的境界。
“师叔无需烦恼，道不合则不相为谋。
既然您与钱真人已分道扬镳，自不必再顾虑。”徐浩然宽慰一番后话锋一转，“不过师叔，我觉得张大胆这孩子倒是挺适合您的。”
“适合？！”
徐真人瞪了徐浩然一眼。
“他就是个傻大个，什么都不懂，让他学茅山术，怕是不会有好结果。”
“哈哈！”
徐浩然笑了，看着徐真人说道：“您真觉得他只是个傻大个？我刚才仔细观察了张大胆，发现他虽然体格壮硕，但身形恰恰是练武习道的好材料。”
“哦？”
徐真人心头微动，但面上未显变化。
徐浩然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至于您说他傻大个，我认为这反而是个优点。”
“怎么说？”
徐真人心头一震，看着徐浩然，徐浩然笑着说道：“赤子之心！”
……
当晚，张大胆依徐真人指点，战战兢兢地熬过一夜。
第二天，赖皮蛇犹豫着走进了马家祠堂。
张大胆神情木然地走出祠堂。
“居然真出来了？”赖皮蛇愣了一下。
“嗯。”张大胆显然没在意赖皮蛇说什么。
赖皮蛇接着说：“这里有五两银子。”说完便将银子递过去，张大胆接住。
“要不今晚再赌一把？赌注加到五十两！”
“嗯……”
十四章
听张大胆应承下来，赖皮蛇喜形于色，“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午这个点，还在这儿碰面！”
张大胆这才回过神来，急切地看着赖皮蛇，但话已出口，再喊也来不及了。
他脸色阴沉地去了义庄，叫徐浩然和徐真人到茶楼碰面。
“道长，我现在该怎么办？”张大胆眉头紧锁。
徐真人刚想指点张大胆，徐浩然在一旁笑道：“这次让我来试试！”
“哦？师侄，你……”
徐浩然笑了笑，“谁说将来不能是师弟？帮忙也是应该的。”
徐真人瞪了徐浩然一眼，这几天他被徐浩然反复劝说张大胆如何合适，渐渐也开始觉得独自收徒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