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卜骨都侯单于见我答应,呵呵一笑,说道:
“宴会也进行得差不多了,要不你先过去吧?”
他拍拍手,之前那人又走了过来,须卜骨都侯单于对他说道:
“你带左贤王过去呼延小姐的帐中吧!”
那人点头称是,对我比出往这边请的手势,我心中暗叹,颇有昔日林冲持刀夜入白虎堂,今有吕布挺枪独进呼延帐,上了贼船的赶脚。不会吧不会吧,这不会是匈奴版的仙人跳?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态,我跟着那人离开宴席,穿过一个一个,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营帐,头上是漫天的星斗,地上是茵茵的青草,满耳是虫声,鸟声,呻吟声,声声入耳,我是房事,家事,天下事,最好事不关己呀,不知不觉中,走到一个挂满缎带,铃铛的赭红色罗帐前。那人停下脚,对里头说道:
“小姐,左贤王到了。”
里头传来一年轻女声:
“你可以走了。”
于是那人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对罗帐行了一礼,之后也转身对我行礼,然后就径自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根据汉人的礼节,没有帐内主人的允许,是不能擅进的,这是林冲提供的血淋淋的教训。于是我开口朗声道:
“呼延小姐,听说你找我有事?”
里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左贤王不似一般匈奴男子,果然彬彬有礼,请进吧!”
我接口道:
“好,那我进来了。”
我一拨开帐帘,只感觉一物闪电般袭来,我迅速抬起右臂挡住眉眼,用螳螂刀伪装成的护臂挡了这一击,只听一声金铁交击之声,我迅速移形换位,只见一鞭状物打在我原来站的地面上,啪的一声,竟然打出一个小坑,我抬眼望去,一位女子手持长鞭,迅速的再往我这方向打来,我稍稍闪身,趁鞭势已老,一把抄在手里,用力一扯,将鞭从她手中抽出,夺在自己手里,我稍微观察这鞭由牛皮包裹缠绕,鞭头竟是椭圆型状的小铁块。我开口道:
“这就是此间主人的待客之道?你就是呼延家的小姐?”
那女子搓揉发红的掌心,娇嗔道:
“不错,我就是想试试号称九原战神,匈奴第一勇士的左贤王成色如何,没想到左贤王还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莽夫!”
我嗤笑道:
“没想到要脸上吃你一鞭才叫怜香惜玉呀?那小子就敬谢不敏了。”
我站前一步,将鞭子往递出,示意要还给她,她倒也老实不客气,伸手就拿了回去,只不过是直接就往帐边一扔,对我做个手势,说句:
“请坐吧!”
她自己就往桌案旁的软塌上一躺,舒舒服服的坐着,我也坐在一旁的软塌上 ,斜眼看着她。她扑哧一笑,说道:
“不愧是左贤王,我这家传的连环三鞭,又是趁你不备偷袭,没想到你不但能挡的住,还能破解,这个考验算你通过了。”
我心想,什么考验?
她仔细观察我,继续说道:
“你个子不高,貌似普通,但是仔细看起来,你其实还蛮帅的,这关也算你通过了。”
啊?这是匈奴版的相亲吗?对啦,我个子不高,对不起哦!我心里吐槽道。
她笑道:
“最后一关,就是你喜欢我吗?”
她笑起来脸上有浅浅的酒窝。
我心想,匈奴女子果然与汉家女子不同,非常直接,于是我开口问道:
“这是你们呼延族长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我得搞清楚这是不是一场政治婚姻。听了我的话,她饶有兴致的问道:
“是族长的意思如何?是我自己的意思又如何?”
我正色道:
“若是呼延族长的意思,我同意。”
顿了一下,继续说:
“若是你自己的意思,那我不能同意。”
她紧张起来,将整个身体靠近桌案说道:
“难道我不够美丽,你不喜欢我?”
我坦然解释:
“呼延小姐你很美丽,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急切的问道:
“既然如此,为何不....”
我继续说道:
“因为我是单女主人设,不,是我已经有夫人了,所以只能说与小姐无缘了。”
她疑惑道:
“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多多益善吗?莫不是你妻子比我美丽?”
我摇头道:
“我夫人,她对我很好。”
她恍然道:
“原来,你还是专情之人。”
接着她又扑哧一笑:
“恭喜你,你过了最后一关了。”
她迅速起身,我也跟着站起来,接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对我眨眨眼,笑嘻嘻的跟我说:
“请吧!左贤王,等我的好消息。”
然后也不客气,直接把我推出帐外。我到现在还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到底咋回事?该不会是作者还没想好怎么写吧?说好的香艳旖旎的画面呢?怎么一帧都没有呀!
我只得循着记忆中的路径,又走回宴席中,不然我也没地方可去了。须卜骨都侯单于见到我,喜笑颜开的问道:
“成了吗?”
我摇摇头,说道:
“她就问了我一些话,然后就让我出来了。我到现在没搞清楚她想做什么。”
须卜骨都侯单于听我说完一愣,叹道:
“早听说这小妮子古灵精怪,没想到真是如此。”
他拍拍我的肩膀,继续说道:
“没事,我会继续争取呼延家对你的支持的,有为父在,不怕。”
我举杯说道:
“谢义父,小子就先干为敬!”
与须卜骨都侯单于又对轰了一杯。直至宴会结束,须卜骨都侯单于安排我在一处行帐休息,帐外也派了卫兵监视,不,是护卫我的安全,两名卫兵据说就是休屠各谋克派过来的亲兵,个个长得膀大腰圆的,等于是提前上岗了就。本来还要安排女子侍寝的,被我以酒喝多了为由婉拒了,单女主,无后宫的男频人设不能崩呀!
我坐在帐内的软塌上,也不打算睡了,就这么坐到天明,开玩笑,我是孤身在敌阵耶,谁的脑神经这么粗大还睡得着,随便派个刺客趁我睡着卡擦一下,我的死法就跟张黑子一样本书完结,我都还没活到推荐哪!还好以吕布的体质来说,一夜不睡也抗的住。
至于之前对须卜骨都侯单于是穿越者的观点,我现在持保留态度,因为这次他的表现完完全全就不像一个穿越者,而是一个道道地地的南匈奴单于,唯一的疑点就是他现在为什么不像历史记载一般死掉了,或许是我这只蝴蝶引发的效应导致他不死,或者一切都只是我对空气的斗智斗勇?
在我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中,天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