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槽槽槽!吓死我了!刚才真的以为宝宝要掉下去了!!!】
【展天王这速度!这反应!简直了!男友力……不对,是父爱力爆棚啊啊啊!】
【我的天!这小孩也太虎了吧?!居然引雷!】
【所以……这真的是捡来的?不是什么炒作剧本?这剧情也太刺激了吧!心疼展天王三秒钟……】
【呜呜呜,宝宝肯定是被吓坏了才会咬人的吧?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不过站在窗边也太危险了!】
而此刻,身处风暴中心的几人,还陷在一片混乱之中——
直到顾南南听到小陈惊慌地喊着找医药箱,才回过神来。
只见展之从沉着脸,眉头紧锁,眼神复杂难辨。
鲜红的血液,顺着展之从的手蜿蜒滑落。
“滴答、滴答……”
砸在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上,晕开一小片又一小片的猩红。
那颜色刺得顾南南眼睛生疼。
气势也瞬间蔫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只敢偷偷掀起眼皮,用眼角的余光去瞟那个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男人。
“妈呀……”
曾暖也吓得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弹幕上,可能会出现的#展天王怒掐熊孩子#的可怕标题。
南南啊南南!
你咬谁不好,非要啃这块最硬的骨头!
“让一让,让一让!医药箱来了!”
“展哥,您先坐下,让医生处理一下伤口!”
小陈赶紧上前,让展之从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当酒精棉球小心翼翼地擦拭掉周围的血迹,露出完整的伤口时,小陈倒吸了一口凉气。
“展哥……这……伤口太深了!不行!这必须马上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最好打破伤风针!”
她比谁都清楚,展之从的这双手有多么金贵!
这双手,是支撑他整个音乐事业的基石!
这要是伤到了筋骨或者神经……后果不堪设想!
整个星辉娱乐都不敢冒这个险!
“不用。”
展之从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强硬,“消毒,包上。”
“可是展哥……”小陈还想再劝。
“我说,消毒,包扎。”
展之从抬眸,冰冷的视线扫过小陈,后者顿时噤声。
顾南南一直竖着耳朵听着。
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向地面那摊血迹,皱起了眉头。
小陈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展之从去医院。
男人却始终不为所动,任由小陈用棉签沾着碘伏清理伤口,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脸色越来越冷。
顾南南朝着展之从走了过去。
曾暖和小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小祖宗,又要干嘛?!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顾南南走到了展之从面前,停下。
她仰起小脑袋,看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和抿成直线的薄唇,伸手轻轻地,放在了展之从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上。
小小的,软软的,凉凉的。
她拼命地捋着还有些打卷的小舌头,含混不清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医……院……”
声音很小,还带着浓浓的奶音。
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他缓缓地垂下眼眸,对上了那双清澈见底,却带着担忧的眼睛。
此刻,他竟觉得玛玛的眼睛,像极了那个女人的眸子。
也是这时,他感觉那只搭在他手腕上的小手,凉得惊人。
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
“小陈。”
“在,展哥!”小陈一个激灵,赶紧应声。
“带她去把湿衣服换了。”
展之从的目光没有落在顾南南身上,而是看向了旁边狼藉一片的地面,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我来吧!”曾暖赶紧上前,主动请缨,“小陈你看着展哥这边,伤口要紧。我带她去隔壁房间换。”
她得赶紧带着南南逃离战场才行。
展之从没有反对,算是默许了。
曾暖心头一喜,刚抱起顾南南准备去隔壁休息室,可当顾南南的额头贴到她脸上时,她忍不住惊呼一句。
“哎呀!怎么这么烫?!!”
这温度绝对不正常!
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展之从起身,几步走到曾暖面前,伸手覆上顾南南裸露的额头。
触手滚烫。
男人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拧出水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再次翻涌。
“去医院。”
他声音急促。
一行人立刻行动起来。
顾南南此时浑身发冷,但额头又烫得难受,头也晕乎乎的,看东西都开始带重影。
她知道,自己这具小身板,大概率是发烧了。
***
外面瓢泼的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上,模糊了外面的世界,也加重了车内压抑的气氛。
顾南南蔫蔫地靠在儿童安全座椅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
她难受地哼唧了两声,就听见展之从说:
“从现在开始,动用公司所有能动用的宣发资源和人脉,不计成本,用最快的速度,全力去查她的亲生父母。”
小陈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
透过后视镜,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安全座椅上的顾南南。
孩子病恹恹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小陈心里咯噔一下,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比如:
“展哥,您不再考虑一下?”
或者。
“其实玛玛她……”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站在她的角度,其实是有点舍不得的。
跟了展之从这么多年,她太清楚自己这位老板了。
看似站在名利场的顶端,光芒万丈,可她却隐隐觉得,老板的心里,好像一直缺了一块什么,空落落的。
这些年来,展之从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除了音乐,再无波澜。
直到玛玛的出现!
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让老板原本沉寂的生活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惊喜”。
老板会因为她笨拙的模仿而失笑,会因为她莫名其妙的哭闹而头疼,会耐着性子去查怎么照顾婴儿……
这些细微的变化,小陈都看在眼里,并且是乐见其成的。
可是,玛玛终究只是个捡来的孩子。
她还有自己的父母。
迟早是要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