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想到云初,又问“云初姐姐为何会送信提醒父亲,她可有说别的,她如今还好吗?”
安比槐这才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信封递给安陵容,“瞧我,差点忘了这个,这是云神医当初送信时夹在里面的,叮嘱要送到你手里,还说你定会问这些话,要我转告你,她一切安好,不必惦念。云神医真乃神人也,若再能遇见,她定是我安府的座上宾。”
眼瞧着快到宫门口,安比槐停下脚步,“到这里就是了,你大着肚子走了这许久也难受,皇上还在等,坐着轿辇回去吧,不必担心家里。”
安陵容从叩香手中拿过两封信交给安比槐,“这是我给娘亲和舅舅的信,我已许久不见娘亲,父亲帮我转告娘亲,如今我有孕身子康健。
叩香得云初姐姐指点医术,不必担忧,让娘亲切莫为我心忧,妃嫔有孕八月便可让母家陪产,让娘亲等着便是。
另外,还请父亲嘱咐家中切莫外传叩香得云初姐姐指点一事,我怕在宫中掀起波澜。”
安比槐点头,他明白安陵容的忧虑,“你放心,宫外有我。”
“玉君楼有我一半的利钱,我已定好其中一成资助慈安堂,父亲初入京中,少不了打点,其中四成便交由父亲挪用,给舅舅的信中我都写好,原想着找机会将这两封信送出去的。”
安比槐紧了紧她的手,“好了,回去吧,你的身子不可久站。”
说完便转身往宫门走去,出宫门时转身朝安陵容挥手,这一转身又让安陵容鼻子一酸,叩香扶着安陵容上了轿辇,“娘娘别哭了,这分明是大好的事情呢。”
“你说得对,走吧。”
胤禛见安陵容眼眶微红,面上却满是笑意,安陵容上前给胤禛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臣妾多谢皇上能让臣妾与父亲一见。”
胤禛将她拉起,“朕原是让你高兴来着,不成想是个小哭包。”
安陵容噗呲一笑,“皇上惯会取笑臣妾。”
在养心殿用完午膳后,又下了一盘棋,安陵容才提起年世兰邀众人赏花观佛一事,“皇上,今日华妃娘娘邀众姐妹午膳后去翊坤宫赏花观佛,臣妾倒是忘了这事。”
胤禛好奇,“赏花观佛?”
“是啊,华妃娘娘得了好些奇珍花草,皇上又赏了番邦进献的珊瑚佛像和珠宝,娘娘邀姐妹们共赏呢。”
“她竟有此闲心。”
“华妃娘娘对后宫姐妹亲如一家,怎能叫闲心呢,臣妾还总是叫欣常在和敬嫔陪着打马吊呢。”
“华妃协理六宫的确如此,不如容儿陪朕一起去看看。”
安陵容没想到他要去,看来今日心情真是好,只能道“容儿还未见过番邦进献的宝物呢,今日可要一饱眼福了。”
胤禛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既喜欢,朕让苏培盛去挑一些送到你宫里去。”
“那臣妾就多谢皇上了。”
二人的轿辇到翊坤宫外时里头吵吵闹闹,安陵容眉头一皱,心道倒霉,偏生胤禛阻止了通传的太监,安陵容只得跟在胤禛身后进去。
“不是赏花观佛,怎的吵吵闹闹。”
胤禛自带威严的声音一出,殿中瞬间寂静,随即下跪请安,“臣妾\/嫔妾参见皇上。”
安陵容正准备给年世兰和齐妃请安时,被胤禛拉着到主位坐下,年世兰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眼中火花都要冒出来了,殊不知安陵容只觉无语,见无人说话,只能道“华妃娘娘,臣妾方才在养心殿同皇上用膳后说起娘娘今日邀众人赏花观宝一事,皇上一听是娘娘提起的,便急着要来看看呢。”
年世兰这才有了笑脸,走到胤禛跟前撒娇道“皇上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臣妾也好准备一下。”
“无妨,方才在外头就听见里头吵闹,怎么了?”
丽嫔本想说两句,可才解了禁足不久也不敢多言惹胤禛生气,张张嘴还是没再言语,曹贵人见丽嫔的样子,便只能上前一步行礼回话,“回皇上,娘娘今日是念着后宫姐妹同乐,让嫔妾们能一饱眼福,不曾想哪位姐妹错了主意,私藏了皇上送给娘娘的宝物。”
胤禛皱眉,“何人敢在宫中行偷盗之事,可有查清?”
年世兰面带惋惜和气愤,“皇上可还记得那串紫色的珍珠项链,珍珠颗颗饱满有光泽,臣妾可是日日放在床头供着,今日本想着拿出来让姐妹们一起观赏一番,没成想方才要收回去时才发现那珍珠项链不见了,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今日就她们几个来过,不是她们还能有谁。”
“娘娘,嫔妾有一蠢办法,那珍珠项链方才还在,即便被人私藏定也是来不及处理,不如让颂芝姑娘挨个儿搜身……”
不等曹贵人说完,齐妃就出言打断,“搜身?又不是我们拿了凭什么搜身,焉知不是华妃宫里的人趁着今日人多偷拿了。”
曹贵人也不生气,柔柔道“这便是嫔妾要说的了,这搜身一是为着找出娘娘心爱之物,二则是洗清各位姐妹嫌疑。”
“说对的,若未能搜出什么,本宫定会斟茶道歉,可若在哪位身上找出来,也别怪本宫不讲情面。”年世兰狠厉的话说完,又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望着胤禛,“皇上,您帮臣妾做个见证可好?”
佟佳南希从袖中拿出一小把瓜子,偷偷走到安陵容身后塞给她一些,安陵容见她这副样子便知她八卦心思又起,突然也想看看这出戏要怎么演,便对胤禛道“皇上,那珍珠项链果真如华妃娘娘说的那样好看吗,嫔妾无福未能见到真是可惜。”
胤禛摩挲着手串的手骤停,“容儿既想看,华妃找到后记得给容儿观赏一番。”
年世兰给了安陵容一个识趣的眼神,就应声称是,“皇上放心,今日本就是让各位姐妹们来观赏的,自然不能少了淑嫔。”说完让颂芝带人一个个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