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被侍卫带走时奋力跑到翊坤宫向年世兰求救,“娘娘,娘娘救救臣妾,不是臣妾做的呀娘娘。”
这动静把年世兰吓得不轻,后头小夏子小跑过来给年世兰请安,“奴才给华妃娘娘请安,费答应惊扰了娘娘,奴才这就让人拉走。”
“等等,什么费答应,怎么回事。”年世兰着急的呵斥住要动作的侍卫。
小夏子恭敬答道“回娘娘,费答应放任流言扰乱后宫,意图戕害皇嗣,皇上已经贬费氏为答应,夺其封号,即日起迁居茭芦馆。”
年世兰不解为何这罪名最终落在了丽嫔身上,看着脚下还在哭喊求救的忍,一路跑来发钗都掉了,身上衣服更是单薄,有些不忍,道“可有什么误会,当真已经查清了吗?”
小夏子依旧恭敬,年世兰对养心殿伺候的人还算不错,也并未看不上他们这些小太监。
因此也耐心劝道“回娘娘,此事是师傅查清后禀报皇上的,圣旨也是皇上亲自下的,娘娘就是再不忍心,可千万别和皇上过不去啊。”
年世兰也知道此事再无回旋余地,抬手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给费云烟披上,语气也软和几分,“迁居茭芦馆也是要收拾行李的,若因此受凉得了风寒,你们也担待不起。”
“是,多谢娘娘提点。”
费云烟见年世兰不救她,再次大喊大叫,年世兰只能别过眼不再看。
回到正殿,年世兰再也收不住一身怒气,殿中一时满地碎瓷片,颂芝在一旁也不太敢说话,只能随着几个伺候的宫女一起跪下。
正要让人去叫曹琴默时,身影就出现在殿外,她也知道今日必然是少不了一番磋磨,紧了紧抓着音袖的手。
音袖担忧道“小主,要不咱们回去吧。”
曹琴默摇摇头,苦涩道“今日这出是免不了的,你在殿外等我吧。”
曹琴默在一地碎瓷片里踱步前行,正要行礼,一个茶杯飞过,自知不能躲,只能闭眼硬生生扛下来。
茶杯砸在发间,一时间发丝凌乱,血珠从嘴角划过脸颊,却不能喊疼。
“跪下。”年世兰眼神如一把凌厉的刀子,直直的射向曹琴默。
“嫔妾给华妃娘娘请安。”曹琴默顾不上地上的瓷片,直直的跪下,膝盖传来钻心的疼,只能死死的咬紧下唇。
颂芝几人见曹琴默膝下衣渗出丝丝鲜血,有些不忍的闭了闭眼。
“本宫可当不起你的请安,谁知那一日向对费云烟一样对本宫下手。”
曹琴默深感冤枉,“嫔妾冤枉啊娘娘,那日从娘娘这里回去后就再没出过寝殿,甚至没同丽嫔透露半个字啊。”
见年世兰丝毫不信,继续为自己辩解,“音袖和太极殿的下人都可以证明啊娘娘,真的不是嫔妾做的。”
年世兰怒道“不是你还能有谁。”
曹琴默思绪飞转,道“娘娘,那两个宫女进入慎刑司后没透露半个字就死了,无人知道是嫔妾做的,此事虽是朝着丽嫔,可实际是冲着娘娘啊。”
年世兰将手边茶杯砸在曹琴默脚边,怒道“推脱也要想个好点的借口。”
茶杯砸在地面的声音刺激着殿中下人的神经,跪得更低了,曹琴默也吓得颤了颤,还是大着胆子道“娘娘,嫔妾并未推脱啊,宫中都知道嫔妾和丽嫔是娘娘的人,此计若成,就能重创淑嫔和娘娘,若不成,娘娘也失去一个左膀右臂,娘娘明鉴,切莫上了那人的当啊。”
年世兰听见这话,怒气消了不少,也顺着这个方向思考,问道“是皇后还是甄嬛?”
曹琴默见年世兰愿意听她说话,松了口气,继续道“淑嫔一向得皇后娘娘喜爱,听闻那日更是送了亲手制的孩童衣物给淑嫔,想必不是她做的,娘娘可还记得丽嫔身边的康禄海,皇上已经赐了杖毙,那人原是碎玉轩的,因着莞贵人生病不得宠,才投靠了丽嫔,嫔妾劝过不可留用背弃旧主之人。”
“碎玉轩,又是甄嬛那个贱人。”年世兰的手死死扣住桌子,想到费云烟,“愚蠢至极,那样的人也敢留在身边。”
看着底下跪着的曹琴默,道“起来吧,跪在瓷片上也不说一声,瞧这膝盖都伤着了。”
颂芝连忙起来扶着曹琴默坐到凳子上。
“嫔妾做错了事,受些处罚是应该的。”
“尚未伤到她的孩子,就受到这么重的惩罚,可见她在皇上心中地位如何。”年世兰语气里有些不易察觉的羡慕。
“不过是为着腹中孩子罢了,皇上膝下子嗣少,自然多在意些,要论情谊,当属娘娘第一。”
“你也不必说这些,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对付甄嬛那个贱人。”提起甄嬛,年世兰就目眦欲裂。
曹琴默忍着头上和膝盖的疼痛,道“浣答应和她并不如表面那边亲近,嫔妾试着从她入手。”
“既有了想法就去做,费云烟被罚虽不是你做的,到底因你而起,今日就将温宜抱过来,本宫亲自照看,等什么时候想到法子对付甄嬛,什么时候再来接她。”
曹琴默闻言惊恐的看着年世兰,忍着疼痛跌坐在地,又撑起身子跪着给她磕头,“求娘娘开恩,温宜她还这么小不能没有额娘啊娘娘,温宜她身子不好,实在不愿扰了娘娘清净,嫔妾往后定不会自作主张,求娘娘开恩,不要带走我的温宜啊娘娘。”
年世兰听她哭得没了耐心,“不过是抱过来看顾几日,本宫这翊坤宫这么大地方还住不下一个公主吗,你该感谢本宫才是,翊坤宫多的珍贵药材,也好给她补补身子。”
曹琴默还是一个劲儿的磕头求开恩,烦得年世兰直接让周宁海把她拉出去。
“颂芝,带几个人去将公主和乳母接过来,再给她请个太医,别真废了她那双腿。”
“是,娘娘。”
音袖在殿外焦急万分,见到自己主子这副惨样,没忍住落了泪,扶着曹琴默回了太殿。
颂芝带人将温宜接过来时她睡得正香。
“娘娘,奴婢接公主时曹贵人哭天抢地的。”
“哼,不识好歹。”摘下护甲摸了摸温宜的小脸,温柔道“是不是呀小温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