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刘嘉派人在山中捕获百余头牛,又命工匠打造锋利的尖刀,绑在牛角上。
他挑选了五百敢死之士,将牛尾扎上浸透油脂的芦苇,只等时机成熟。
此时的冠县内,延岑也在为粮草发愁。
虽然上次转运保住了部分物资,但城中百姓众多,消耗极大。
谋士进言:\"将军,刘嘉连日按兵不动,恐有阴谋。不如主动出击,趁其不备,再挫其锐气。\"
延岑沉吟片刻,点头应允。
次日清晨,他亲自率军出城,却见刘嘉的营地一片寂静,只有几面破旗在风中摇晃。
延岑顿生警惕,
正要下令撤军,忽听一声巨响,营门大开,百余头浑身冒火的疯牛狂奔而出!
火牛阵如同一道赤色洪流,
带着尖锐的牛角和炽热的火焰,疯狂地冲向延岑的军队。
牛尾燃烧的芦苇在夜风中噼啪作响,火星四溅,将四周映照得一片通红。
延岑的士兵们从未见过如此阵势,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稳住!稳住!”
延岑声嘶力竭地大喊,试图维持住军队的阵型。
他挥舞着长枪,奋力刺向一头冲来的火牛。
长枪刺中牛身,滚烫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更加清醒。
但一头牛倒下,又有更多的火牛汹涌而来,根本无法阻挡。
火牛冲入人群,肆意践踏,所到之处惨叫连连。
延岑的军队被冲得七零八落,士兵们纷纷四散奔逃。
刘嘉趁机率领精锐骑兵从两侧杀出,喊杀声震天。
延岑看着混乱的战场,心中明白大势已去,只得无奈地带领残部向冠县方向退去。
在撤退的路上,延岑不断收拢溃散的士兵。
他望着那些满脸惊恐、浑身是伤的部下,心中充满了自责。
这一战,他不仅损失了大量兵力,还让冠县陷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刘嘉望着延岑败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没有下令追击,而是让士兵们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
这场火牛阵的胜利,让他一雪前耻,也让他对彻底击败延岑充满了信心。
回到冠县后,延岑立即召开军事会议。
城墙下,百姓们忧心忡忡地聚集在一起,他们的命运与这座城池紧紧相连。
会议室内,将领们面色凝重,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将军,如今城内粮草不足,兵力大损,刘嘉随时可能再次攻城,我们该如何是好?” 一名将领焦急地问道。
延岑沉默良久,突然说道:
“刘嘉此次得胜,必然骄纵轻敌。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设下伏兵,引他进城,然后关门打狗。”
“可是,如何才能让刘嘉上当?” 又有人提出疑问。
延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们假意打开城门,让老弱百姓出城寻找食物,再安排少量士兵装作防守松懈的样子。
刘嘉见此,必定以为我们已是强弩之末,会迫不及待地率军攻城。
到时候,我们在城内街巷设下埋伏,定能让他有来无回。”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称赞。
于是,延岑立刻开始部署,安排士兵伪装成百姓出城,又在城内各个关键位置设下伏兵,只等刘嘉上钩。
果然,
刘嘉得知冠县城门大开,百姓出城的消息后,心中大喜。
他认为延岑已经走投无路,是时候一举拿下冠县了。
于是,他亲自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冠县杀来。
当刘嘉的军队接近城门时,看到城墙上只有寥寥几个士兵,防守十分松懈。
他仰天大笑:“延岑啊延岑,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
随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冲入城中。
刘嘉的军队刚一进城,便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街道上空无一人,寂静得可怕。
突然,一声梆子响,两侧的房屋中箭如雨下,埋伏的士兵纷纷现身。
刘嘉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计,连忙下令撤军,但此时城门已经关闭,退路被截断。
延岑站在高处,看着陷入混乱的刘嘉军队,大声喊道:
“刘嘉,你屡次进犯,今日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说着,他一马当先,率领士兵们冲向刘嘉。
一场激烈的巷战在冠县内展开。
刘嘉的军队被分割包围,士兵们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刘嘉奋力拼杀,试图杀出一条血路,但延岑的士兵们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让他难以脱身。
就在刘嘉陷入绝境之时,他的副将李严率领一支援军赶到。
李严挥舞着大刀,左冲右突,终于在城墙上打开了一个缺口。
刘嘉趁机率领残部突围而出,狼狈地逃出了冠县。
这一战,虽然延岑成功击退了刘嘉,但冠县也遭受了巨大的破坏。
看着满目疮痍的城池和死伤的百姓,延岑心中悲痛不已。
他知道,刘嘉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场战斗,将会更加残酷......
刘嘉狼狈逃回营地后,望着残损的军旗和疲惫不堪的士兵,胸中郁气难平。
他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青铜酒樽倾倒,酒水在地图上蜿蜒成河:
“延岑小儿,三番五次折我锐气,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李严见状,忙上前劝阻:
“将军息怒。此番虽败,但延岑城内同样损耗巨大。我们可联合周边郡县豪强,断其外援,再以持久战拖垮他。”
刘嘉目光闪动,突然想起一事:
“听闻筑阳县令王丰与延岑有旧怨,派人携带重金前去,许以高官厚禄,让他在延岑后方制造事端。”
与此同时,
冠县城内,延岑正组织百姓修缮城墙。
一位老丈颤巍巍递上一碗清水:“将军,这仗何时才是个头啊?”
延岑接过水一饮而尽,望着城外刘嘉的营寨:
“老人家放心,只要我延岑还在,就不会让任何人踏平冠县。”
但他心中清楚,粮草见底、兵力不足的困境如阴霾般难以驱散。
深夜,
延岑在书房踱步,忽闻窗外传来异响。
一名黑衣探子翻身而入,呈上密信。延岑展开一看,面色骤变
—— 筑阳县令王丰果然勾结刘嘉,正集结乡勇截断粮草要道,更扬言要里应外合攻破冠县。
“来得好!”
延岑冷笑一声,立即召来心腹将领,
“传令下去,明日城门大开,只留老弱守城。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假意出城运粮,引刘嘉上钩;另一路轻骑绕道,突袭王丰老巢!”
次日清晨,
冠县城门缓缓开启,数十辆粮车在少量士兵护送下出城。
刘嘉接到探子急报,抚掌大笑:
“延岑果然沉不住气了!全军出击,务必将粮车截下!” 他亲自率军疾驰,却不知正一步步踏入陷阱。
当刘嘉的军队追出十里,忽闻身后杀声四起。
延岑率伏兵从林间杀出,箭雨如蝗。
刘嘉勒马回援,却见冠县城方向浓烟滚滚 —— 原来王丰按捺不住,提前率乡勇攻城,却中了延岑的空城计。
此刻延岑的精锐骑兵已突袭筑阳,王丰老巢被端,首级高悬城头。
刘嘉望着两面受敌的局面,咬牙切齿:
“延岑,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