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云宗执法堂
七位老者负手而立,神情肃穆。
“秦冬,你可知罪!”
“我行事磊落,何罪之有?”
堂中央,一名青衫少年被捆金绳束缚,无力地伏跪在地,但他的眼神中却毫无屈服之意。
“放肆!”
黄袍老者怒目圆睁,袖袍一挥,厉声喝道:“秦冬,你勾结妖邪,残害同门,证据确凿,还敢狡辩!真是罪不可赦!”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冬愤然抬头,“你们不去追查真凶,反而将罪名强加于我,真是可笑至极!”
“你还敢狡辩!”另一名青袍老者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够了…”站在中央的红袍老者摆了摆手,声音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秦冬之事,证据确凿,无需再议。即刻起,废去其修为,打入明渊池。”
“明渊池?”其余六位老者闻言,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老红头…大可不必,这明渊池可是…”
“我意已决,无需再议。”红袍老者打断其话语,抬手间一道气劲从指间射出。
“嗡…”气劲穿过丹田,秦冬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修为顷刻间化为乌有。
紧接着,数名执法侍卫整齐而入,他们走到秦冬身旁,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
据传,明渊池的池水漆黑如墨并非凡水。一旦坠入其中,身心乃至灵魂皆会被黑水侵蚀,最终在痛苦与绝望中湮灭。
明渊池畔,秦冬望着身前那片黑水,耳边还回荡着女子冰冷的话语。
“秦冬,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女子的话语犹如一根尖刺,狠狠扎入内心深处。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女子离去的背影。
那一抹白衣飘动,她的步伐决然,没有丝毫迟疑。那一瞬,秦冬只觉得心底最后一丝气力也被抽离。
“清儿……没想到,连你也不相信我。”
“呵……”秦冬忽然笑了,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远处灰暗的天空。
“既然所有人都认为我有罪……那我又何必再辩解?” 。
秦冬的身影在池边停顿了一瞬,似乎在跟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告别,随即纵身一跃,消失在冰冷的池水中。
池水在秦冬跃入的瞬间,漆黑的水面瞬间沸腾,无数黑色雾气自池中飘出,侵蚀着着周围的一切,池中隐隐传来痛苦的哀嚎声,久久不能平息。
“秦冬,一路走好。莫要怪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执法侍卫们站在远处遥遥相望,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七云宗执法堂内,七位老者依旧负手而立,神情淡漠。
“明渊池已收了他,此事就此了结。大家散了吧。”红袍老者淡淡开口,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
“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紫袍老妇低声叹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痛……
跃入池水的瞬间,秦冬的脑海便被无尽的痛苦吞噬。
黑水疯狂地撕扯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侵蚀着每一丝灵魂。
他的意识在黑水的侵蚀中逐渐模糊,却又被灵魂深处的痛楚一次次拉回现实。
他的身体在水中极速下坠,肌肤开始崩裂,身躯开始消融,灵魂也随之破碎。
“终于…结束了。我好恨…”
随着最后一缕意识涣散,秦冬终于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但沸腾的黑水依旧没放过他那破烂不堪的身躯,誓要将他吞噬殆尽为止。
“嗡…”
一声轻响。
一缕微弱的光芒突然在漆黑的池水中亮起,没入秦冬的身体之中。
“啊!”
秦冬那残破的躯体忽然一颤,开始迅恢复,意识也随之回归,他再一次体会上这生不如死的感觉。
片刻后,他的身躯再次破败,意识再次消散。
“这次,终于结束了…”
然而水中再次亮起微弱的光芒。
“这是什么情况??”
“我怎么还没死??”
“啊!”
“嗝!”
每当他的意识消散之时,水中都会亮起一道微弱的光芒落到身上,修补着他的身躯,修复着他的灵魂。
“砰!”的一声,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冬的身体穿过水层坠入地面。
“这是…”
秦冬揉了揉眼睛,缓缓撑起身子,眼前的景象让他怔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池底中没有任何黑水,反而是一片空旷的空间。地面碎石林立,周围长满了他不认识的植被。,不过这些植被早已枯萎。
他贪婪地吸吮着久违的空气,目光被中央处的一块巨大的镜子吸引住了。那镜子矗立在碎石之间,表面光滑,边框雕刻着奇异的纹路,镜面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里面的光,难道是这块镜子散发的?”秦冬望着镜子,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向那镜子靠近。
“这是…我?”秦冬停下脚步,看着镜中反射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
镜中之人身着银袍,银黑两色的秀发下长着一张苍老的脸。
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想要触碰镜中之人,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因为镜中之人并没有抬起手臂,依旧屹立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这镜子怎么…?”就在他疑惑之时,镜面泛起一丝涟漪,一个光溜溜的人影映射在镜面上。
“吓我一跳,不过…刚才那个老家伙是谁?难道这镜子能看到老了以后的样子?”秦冬望着镜子,看着镜中那帅气的脸庞,自恋的摸了一下秀发。
“我头发呢???”
“我头发怎么没了!!!!”
“啊!~我的命…根…子呢??混蛋?!”
秦冬连忙将目光移开在自身来回扫视。
“吓死我了!尼玛的!还好是虚惊一场。”
秦冬大口喘着粗气,平复下震惊的神情,他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体,发现该在的全都在,不该在的还好,也没长出来。
“我…泥…马!吵什么吵!”
“烦死了!”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从镜子中响起,回荡在四周,传入秦冬的耳朵。
“谁?!”
秦冬犹如受惊的小兔子般瞬间退后数步,警惕的望着镜子。
“你鼠爷!”随着镜面泛起涟漪,一个巴掌大的鼠头从镜面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