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诸葛歌指尖刚触到墨诗语的下巴,窗外突然炸开血色惊雷。
“哪个王八羔子坏小爷好事?!”诸葛歌气得星纹喜服无风自动,胸前鸳鸯扣“咔嗒”弹出三枚淬毒针。
墨诗语双颊绯红,玉手拧住他腰间软肉:“先前是谁发誓要当个稳重男人?”
“疼疼疼!夫人松手...嘶...这毒针是给你防身用的...”
机关凤钗突然从妆台飞起,在虚空划出血色轨迹——这是墨家最高级别的警报。两人对视一眼,喜服未褪便化作流光掠向城墙。
“哟!新郎官腿软了?来得这般慢!”金玲儿九凤绫卷着个魔修头颅,涅盘火将城垛烤得焦黑。
南宫主雷纹臂缠着两条魔蛟,闻言大笑:“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是不是该赔诸葛点啥?”
诸葛歌并指斩落偷袭的魔蝠,星辉在掌心凝成算筹:“赔个屁!等宰了这群杂碎,你们统统给我当门神守夜!”
墨诗语腕间玉珏骤亮,三百架机关弩自城墙升起。她红妆未卸立于星盘之上,凤冠垂珠随动作脆响:“夫君,巽位三寸。”
诸葛歌心领神会,星辰砂灌入她所指方位。周天阵纹暴涨,将扑来的血鸦群绞成肉糜。
上官玉独闯魔潮,所过之处虚空坍缩。青虹剑暂且不用,混沌气凝成的灰焰巨剑每次挥斩,便有数十魔修化为飞灰。
“无趣。”他踏碎一只魔将头颅,转身朝后方勾指,“那魔头——拿点真本事出来!”
血云中探出白骨巨掌,魔尊威压震得城墙龟裂。上官玉却轻笑抬手,吞天诀涌起的漩涡浮现头顶,
“这家伙...”观战的诸葛信瞳孔骤缩,“竟把幽冥魔气当美食!”
唐老夫人拄着蛇头杖观战,目光黏在南宫主身上。那小子雷纹臂撕开魔蛟七寸,紫电中竟裹着的唐霆,竟与唐门秘毒相似。
“小八前日说改良了雷纹淬毒法...”她眯眼打量南宫主精壮腰身,“配我唐家‘千机引’倒是合适。”
城墙另一角,被念叨的唐好甜连打三个喷嚏。她袖中窜出条碧鳞小蛇,毒雾瞬间放倒一片魔修:“阿嚏!谁在咒本姑娘?”
戒色和尚端坐血泊之中,左掌佛光超度亡魂,右臂魔纹吞噬煞气。一具无头魔尸突然暴起,被他反手按进往生阵。
“阿弥陀佛,佛爷送你见佛祖——”阵中魔尸瞬间干瘪,佛珠却多出颗血色舍利,“呃...好像超度过头了?”
诸葛歌夫妇双剑合璧,星辰砂与机关纹在空中织就死亡罗网。墨诗语操控三百架破城弩点射魔将,诸葛歌趁机用星盘锁定阵眼。
“媳妇儿!震位七丈!”
“早知道到了!”墨诗语甩出凤钗,钗头机关雀叼着枚雷爆符,精准钉入血魔大阵核心。
轰——!
蘑菇云腾空而起,南宫主被气浪掀飞,雷纹臂勾住金玲儿腰带才没栽下城墙:“诸葛歌你他娘悠着点!”
墨诗语星眸流转,倚着夫君轻笑:“这份新婚贺礼,可还入眼?”
兰韦炎的白骨巨掌撕裂血云,掌心魔纹竟凝成九条黑龙。龙吟震得城墙碎石簌簌而落,诸葛歌的周天星斗阵泛起涟漪。
“这老魔竟把幽冥血海炼成了本命法宝!”墨诗语凤冠垂珠叮当乱响,机关弩射出的箭矢在半空就被龙息腐蚀。
上官玉踏空而起,灰焰巨剑横扫千军。混沌气与魔龙相撞,竟发出金石交鸣之声。他左手掐诀,喷出百丈漩涡:“老魔,你这血海不如送我泡脚?”
漩涡中伸出青藤锁链,缠住黑龙七寸狠绞。龙鳞崩裂时溅出的不是血,而是腥臭的幽冥泉水。
钱烈贤从血海中浮出,周身缠绕着三十六颗骷髅念珠。这魔头竟是用活人的头颅炼成阵眼,每颗骷髅都吞吐着腐骨毒雾。
“南宫小儿!”他狞笑着指向雷纹臂,“当年你爹也不敢这么对本座,你个小小竖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金玲儿九凤绫卷起滔天火浪,涅盘火化作朱雀直扑血海:“长得丑就少说话!这满脸脓包是谁家新研制的毒人傀儡吧?”
她话音未落,墨诗语的机关弩已射出暴雨般的破魔箭。每支箭尾都系着诸葛歌的星辰砂,在血雾中炸出璀璨星河。
南宫主独臂擎天,九霄雷云竟被他生生扯下半片。紫电在雷纹臂上凝成夔牛虚影,一蹄踏碎三颗骷髅念珠:“老狗,这招雷泽踏岳可是我爹教的!你可看好了。”
毒雾触到雷光瞬间汽化,唐好甜趁机甩出碧鳞蛇。小蛇毒牙咬中钱烈贤脚踝时,老夫人暗中弹出一缕千机引。
钱烈贤身形微晃,血海突然沸腾。无数魔蛟冲天而起,却被戒色和尚的佛魔臂按回往生阵:“施主杀孽太重,佛爷送你十八层地狱观光券——”
佛光与魔气交织的牢笼中,魔蛟鳞片竟开始片片剥落。
上官玉这边战得惬意,灰焰巨剑时而化鞭缠住黑龙,时而变锤砸得兰韦炎骨甲龟裂,吞天旋涡悬在头顶,将溢散的魔气尽数吞噬。
“就这点本事?”他故意漏过一条黑龙,任其撞在城墙。诸葛歌的星斗阵趁机亮起,将龙尸炼成星辰砂抛回战场。
兰韦炎暴怒,白骨身躯暴涨十倍。胸腔内浮现血海核心,十二尊魔将正在其中沉浮:“小辈找死!”
上官玉眼中洞玄真瞳骤亮,灰焰凝成巨网罩向血海核心。却在触及瞬间收力,任由魔气反冲将自己逼退三丈——正好躲过地下窜出的骨刺陷阱。
“钱老魔你行不行啊?”金玲儿踩着九凤绫在血浪上滑行,涅盘火化作莲花托住坠落的雷瀑,“五个打一个还喘得跟老牛似的,你们魔教是不是克扣你棺材本了?”
她突然甩出三枚焚天符,火凤虚影直扑钱烈贤面门:“哎哟,这脸皮比城墙厚!烧半天才焦一层!你这名字也是奇葩,让人听就知道你是个有病之人,你不感到自卑吗?”
钱烈贤怒道:“贱人你住口。”
钱烈贤七窍喷出血箭,三十六颗骷髅念珠组成森罗大阵。南宫主雷纹臂青筋暴起,硬扛着魔威将雷龙捅进阵眼:“老狗看好了!这才是雷泽天书第七重——”
雷光中浮现上古雷池虚影,唐好甜的千机引毒雾竟被电解成灵气。墨诗语抓住机会,凤钗机关雀叼着星辰砂投入雷暴中心。
戒色和尚突然闷哼,佛魔臂浮现诡异血纹。往生阵中的魔蛟尸体剧烈膨胀,竟融合成三头六臂的怪物。
“洒家超度得手软...”他左掌佛光暴涨,右臂魔纹却开始反噬,“诸葛歌!借点星辰砂镇魔!”
诸葛歌星袍翻卷,周天仪在掌心疯狂旋转:“媳妇儿!坤位九丈!”
墨诗语咬破指尖在妆镜划出血符,三百架机关弩瞬间重组为降魔杵。星辰砂灌注的杵尖刺入怪物心脏时,钱烈贤突然自爆五颗骷髅念珠。
腐骨毒雾混着雷暴席卷战场,金玲儿九凤绫护住众人,涅盘火却首次出现颓势。南宫主雷纹臂焦黑一片,仍死死抵住魔威:“诸葛!阵眼在什么方位!”
诸葛歌七窍渗血,星斗阵纹明灭不定:“推演被干扰...诗语!”
墨诗语凤冠炸开三千无影针,珠帘化作天罗网暂时困住魔物。她抹去唇边血渍轻笑:“震位三寸,巽位七丈——夫君可还记得合籍大典的同心阵?”
两人掌心相抵,喜服上的鸳鸯纹竟离体化作阴阳阵图。星辰砂与机关纹完美交融,在血海中撑起百丈净土。
上官玉余光瞥见主战场危机,灰焰巨剑突然分化万千。每一道剑影都缠着混沌青藤,将兰韦炎的白骨身躯钉在虚空。
“游戏该结束了。”他并指掐诀,吞天诀喷出的却不是旋涡,而是凝成实质的幽冥灵液。
兰韦炎瞳孔骤缩,这灵液竟能腐蚀他的血海核心。正要催动秘法遁走,却发现混沌青藤早已锁死空间:“你故意藏拙?!”
上官玉笑而不答,掌心灰焰凝成酒樽。仰头饮尽灵液时,无垢战体泛起玉光,一道细微裂痕却在颈侧转瞬即逝。
主战场突生异变,钱烈贤剩余骷髅念珠尽数爆开。血海中升起十二腐尸,腐肉间爬满蛊虫。
“小心尸爆!”唐老夫人蛇头杖点地,万毒阵拔地而起。碧鳞蛇王真身显现,与蛊虫撕咬成一团。
金玲儿九凤绫卷住两具腐尸,涅盘火却烧不透尸皮。南宫主独臂引动九天雷劫,紫电中竟混着唐门剧毒:“老狗!尝尝雷泽天书第八重——万毒雷殛!”
雷瀑倾泻瞬间,钱烈贤突然化作血雾遁走。只剩狞笑在战场回荡:“且让尔等多活三日...”
上官玉剑指兰韦炎眉心,却故意偏了半寸。灰焰只削去对方半片骨甲:“告诉你家魔皇,他的幽冥血海酿的酒——淡了。可惜你好像没机会了。”
兰韦炎暴退千丈,白骨身躯布满裂痕。血海核心只剩六尊魔将,嘶吼着沉入虚空。
城墙下,墨诗语正给诸葛歌包扎星纹破碎的右臂。金玲儿检查着焦黑的九凤绫,突然踹飞脚边魔蛟头颅:“晦气!老娘的嫁妆钱又得添置新衣!”
戒色和尚瘫坐在尸堆里,左手超度右手啃肘子。血色舍利在掌心滚动,映出天际未散的血云。
兰韦炎白骨身躯骤然坍缩,化作九颗血色星辰悬于天际。每颗星辰中浮现扭曲人面,凄厉哀嚎化作实质音浪,城墙砖石寸寸崩裂。
“噬魂魔音!”戒色和尚佛珠炸裂,七窍渗出金血,“闭识海!这老魔把十万生魂炼成了星核!”
上官玉却逆势而上,灰焰巨剑劈开音浪。吞噬漩涡在身后凝成饕餮虚影,竟将魔音撕扯吞入:“哭丧倒是悦耳——兰老鬼不如改行当乐师?”
他剑锋所指,虚空裂开蛛网纹路。九颗血星被混沌青藤缠住,人面在挣扎中逐渐模糊。
钱烈贤卷土重来,血海翻涌间升起十二尊青铜巨鼎。鼎中沸腾的毒浆竟混合着魔皇本源气息,所过之处连涅盘火都被腐蚀出黑洞。
“这是魔皇当年炼化北冥的万毒鼎!”唐老夫人蛇头杖剧颤,“小八快退!沾上半滴就化骨销魂!”
金玲儿九凤绫缠住两尊毒鼎甩向高空:“长得丑玩得花!你这毒汤熬了千年都馊了吧?”涅盘火化作凤凰撞向鼎身,却见鼎口突然探出千百条腐尸手臂,将火凤拽入毒浆。
南宫主雷纹臂迸发紫电,雷龙裹着唐好甜的碧鳞蛇毒轰向鼎阵:“老狗!尝尝雷泽天书第九重——千劫引!”
诸葛歌祭出翡翠葫芦,葫芦嘴喷出的银光在战场织就空间罗网。墨诗语凤冠垂珠化作算筹,凌空布下三百六十道机关阵眼。
“乾坤倒悬!”夫妻俩齐声喝道。
十二毒鼎突然平移三丈,毒浆泼洒的轨迹被空间折叠,反而浇在钱烈贤护体血雾上。腐尸手臂沾到毒液瞬间化作白骨,魔修惨叫响彻云霄。
戒色和尚趁机抛出佛珠,血色舍利在空中爆开往生门。被超度的怨魂化作金光锁链,将钱烈贤暂时钉在虚空:“佛爷给你念段往生咒——阿弥陀你大爷的佛!”
上官玉掌心浮现漆黑旋涡,九颗血星被硬生生扯出人面魂魄。兰韦炎白骨真身从虚空跌落,胸腔血海核心竟露出半截青铜棺椁。
“魔皇赐我的噬界棺,本是为仙尊准备...”他狞笑着拍碎棺盖,混沌气息喷涌而出,“小辈,能死在此棺下,是你的造化!”
棺中伸出苍白手臂,指尖划过之处空间湮灭。上官玉灰焰巨剑触及手臂瞬间崩碎,无垢战体首次出现裂痕。他眼中洞玄真瞳骤亮,身形暴退间吞噬漩涡化作盾牌:“原来魔皇窃取了噬界族的遗骸...”
“钱老魔你属王八的?打不过就缩壳!”金玲儿突然甩出九凤绫缠住青铜棺椁,涅盘火顺着绫罗烧向苍白手臂,“兰老鬼从哪刨的死人骨头?这腐臭味熏得姑奶奶妆都花了!”
她嘴上骂得欢,暗中却将焚天符贴在棺底。符火引爆瞬间,噬界气息与涅盘火碰撞出黑洞,将兰韦炎半截身躯卷入虚空。
南宫主趁机引动九天雷池,万毒鼎阵被雷瀑冲散。唐好甜袖中窜出碧鳞蛇王,毒牙咬穿钱烈贤肩胛时,老夫人弹出的千机引已渗入魔修经脉。
上官玉颈侧裂痕蔓延至心口,吞噬过多噬界气息导致无垢战体濒临崩溃。他却轻笑捏诀,周身浮现九重吞噬漩涡:“兰韦炎,可知何为真正的噬界?”
旋涡相互吞噬融合,最终化作巴掌大的黑洞。战场所有灵力、毒雾、甚至光线都被吸入其中,连噬界棺都开始剧烈震颤。
兰韦炎疯狂掐诀想要收回青铜棺,却发现苍白手臂已被黑洞咬住。上官玉踏着空间碎片逼近,指尖轻点魔修眉心:“告诉魔皇,他的噬界棺——我收下了。”
钱烈贤突然自爆双臂,血雾中飞出三千蛊虫。每只蛊虫叼着颗米粒大的血晶,朝不同方向疯狂逃窜。
“是魔皇的血神子!”诸葛歌星袍卷住半数蛊虫,“别让它们接触地脉!”
墨诗语机关弩阵列变换,星辰砂化作天罗地网。金玲儿涅盘火焚烧东南角,南宫主雷瀑封锁西北方。却见一只蛊虫钻入地缝,瞬间引发百里地脉震荡。
“三日之后,魔皇亲临...”钱烈贤残躯在狂笑中化为脓血,“这片山河,注定要成我魔族粮仓!”
翡翠葫芦突然裂开细纹,诸葛歌呕出带星辉的血。墨诗语扶住夫君时,机关阵盘显示地脉中已有七处魔气喷涌。
戒色和尚瘫坐在尸堆啃肘子,脚下血色舍利滚到上官玉脚边:“施主,你身上有噬界族的味道...”
上官玉把玩着缩成玉佩大小的噬界棺,颈侧裂痕悄然愈合。他望向天际残留的血云,灰焰在瞳中明灭:“三日后的宴席,倒是缺道主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