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遁光破空而去,满场宾客举着筷子愣在原地。墨诗语指尖银针戳醒发呆的诸葛歌:“夫君,解释?”
“啊哈哈...上官兄定是给咱们寻新婚贺礼去了!”诸葛歌揉着腰眼讪笑,“顺带给南宫兄攒聘礼...哎呦夫人别掐!”
四家老爷子面面相觑。南宫鸿捏碎酒盏:“胡闹!魔皇老巢岂是儿戏?”
“儿戏?”诸葛老爷子望着西北魔云,笑得高深莫测,“三个能捅破天的小祖宗出手,咱们等着开宝库吧。”
西北绝地,幽冥魔窟喷涌着残存魔气。金玲儿九凤绫横扫,涅盘火凝成十丈火凤:“开门红归姑奶奶了!”
火凤撞塌窟口封印,千百魔修刚涌出就被烧成灰烬。戒色和尚佛魔臂暴涨,左掌超度右拳碎魂:“阿弥陀佛,佛爷送你们集体投胎——”
上官玉闲庭信步,青虹剑未出鞘,仅凭混沌气凝成的剑指便洞穿三尊化神魔将。魔血溅至袍角三寸,被无形屏障蒸成青烟。
“无趣。”他并指划开最后一道禁制,魔皇宝库玄铁门轰然倒塌,“挑东西。”
宝库穹顶镶嵌的幽冥珠照亮万丈空间,灵石堆成连绵丘陵,极品灵晶如沙粒铺满地面。东侧法器架延绵十里,从渡劫期神兵到元婴级法宝泛着各色宝光;西侧丹阁玉瓶林立,九转金丹的香气透过封印逸散;北面典籍如山,上古禁术在兽皮卷上蠕动如活物。
“这是...噬界族的青铜祭坛?”上官玉拂去角落尘埃,半块刻满诡异符文的青铜板幽光闪烁。
金玲儿正往九凤绫里塞第十件霓裳羽衣,闻言扭头:“值钱吗?”
“够买下半座天元大陆。”
九凤绫瞬间缠住青铜板:“姑奶奶收了!”
戒色和尚蹲在灵食堆前犯难:“龙髓蜜饯、凤肝酱、千年醉仙酿...佛的钵盂装不下啊!”
“用这个。”上官玉抛来枚储物戒,“魔皇私藏的噬界骨戒,打架那天从他身上薅下来的,我试过,能装活物。”
和尚欢天喜地塞进酱肘子:“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嗝!” 毫不客气一股脑往骨戒里装。
三日后,诸葛世家广场。
“让让!都让让!”金玲儿九凤绫甩出宝山,法器丹药哗啦啦堆成十丈高台,“记账的干净!姑奶奶还要去染金发呢!”
随后和尚丢出个诸物袋:“好吃的佛爷就不分享了,这些你们自己点。”诸物袋开再次变出一小山。
诸葛老爷子拄着龙头杖赶来,见着满地极品灵晶,老腿一软栽进灵晶堆里:“这...这是把魔皇祖坟刨了?”
“老爷子悠着点!”南宫鸿踏剑而来,话音未落就被丹香熏了个跟头,“九转还魂丹当糖豆撒?!这这这...雷鸣剑怎么插在烧鸡上?!”
上官玉倚着青虹剑闭目养神,脚边堆着三件物事:噬界青铜板、装有醉仙酿的玉壶、以及半本《混沌食谱》。戒色和尚正跟烤全牛较劲,佛魔臂油光可鉴。
“挑完了。”上官玉弹指震醒痴呆的众人,“余下的,诸葛南宫平分。”
三十辆玄铁车挤爆长街,拉车的龙血马被宝光惊得嘶鸣不止。南宫鸿捧着丹阁清单双手发颤:“九转金丹二十瓶...塑魂丹三十匣...甜丫头!快来扶着爷爷!”
唐老夫人蛇头杖点地疾行,碧鳞蛇王卷走三箱毒经:“南宫老儿!那箱《万毒典》是我唐家的!”
墨老爷子扑在法器山上,机关手咔咔变形:“渡劫期的千机伞!语儿他娘,快把为父的回魂丹拿来!”
“爹!那是给唐的聘礼!”
“放屁!老子研究三日就还!”
月上中天,三个始作俑者在屋顶对饮。金玲儿晃着新染的金发簪:“上官冰块,你真就留这点破烂?”
上官玉摩挲着青铜板,混沌气在纹路上流转:“够用了。”
戒色和尚啃着宝库里顺的酱蹄髈:“佛爷拿的最实在!这蹄髈用佛火烤过,自带功德味!”
诸葛歌夫妇抱着星斗阵图路过,见状高呼:“三位大侠!南宫家说要分你们三成...”
“吵死了。”上官玉弹指封了他哑穴,“再聒噪,让你今晚吊房沿上。”
四家老爷子在宝山前碰头。诸葛老爷子摸出块青铜碎片:“加上这个,够还人情了吧?”
碎片与上官玉手中的青铜板严丝合缝,泛起幽光。
南宫鸿叹气:“当年咱们为这碎片打得头破血流...”
“现在?”唐老夫人掂着毒经嗤笑,“不及小辈指缝漏的渣!”
明月映着满院珠光,上官玉的灰袍没入夜色。屋顶天际,青铜板上的符文微微发烫。 次日,
南宫鸿一巴掌拍碎紫檀桌,雷纹在袖口乱窜:“我南宫家下聘,自当八十一驾龙血马车开道,聘礼从城门排到苍冥山!”
唐老夫人蛇头杖戳得青砖开裂,碧鳞蛇王在肩头嘶嘶吐信:“放屁!甜丫头是唐门嫡女,聘礼得加三车绝情草、五箱腐骨砂——接亲队伍要是扛不住毒,趁早滚蛋!”
诸葛老爷子蹲在梁上偷喝女儿红,闻言差点呛死:“咳...两位,咱们是办喜事还是摆毒阵?”
“你闭嘴!”二老齐声怒喝,房梁应声炸成木屑。诸葛老爷子抱酒坛滚落,被墨羽的机关手拎住后领:“早说了看戏要戴头盔。”
次日,南宫鸿送来聘礼清单,首行赫然写着“九转雷劫液三坛”。唐老夫人冷笑挥毫,回帖墨迹未干便毒翻三个送信小厮:“告诉那老匹夫,陪嫁里有‘七步断肠散’十斤!”
金玲儿嗑着瓜子点评:“知道的当是结亲,不知道的以为两国宣战呢。”
上官玉倚着门框擦拭青虹剑:“比魔皇难对付。”
诸葛歌夫妇蹲在回廊数蚂蚁:“夫人,要不咱们私奔时的路线借南宫兄用用?”
“私奔?”墨诗语指尖银针寒光一闪,“你倒是熟门熟路?”
僵持至第三日,墨羽搬出机关戏台。四老被诓上高台,幕布拉开竟是南宫主与唐好甜的布偶戏。
“甜儿怕黑...”唐好甜布偶脑袋被做成包子脸。
“不怕,我用雷纹给你点灯!”南宫主布偶的独臂缠满发光丝线。
南宫鸿老脸涨红:“墨老鬼!你把我孙儿做成瘸腿傀儡?!”
“放屁!这机关腿用了渡劫期蛟龙骨!”
“都闭嘴!”唐老夫人突然抢过甜丫头布偶,偷偷往傀儡袖口塞了颗糖,“丫头打小喝药怕苦,夜里怕黑...”
第四日,诸葛老爷子掏出《天元婚典》:“按古礼,新郎需趟毒潭,新娘要过雷池——不如反过来?”
南宫鸿掌心雷暴轰鸣:“我孙儿又不是药人!”
唐老夫人袖中毒雾翻涌:“甜丫头细皮嫩肉经得起雷劈?”
墨羽默默展开机关图:“毒潭用碧鳞蛇毒兑蜂蜜,雷池改静电符——哎!别拆我戏台!”
南宫鸿抬来十八箱锦缎:“喜服当绣雷云纹,金丝嵌霹雳石!”
唐老夫人抖开百毒幡:“放屁!得用腐骨蚕丝,袖口缀断肠珠!”
诸葛歌抱着星图溜过:“其实星辰砂喜服挺好看...”
“滚!”二老甩来的雷毒差点掀翻屋顶。
金玲儿啃着鸡腿嘀咕:“要不穿姑奶奶的涅盘火羽衣?烧不烂还辟邪。”
上官玉突然插话:“青虹剑气可裁衣。”
满场死寂——万年冰块居然会管闲事?!
第五日,四老被诓至后山。溪边摆着儿时玩意:南宫鸿私藏的雷击木小马,唐老夫人做给亡夫的毒藤毽子,诸葛刻满阵纹的琉璃弹珠,墨羽的机关竹蜻蜓。
“老姐姐,还记得当年你拿蝎子精吓哭南宫老三?”
“你还有脸说!偷我毒经包烧鸡的是谁?”
夕阳西斜时,南宫鸿摸着雷击木马轻叹:“甜丫头三岁被蛇咬,是老夫用雷纹吸的毒。”
唐老夫人捏着毒藤毽子:“南宫小子八岁误入毒阵,是老身亲自解的蛊。”
第六日,喜帖飞遍全城:
“毒潭改碧鳞温泉,雷池化霓虹灯廊。
喜服左衽绣雷纹,右衽刺毒藤,襟口星辰砂滚边。
宴席菜单:
雷暴狮子头,微麻。
七步断肠羹,解毒版。
涅盘火烤全羊,免辣。
佛跳墙(真·戒色监制)”
金玲儿拎着请柬狂笑:“洞房要不要摆诛仙阵啊哈哈!”
戒色和尚抱着功德肘子犯愁:“佛爷随礼送酱肘子还是往生符?”
大婚前夜,四老齐聚祠堂。
南宫鸿偷塞给孙子一包糖人:“你爹成亲时藏床底的,别让甜丫头瞧见。”
唐老夫人将毒纹匕首塞进孙女袖口:“南宫小子敢负你,捅完记得喂解药。”
诸葛老爷子在屋顶对月独酌:“年轻真好啊...”
“装什么蒜!”墨羽的机关手突袭酒坛,“你藏的新婚贺礼交出来!”
明月照得满城红绸如霞,上官玉看着几位老人,不由得想起师父,再看看见几老讨价还价的样子。像极了师父和柳姨,不过几老讨价还价的水平却不及师父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