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落在上海滩的街道。王娟,身姿优雅,从被誉为“上海滩旗袍大师”褚宏生的店里款步而出。她为自己和李云定制了两款旗袍,量完尺寸后,对着镜子细细端详。岁月虽已在她脸上留下浅浅痕迹,可那精致五官,恰似一幅历经岁月雕琢的工笔画,韵味悠长。她身着最爱的旗袍,颜色明艳而不俗,盘扣精巧如繁花,搭配着精心盘起的发髻和精致妆容,宛如旧时光里走出的佳人。
她来到老麦咖啡馆,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现磨咖啡,轻抿一口,目光透过窗户,凝视着窗外熙攘又带着几分宁静的街景。而她未曾察觉,威廉如影随形,此时正隐匿在咖啡馆的一角,目光紧紧追随着她。威廉心中满是疑惑,这般精心打扮的王娟,究竟在等待何人?是坠楼案背后那神秘莫测的人物吗?
许久之后,一位风姿犹存的女子,身着旗袍,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来。王娟起身相迎,两人相拥,仿佛拥抱了彼此的过往与情谊。李云入座,也点了一杯咖啡,瞥了王娟一眼,笑着打趣:“你不是不喜欢喝咖啡吗?”王娟莞尔:“速冲的我不爱,现磨的却别有一番滋味。”说着,她从身旁袋子里取出一盒巧克力。李云打开,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只有美国有售,拈起一颗放入王娟口中,自己也含了一颗。刹那间,泪水夺眶而出,这巧克力还是熟悉的味道,李云陷入回忆中:二十多年前的晚上她很痛苦,喝了很多的酒,因为家人知道她在美国是站街女,打电话骂她,一丝对她的心疼都没有,她醉倒在大马路上,醒来时,身旁就放着一盒这样的巧克力---。
王娟轻柔地为李云拭去泪水,轻声问道:“姐,你想不想去美国?”李云缓缓摇头,语气决绝:“不想,永远都不想。”
王娟又道:“所以你才把平安扣送给丁叮?”
李云垂首,轻声问:“你见过龙哥?他好吗?”
王娟回忆着:“应该还是老样子吧,总是戴着墨镜,看不清模样,他太冷漠,我挺怕他的。”李云闻言轻笑,“我也怕他,更怕他出事……”
她强颜欢笑,试图驱散那一丝忧虑,转而询问王娟:“别说他了,你在美国还习惯吗?”
威廉远远望着这两个女人,她们时而欢笑,时而落泪,恰似两朵在风雨中摇曳却又坚韧的花。不久,李云起身离去,王娟又坐了片刻,也起身,袅袅婷婷地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阳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在城市的街道上,威廉坐在车里,心情有些急切。他轻轻舔了舔嘴唇,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打着,终于按捺不住拨通了王娟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王娟温柔的“喂”声,威廉微微坐直身子,带着一丝期待问道:“你在哪?”电话里传来王娟清脆的声音:“南京东路。”威廉语气坚定地说:“好,你别动,我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威廉迅速发动车子,朝着南京东路疾驰而去。而此时,王娟正站在南京东路的街边,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不时地朝四周张望着。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威廉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稳稳地停在了王娟面前。王娟有些惊讶地看着威廉居然自己开着车来了。她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坐上副驾,双手不自在地放在膝盖上,脸上露出一丝不安,轻声问道:“小周呢?怎么你亲自开车啊?”
威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心想:我开车难道还不如小周吗?他故意调侃道:“怎么了?担心我开不好吗?”
王娟忙不迭地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解释道:“不是的,怕你路不熟。”
威廉拍了拍胸口,一脸自信地说:“没问题。”
王娟撇了撇嘴,心里暗自嘀咕:上海这城市的路就没有几条是直的,就算是本地人,有时候都容易迷路,你一个外国人能行吗?威廉察觉到王娟一脸的不放心,指了指车内的导航仪,笑着说:“这辆车里安了导航。”王娟一脸疑惑,好奇地问道:“什么是导航?”威廉耐心地解释道:“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定位系统,它能精准地告诉我该往哪走。”说着,他启动车子,同时贴心地提醒王娟:“扣上安全带。”然后转过头,带着温柔的笑意问道:“我们去哪里?一会儿吃什么?”
王娟一愣,想起早上酒店楼下那热闹的场景,众多企业和个人排着队邀请威廉合作,他居然还有空找自己,还问自己吃什么。她心里一阵感动,觉得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于是,她笑着回答:“带你去一个很有特色的地方。”威廉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车子在城市的街道上穿梭,最终停在了湖心亭茶艺馆前。这是上海现存最古老的茶楼之一,古色古香的建筑在周围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茶馆的大门是木质的,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仿佛在诉说着它悠久的历史。周围的游客来来往往,不时有人驻足拍照留念。
威廉和王娟走进茶馆,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茶馆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四周摆放着一张张古朴的木桌和木椅,不少茶客正围坐在桌旁,一边品着茶,一边谈天说地。有的茶客神情专注,静静地聆听着台上说书人的讲述;有的则三五成群,欢声笑语,气氛十分融洽。靠窗的位置上,一位老者正闭目养神,手中的茶杯冒着袅袅热气;角落里,几个年轻人正热烈地讨论着,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威廉和王娟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台上的说书人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精彩的故事,他手舞足蹈,声音抑扬顿挫,仿佛将听众带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桌上还放着一盘花生、干果和一些精致的点心,花生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点心则造型各异,让人垂涎欲滴。
刚开始,威廉对说书并不感兴趣,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的环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但随着说书人的讲述逐渐深入,他渐渐被吸引住了,眼睛开始发亮,身体也不自觉地坐直了。他一边听着故事,一边轻轻抿着茶,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此时,他觉得这茶格外的香醇,每一口都仿佛带着这座城市的韵味。
离开茶艺馆后,夜幕已经降临。上海的街头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威廉和王娟漫步在街头,感受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与热闹。不远处,一家面馆的招牌格外显眼,王娟拉着威廉走了进去。面馆里弥漫着浓郁的牛肉香味,让人食欲大增。王娟特意为威廉加了两个蛋,笑着说:“多吃点,尝尝上海的特色牛肉面。”威廉看着碗里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拿起筷子,轻轻搅拌了一下,然后大口吃了起来。那鲜美的汤汁,劲道的面条,还有嫩滑的牛肉,让他赞不绝口。
吃完面,他们继续在上海的街头小巷漫步。街边的小店闪烁着温暖的灯光,偶尔传来小贩的叫卖声和居民的谈笑声。威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座城市独特的烟火气,心中满是满足。
柔和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温馨而惬意。突然,威廉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威廉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悦,本想享受与王娟相处的时光,却被这铃声打断。但他还是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他接起电话,将手机贴在耳边,认真地听着,眼神不时瞟向王娟。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切,似乎在极力劝说着什么。威廉的眉头越皱越紧,不时发出“嗯”“好的”等简单回应。挂掉电话后,威廉略带歉意地看着王娟,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开口:“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