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除夕之夜,外面的鞭炮声如急雨般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仿佛要把所有的热闹都释放出来。然而,老丁家中的气氛却与外面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丁在厨房的炉灶前忙碌着,锅里的油滋滋作响,他手中的锅铲上下翻飞,熟练地翻炒着菜肴。丁叮奶在一旁的水池边洗菜,嘴里不停地嘟噜着:“丁强咋还没回来?不是又和莎莎吵架了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虑和担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皱巴巴的嘴唇间挤出来的。
老丁听到这话,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猛地转过身,对着丁叮奶吼道:“她爱来不来,只要不来闹就行,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他的声音洪亮而愤怒,在狭小的厨房里回荡。
丁叮奶被老丁的吼声吓了一跳,手中的菜差点掉进水里。她赶紧直起腰,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委屈,说道:“她来不来吃年夜饭我倒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伺候她。只是她不来,孩子肯定也不会来,如果儿子来了,她肯定来闹。又会被邻居看笑话,这几年我都在邻居那里都抬不起头。”她越说越激动,两只手在围裙上不停地擦拭着。
老丁听了,气得把锅铲子狠狠地一甩,锅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涨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大声吼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他的愤怒仿佛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
丁叮奶看到老丁如此生气,也不敢再言语,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低下头洗菜。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响了,丁强带着媳妇莎莎和5岁的小宝走进了屋。
丁叮奶听到声音,急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她伸出双手,朝着小宝喊道:“小宝想奶奶了吗?来让奶奶抱抱。”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眼神中充满了对小宝的喜爱。
小宝却只是瞄了她一眼,然后紧紧地拉着妈妈的手,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和陌生。丁强看到这一幕,瞪了小宝一眼,说道:“快喊奶奶。”小宝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莎莎却拉着孩子进了里屋。
直到饭菜都端上桌,莎莎才带着孩子不情不愿地从里屋走了出来。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吃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小宝吃了几口饭,就坐不住了。他放下碗筷,打开客厅的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春节晚会》。欢快的音乐和热闹的场景与餐桌上的寂静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丁叮奶看到小宝不吃饭看电视,皱了皱眉头,说道:“乖孙子,快来吃饭,吃完了再看电视。”小宝就像没听见一样,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视屏幕。丁强刚想说什么,被莎莎瞪了一眼,他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丁叮奶又看向儿子丁强,说道:“你坐的那个地方看不到电视,和我换换位。”丁强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看不到,一转身不就看到了吗?”说着,他端起碗,转身看向电视。
老丁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这时候电视里插播了一个广告。广告中,一个又高又帅气的男生牵着一个美丽女生的手,漫步在树林里。地上有厚厚的积雪,俩人时而相视一笑,时而在雪地里追逐,男生轻轻的拂去女生肩上的雪花。配合着优美的旋律,画面美轮美奂,充满了爱情的气息。
小宝激动起来,他指着电视机,大声说道:“这是何九,他是名模,他又高又帅,我喜欢他,我同学都喜欢他。”丁叮也震惊了,因为广告中的女生是妈妈王娟。他的眼睛瞬间瞪大,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喜悦。
丁强也愣在了那里,他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嘴巴微微张开。现在的王娟是那么的美,他以前却从来没有注意过。显然莎莎也认出来了,她冷笑一声,说道:“丁叮,你妈妈当明星了,现在是又年轻又漂亮。以前你妈在这个家的时候,可是洗衣做饭什么活都干,被你爷奶他们欺负的,只能走了,看来这个家是不养人呀!再好的女人嫁到这个家都会变成泼妇。”说完,她强硬地拉着小宝扭头就走。
丁强忙问丁叮:“你妈有联系过你吗?”
丁叮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妈很少联系我,她不想影响我学习,而且她工作也很忙。”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
丁叮奶问道:“她做什么工作?能挣钱吗?”
丁叮道:“我不知道,我妈没有说过,我妈总说,每个人都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学习是我的事情。工作挣钱是她的事情。”他的语气中带着坚定。
丁强又问道:“有一段时间我没有给你钱,爷奶也没有给你。你哪来的钱?是你妈给你的吗?”
丁叮道:“偶尔会给一点。”
丁叮奶提高嗓门道:“她都拍广告了,成明星了,能挣大钱了。下次叫你妈多给你一些钱。不能自己的孩子不管吧?我们管孩子,她总得多花一些钱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算计。
丁叮瞪了奶奶一眼,丁叮奶忙说:“我也是为你着想呀。你看你妈现在有钱又漂亮,肯定会有人追求的,说不定已经和别人结婚了,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
丁叮愤怒地说:“不会的,我妈不会的,她说过她好好的挣钱,以后我们住在一起。”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丁叮奶撇撇嘴道:“等她和别人在一起了,就会把你给忘了,不管你了,你现在就应该对你妈看紧一点。”
老丁道:“和孩子说这些干嘛?她现在再有钱,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她会给你1毛钱吗?”
丁叮奶撇撇嘴道:“孙子可是从小我带大的,儿子我是指望不上。孙子,我还不能够指望一下吗?”
丁强坐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现在的生活他早就过够了,莎莎强势任性,还懒,脾气火爆,不是吵就是闹,动不动就摔东西。没想到前妻王娟却混得风生水起,现在还这么漂亮好看。上次回来,他跑到酒店想见对方一面,但是王娟并没有见他。他认为看在孩子的面最少会跟他说几句话见一面,但是没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懊悔和无奈,不知道未来的生活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