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域作为南星神宫圣子,绝对当得起一句见多识广,他可从未听闻过这种得失完全不成正比的秘术。
所以他当然不信白渺的话,语气中颇有些怀疑,但是云落自己就修炼附灵秘术,还知道白渺还有清灵紫瞳,如果白渺还有什么手段的话,那么此事确实有可能。
见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云落赶紧道:“白道友见谅,既然你坦诚相待,那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近些时日,城中出了些问题,这次兽潮恐怕生变,我们也不得不慎重,白道友若是不想卷入这是非之中,还是快快离开吧。”
白渺却冷哼一声:“三位道友未免太小瞧在下了,修道者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我白渺虽说不能除尽天下妖魔,但至少也不会在大敌当前时临阵退缩。”
云落听着白渺话中颇有些慷慨激昂,意气风发,想到了他当年在太玄城中被自己打出猪头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少女的笑声本来清脆悦耳,但白渺听着就很戳耳朵,感觉是在嘲笑自己,他面色通红,拍桌而起:“道友莫要太过分了,太玄天宗弟子果真如传言那般眼高于顶,哼!”
云落刚笑的时候,一旁的苏域就已经眯起眼斜视着白渺了,现在他随着白渺站起也突然站起,姜楼还以为他是因为白渺诋毁太玄天宗而不满。
听到白渺的话,云落赶紧拿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拱了拱手:“白道友误会了,刚才乃是在道友身上见到了一位故友的影子,这才失礼,还望白道友见谅。”
白渺和苏域两人现正双双斜视对方,感觉斗的很激烈。
云落见状给姜楼传音后便急急忙忙的拉着苏域走了。
离开观山楼时,苏域跟在云落身后欲言又止。走过三条街巷,做了很久思想工作的他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云师妹,你刚才很反常,是不是真的对那小白脸…”
云落疑惑了一瞬间,小白脸?
无语的云落叹了一口气:“苏师兄,你说的是些什么跟什么,几年前,我曾在太玄城中见过他一面,中间还发生了点小故事,只是当时我有所伪装,他认不出我来。”
苏域看着云落脸上的笑意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前几年,黎苏和云落天天都要背着他干一件事,在他无比努力的打探之下。
终于知道了两人是在看话本,于是,他也下去恶补了一下,各方面他都有所涉猎。
尽管有些方面的有些地方实在是很难看下去,他依旧坚持了下来,现在的他,不仅知识丰富了许多,现在绝对可以称得上话本小王子。
而云师妹说的话和这个笑容就很有问题啊!
都说什么“回忆就是感情的萌芽”,这大事非常不妙。
云落是唯一一个对苏域的镇命封魂印免疫的人,但也可能是受副作用影响,苏域其它时候都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圣子,唯独一遇到云落就很难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
少女走在前面,没看到后面之人面具也难掩的紧张,只觉得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还是解释了一句:“我说的那个小故事只是当时我打了他一顿。”
苏域:云师妹这是在向我解释吗?为什么要向我解释,是怕我误会吗?对,解释就是在意!
在心中给自己加了很多戏的苏域开心的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
傍晚,几人如同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一样接头。
“黎师姐,你们今日‘偶遇’那位道友,可看出些什么来了?”
原来,今日几人兵分三路,云落和苏域赴约,黎苏,古成,蔺瑶三人则用法宝符箓伪装,意图用很老套的偶遇,看看能不能抓到那人的破绽。
至于沐祈和齐柏,则是跟踪尾随,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
但云落在知道这位‘陌生的道友’是白渺的那一刻就知道几人会无功而返。
黎苏一脸颓废:“快别说了,师妹,我们本是想演一出劫匪大戏引他入局的,但那小子好像早就知道一样,根本不搭理我们。”
沐祈也是一脸不忿:“我们两个跟丢了。”
云落轻笑:“那人身怀清灵紫瞳,玄妙异常,修至高深境界甚至能够看破人心,这些小孩子把戏没起到效果也正常。”
黎苏挑了挑眉,悄悄靠近云落:“师妹,不愧是你,连他身怀灵瞳这种消息都给套出来了,我看那家伙还挺谨慎的,莫非是用了美人计。”
美人计三个字落下的瞬间,黎苏的手也覆上云落腰间。
两个人就这样突然的开始互相挠痒,蔺瑶随后加入,两人围攻云落。
云落意图拉沐祈做同盟,沐祈不语,只是默默走远了些。
黎苏手上动作不停:“师妹,刚才还敢笑话我们,快快老实交代,今天发生了什么?
还有,那小子究竟是谁,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怎么连他身怀灵瞳都这么清楚。”
云落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只得举手投降,非常精辟的总结:“那人叫白渺,其实我跟他不熟,与他也没有什么故事关系。
简而言之呢,就是几年前在太玄城中她误会了我,于是我大发慈悲的打了他一顿,他还给我孝敬了点医药费,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但是我当时有法宝遮掩,而且现在也大变样了,他认不出来我。”
沐祈:“他误会了你。”
黎苏:“你大发慈悲的打了他一顿。”
蔺瑶:“他还给你孝敬医药费?”
齐柏:“云师妹果然是一如既往呢。”
古成:“那小子看上去白白嫩嫩的,竟然是吃这一套的吗?果然人不可貌相!”
苏域:“哇塞!”
云师妹以前就那么霸道吗?更喜欢了!
老司机一开口,就知有没有,古成仅仅一句话就差点把几人的大方向带偏。
眼见事态越来越偏,沐祈及时力挽狂澜:“所以,这个白渺是可信的吗?”
云落收起脸上笑意:“若他还是几年前我在太玄城中遇到的白渺,那他便可信。
但是现在过去许多年了,谁也不知道这几年中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我们还是要对他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