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飞燕在一旁坐下,顾之星蹭到她怀里,“妈妈。”
看见两人亲热的样子,周老太不满的提醒:
“星星,你要知道亲疏远近,我女儿才是你亲妈,这个,”
她不屑的看了宁飞燕一眼,“是后妈。
真是不中用,这么容易就被人笼络住了。”
“妈!”
顾晟生气,怎么能对孩子说这种话。
见他发火,周老太老实了几分,
对这个有本事的女婿,她还是有点发怵的。
“我不管,反正我说的事儿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了。”
她掩面,“我女儿辛辛苦苦为你生了三个儿子,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啦?”
好不容易女婿职位高了,工资多了,
结果不争气的女儿没福气,早早没了。
周老太又失望又气愤。
顾晟叹气,“妈,你这么远过来,还没吃饭吧。
我带你去食堂,顺便在招待所开个房间。”
一墙之隔,杜成玉道:“顾叔真惨,被丈母娘为难成这样。”
温知宁耸肩,主角身边怎么能没有反派呢,总要有人衬托嘛。
于和珍走到门口,对她说:“知知,春城的雨季快到了,让你大姨夫给你修理修理房顶。”
所以不修的话还会漏雨吗,
温知宁乖乖点头,
“麻烦姨夫啦。”
——
顾晟把丈母娘送到招待所,回来就见宁飞燕苦闷的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他关切的问。
宁飞燕心疼的看着丈夫,“阿晟哥,我知道你前妻是个好女人,但是周伯母……
她也太过分了,一点也不为你考虑。”
边说边仔细打量顾晟的神色,她忍周家人很久了。
这一年多他们经常写信要钱,一会儿这个生病,一会儿那个受伤的。
顾晟眉宇间有几分厌烦,妻子在的时候,周家就时不时占便宜,现在更变本加厉。
……
周六只有上午两节课,温知宁在学校轻松上课的时候,顾家并不平静。
每到饭点,周老太准时到顾家吃饭,吃完饭一抹嘴就走。
还特别自来熟去别人家串门,到处说宁飞燕的坏话。
还好宁飞燕的人缘不错,把自己的名声经营的很好,有人偷偷告诉她消息。
午饭顾晟不在家吃,吃完饭宁飞燕拦住了要出门的周老太,邀请她‘谈一谈’。
她拿出一张汇款清单,
顾晟给周家汇款的单据她都留着呢。
“什么东西?”
周老太狐疑的接过那张纸。
“是顾晟给你们汇款的证据,
听说你丈夫和大儿子都有正式工作。
你说,我要是把这些寄到他们单位怎么样?”
“你敢?”周老太瞪眼睛。
“我当然敢,你说到时候别人怎么看他们,全家人都指望着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贴补,
女儿没了继续压榨女婿。
是说他们真没出息,还是说你们就和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一样,惯会压榨人。”
“小贱人,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老太气急,要过来打她,宁飞燕却挺着肚子,
“你敢碰我一下,我可是个孕妇,
你碰我一下,我就送你去蹲局子。
要是你成了犯罪分子,你家的成分可都要被你影响。”
周老太被拿捏到了软肋,“你敢威胁我,我……我要把你的真面目告诉顾晟。”
“你去呀,”宁飞燕表现的有恃无恐,
“你看他向着你还是我,
他早就厌烦你的贪得无厌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
周小荷在的时候,你们周家就扒着他吸血。”
嫁进门后,宁飞燕可是特地打听过,
“你以为顾晟还能忍多久,他早就烦透你们了。
我警告你,最好乖乖回家,别再提你那个废物儿子。”
想到顾晟说的绝不会徇私,周老太反驳的底气不足,“阿火和阿原可是我的亲外孙。”
“哼,”宁飞燕不屑,这两天她观察出来了,那两个继子对这个姥姥没什么感情。
“那你就等个十年八年,等他们长大了再给你撑腰吧。
现在,从我家里滚出去。”
——
下午,温知宁在窗前看书,庄沁蹦蹦跳跳的进屋。
她伸出手,手腕上系着五丝线,
“知知,马上端午了,我妈做的五彩绳,给你做了一个。”
五彩绳,由青,红,白,黑,黄五个颜色的线缠绕而成,传说可以避邪驱灾。
温知宁伸手,示意庄沁帮自己戴上,
“帮我谢谢平姨。
你今天没去文工团学习吗?”
庄沁找了个板凳坐下,“广师父去市里演出,不在县城。”
怪不得又来自己这了,温知宁合上书,
“去后边跳舞吧,正好让我欣赏欣赏你最近所学。”
庄沁甜甜一笑,“好啊。”
两人悠闲的舞蹈时,宁飞燕却在破防。
周老太答应下午离开,没想到临走前,把家里扫荡一空。
她就去了邻居家一趟,回来家就空了,
厨房的米面粮油,堂屋的点心烟酒,
甚至还有两人衣柜里的新布料,
都没了。
宁飞燕气的肚子疼,这都是什么人呀?
顾之火还在幸灾乐祸,虽然他不喜欢姥姥,但是比起后妈,还是姥姥更顺眼。
尤其最近经常有人偷偷和他说,后妈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虐待他们三个,连爸爸的保证都不能让他相信。
熊孩子开心拍手,“没啦,什么都没啦。”
宁飞燕眼眶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孕期情绪不稳,让她更容易难过。
想想自己的生活,怀孕还要做饭洗衣服,顾胜忙,根本没分担多少家务活。
她一时有些厌倦,上辈子宁丽过的也是这种日子吗?
养不熟的继子,难缠的前丈母娘,时不时出任务的丈夫。
……
送走庄沁,温知宁出了一身汗,她烧了一壶热水,进屋关门。
去空间洗热水澡,头发擦了擦就出来,
然后出门把盆里的水倒掉。
太阳还没下山,温知宁包着头发晒太阳。
展雪吃完饭凑过来,“你还记得去年腊月在医院碰见的,男人不能生的那对夫妻吗?”
温知宁眼前一亮,“记得,你看见谁了?”
展雪:“女的,她今天和新丈夫来医院检查,怀孕了。”
“好诶,”温知宁笑笑,问:“那她前夫怎么样?后来有没有来医院抓药?”
“来过两次,”展雪回忆,“但是他的症状还挺严重,一直喝药也没好转。”
“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