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炎顺着筋脉涌入手臂,刹那手中冒出一丝火光,悄无声息地融入钟壁之中。
司徒敖光没有察觉,却本能地感到一阵心悸。
只是让张恒没想到的是,他的烬炎竟然没发挥作用。
烬炎顺着钟壁融入其中,灼烧着其内沉睡的器灵。
起初他能感觉到一丝隐约的气息波动,但很快又消沉下去了。
好似他的烬炎只是让对方转了个身就继续睡了。
张恒收回手掌,眼中浮现沉思之色,似乎是失败了。
烬炎算是他如今最强大的底牌了,连烬炎都无法撼动,大抵是真没办法了。
除非...把这些司徒家的人屠光,逼得破魔钟主动苏醒。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很快又生出另一个想法,或许可以尝试以三界之眼看看能看出什么来。
只是三界之眼刚刚用过,需要等待五六个小时。
见张恒停了下来,一脸沉思,司徒敖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很快便调整表情,露出慈眉善目的表情迎了上去。
“张委员,看来你是白跑一趟了,这可不是我们司徒家不给面子。
不过来都来了,不妨待上一会,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
“好啊。”
张恒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随即他们就来到一个古风古色的楼亭,周围隐约有整齐声音随风飘来。
张恒看向声音来处,只见一群光膀子的年轻人在远处空旷场地挥洒热汗,一声声爆喝声中打着拳法。
看着是在练功,只是这些年轻人中并未有任何一名武者。
而在更远处,人数显得稀少许多,同样在练功,只是都在舞刀弄剑,身上传出一些独属于武者的气息。
张恒眼睛突然定住,落在其中一人身上,却又很快了目光。
“张委员觉得如何,这都是我们司徒家精挑细选的弟子,可曾看得入眼?”
司徒敖光一边亲自斟茶,一边随口问道。
他平日里就喜来这里,看着年轻后辈热血沸腾的模样,能让他同样感同身受。
“这些都是司徒家的武者?”
张恒接过一杯热茶,一边有意无意地问道。
“算是。
张委员不是古武世家的人,不知道也正常,其实我们古武世家的武者并不一定都是血脉宗亲,还会招收一些孤儿。
毕竟人的资质有高有低,若只以自家子弟培养武者,离没落也就不远了。
比如我们司徒家,就有一独门称骨术,可验一人根骨。
所以我们家族有专门的称骨师,每年在外面转悠,寻找根骨不错的孤儿招揽入族,加以培养。
若最终能成为武者,便会赐下司徒姓氏,成为我司徒中人,并且许配我司徒家中适婚子弟去。招为赘婿。
若是不能也无妨,我们司徒家大业大,有不少事情有人去做,这些从小被我们培养长大的外姓子弟自是比陌生人信得过,发些还过得去的工资,也能养家糊口。”
司徒敖光侃侃而谈,神态傲然,似乎很是骄傲。
张恒一听微微点着头,有些感慨,只觉得顶级世家果然是顶级世家,这不仅只在于镇族之宝,而是体现在方方面面。
招揽外姓弟子这种策略确实不错,但其中最为重要的是司徒敖光所说称骨术,这才是关键。
“这么说这些人全都不是司徒家的血脉宗亲?”
张恒眼神一闪,看似随意地问道。
“没错。”司徒敖光没有多想,快速回答道。
张恒点了点头,喝下热茶,并不在意里面有没有下毒。
据他所知大部分能药死他的毒药都不可能无色无味,就算真有这样的神物,他还有替死木偶。
浓郁的茶香顿时在味蕾中绽放,让人头脑清明,他眼睛微微一亮,这茶倒是不错,已然相当于一品丹药了。
不过效果不似气血丹那般直接,而是供人恢复精力所用。
“不错。”
张恒适当地夸赞一句,至少这老头没那么小气,这虽然只是一品宝物,但对于司徒家同样珍贵。
“哈哈,你喜欢就好。”
司徒敖光得意大笑,似乎只是想展露豪门底蕴,这大抵是大家族的通病,
随即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喝着茶水,却各怀心思。
司徒敖光有意无意地试探着什么,想要打探张恒的秘密。
而张恒随意应付着,望着远处的练武场,余光不时凝望着一人,脑海中闪过一些记忆。
司徒仪!
前世他所知道的一位八名武者,之前他就联想过或许这位八品武者可能是司徒家的人。
却没想到确实是司徒家的人,但却不是司徒家的血脉宗亲,而是收养而来的孤儿。
关键这一位和他所见过的如姜左、司徒敖光不同,现在竟连武者都不是!
却在未来一举突破八品武者,甚至成为八品武者中的佼佼者。
张恒之所以认得出来,是因为当时司徒仪的战绩斐然,接连斩杀了两名八阶黑暗生物。
要知道黑暗生物可不是异兽,比异兽难缠很多。
正因为如此,当时在网上大肆宣传,成了国民级英雄,另一方面黑暗生物那边同样发出悬赏,大量流入黑市,但凡能取得司徒仪想上人头,就能直接投靠黑暗生物成为帅级将领。
而因此张恒才能一眼认出司徒仪。
没想到这位八品武者如今竟然连武者都不是。
而反观姜左和司徒敖光之流,在灾变前就已经踏入四品武者了。
足以见得司徒仪的天赋,大概可以称得上气运之子了。
因而张恒才会感叹司徒家的称骨术,确实有些东西。
只是如今明珠蒙尘,司徒仪甚至都不叫司徒仪,而是某仪。
面对这样的天才,张恒如何没有想法,眼光微微闪动。
虽然他自认他未来成就不会弱于任何一人,哪怕是张天罡,但他现在手下还有一城,也是该累积些底蕴了。
心中闪过许多想法,思索着如何将某仪给拐走。
转眼日近黄昏,他们在这里喝茶喝了四五个小时,司徒敖光见张恒不提离开之事,也没有主动赶客。
隐约间闻得到饭香飘来,司徒敖光只好开口。
“张委员,不如留下吃个便饭如何?”
“好啊,那就打扰了。”
张恒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一点都不客气。
司徒敖光见状也有些郁闷,不知张恒为何还不离开,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只好请张恒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