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快速地聚集了过来。
为首的花衬衫嚼着槟榔,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就是他姐姚晴是吧?怎么刚来就要走?这么狠心,连亲弟弟的性命也不顾了?”
听到这话,姚父瞬间身子发颤。
姚晴握着父亲冰凉的手,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母亲的心脏病发作,也是被姚一帆气的吧?
她勉强抬起头,看着灰头土脸的姚一帆。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姚一帆已经被她烧成灰烬了。
她对姚一帆说:
“你把妈害成这样,还把这些人引到医院,是什么居心?这几位是不是请来陪你演戏的?这样坑自己家里人吗?我现在就报警抓你,爸妈管不了你,只能请有办法的人管教一下你了。”
姚一帆本来一脸羞惭,听到这里顿时急了:
“姐姐啊,我的好姐姐。求你千万不要报警!我...我不是演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来了医院。”
花衬衫中年男人不笑了,他又盯着姚晴看了看:
“姚美女,你脑子挺好用的,每一句话都在避重就轻。我看你还是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是知道了他欠了多少,你也不会打这个电话了。”
姚晴脸色苍白,她不敢问具体数字,怕被吓晕过去。
她只能瞪了一眼姚一帆,咬咬牙,扶着父亲转身往医院楼上走。
姚父默不作声,由着女儿拉着。
花衬衫的两个小弟抢上前来,挡在父女俩面前。
花衬衫走到了他们背后:“我看你们还是识趣一点,自觉跟我们走一趟。”
姚晴用力咬咬牙,只觉得嘴里淡淡一股血腥味。
“去哪里?你们要绑架吗?”
花衬衫笑了:“什么叫绑架?说得这么难听。我们邀请几位去我们店里坐坐,大家喝喝茶,谈点正事。”
姚晴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姚一帆的事与我们无关,他把我妈都气病了,我母亲还在重症病房,需要我们照顾。他借的钱也没有花在家人身上,你们找就找他一个人。他如果还不了,随便你们怎么处理,不用通知我们。”
姚一帆听他这样说,如同五雷轰顶:
“姐姐,不要不管我,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啊!”
姚父一听这话,全身发抖,一脸惊恐地看向了姚晴。
姚晴的弟媳也哭丧着脸:
“对,都是这个混蛋一个人的事。他借钱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我早就想跟他离婚了,他爸妈非要劝我好好过。呜呜呜。你们姚家没一个好人,一个个都冷血无情。我这辈子都被你们姓姚的给毁了。”
她张着嘴,越说越委屈,越哭越大声。
“你再闹试试?”
花衬衫旁边的一个壮汉走过来对她举起手,作势就要朝她挥去。
弟媳连忙闭上了嘴,止住哭声。
花衬衫道:“要是谈得顺利,你们很快就能回来看老母亲了。”
*
四个人都带上了一辆十座的面包车。
开了一阵之后,在一个热闹的城中村附近停了下来。
姚晴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荒郊野岭。
小时候看古惑仔类的电影看多了,看出了心理阴影。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茶楼,到了一个顶楼的包间。
包间里坐着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几个人称呼他为森哥。
这个人的装束,明显是模仿电视里的黑社会大哥,连表情都有点相似。
姚晴内心本来无比煎熬,看到这个人,竟然觉得有点好笑。
当她知道姚一帆欠了多少钱之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那个数字足以刷新她的认知,她现在只想把姚一帆撕成碎片。
挣脱父亲的手,恨不得冲上前去打死姚一帆,手终究没有落下去。
她在转瞬间纠结了几个来回,最终下定决心。
她不会心软了,姚一帆一门心思往地狱奔去,没人拦得住。
姚一帆见她手停在半空中,于是猛地握住她的手,发疯一样往自己脸上打。
一边用她的手打自己,一边杀猪般嚎叫:
“姐姐,你打我吧,你把我打死了最好。只求你不要不管我,好姐姐你再管我一次,看在爸妈面子上,看在你侄子侄女的面子上。啊啊啊....呜呜呜....”
姚晴面无表情由着他闹,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在场的每个人看着姚一帆,都在皱眉头。
森哥一脸嫌弃地揉着太阳穴。
他对花衬衫说:“杀猪都没这么吵,闹得我头都疼了,这个胖子还真是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