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必紧张,江逸。我并无恶意,此番邀你前来,不过是想与你聊聊。”她说话间,轻轻抬手,示意江逸坐下,动作优雅从容。
江逸并未放松警惕,目光审视着女子,缓缓落座。“你为何对我如此关注?从清河到开封,再到未央城,你究竟有何目的?”他单刀直入地问道。
女子轻轻一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你这一路,可谓是精彩纷呈。挑战绣金楼分部,与温家起冲突,手段狠辣却又秉持着自己的正义,这样的人物,怎能不让人留意?”她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我欣赏你的勇气与实力,更欣赏你在这乱世中仍坚守的本心。”
江逸眉头微皱,心中愈发疑惑:“所以呢?你将我引来此处,仅仅是为了表达欣赏?”
女子摇了摇头:“自然不止如此。如今这天下,各方势力纷争不断,绣金楼虽强,却也并非无敌。我知晓你与绣金楼积怨已深,若你继续这般单打独斗,终有一日会陷入绝境。”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江逸,“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既能报血海深仇,又能站在这世间巅峰的机会。”
江逸心中一动,却又强自镇定:“什么机会?你且说来听听。”
女子起身,缓缓踱步到窗前,望向窗外夜色:“我背后的势力叫悬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正在谋划一件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大事,而你,江逸,有着非凡的潜力,若你加入我们,待事成之后,这天下,你将有一席之地。”
江逸沉默片刻,心中快速权衡利弊。他深知这女子所言不虚,自己与绣金楼的矛盾已不可调和,以一己之力,想要彻底覆灭绣金楼,谈何容易。但眼前这女子背后的势力,同样充满未知,贸然加入,也不知是福是祸。
“我凭什么相信你?”江逸冷冷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有个天大的机会,可我连你是谁,你背后的势力悬剑我也不熟悉。”
女子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无需现在就做决定。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不过,机会稍纵即逝,一旦错过,可就再也没有了,我给你两天时间,你若想通了再来寻我。”
“好了,你可以走了。温震天会送你回去。”女子说完,便再次背过身去,似乎在等待江逸离开。
江逸起身,深深看了女子一眼,转身走出房间。温震天早已在门外等候,见江逸出来,一言不发,带着他离开了奔雷部驻地。
一路上,江逸思绪万千。回到温家后,他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反复思索着女子的话。悬剑是什么组织,好像在哪里听说过,问问九流门的弟子,他们也许会知道。
江逸唤来在温家帮他办事的几个九流门弟子,这几人虽不多,却都是门中精明强干的好手。平日里,他们凭借着各自的本事,在未央城为江逸收集各路消息。
其中机灵的小六子,见掌门神色凝重,赶忙凑上前,恭敬问道:“掌门,您唤我们,可是有要紧事?”
江逸微微点头,开门见山地问:“你们可知道一个叫悬剑的组织?”
几个弟子先是一愣,紧接着相互对视,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片刻后,稳重的老陈皱着眉开口:“掌门,这悬剑组织,我倒是有些模糊印象。它是后周皇帝柴荣与宰相魏仁浦创立的,这个组织只有十六个人,每一个都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当初是为了收复燕云十六州,刺探契丹情报,可威风了。”
小六子眼睛一亮,抢着说:“对,我也听老一辈提过,后来北伐失利,悬剑被绣金楼联手南唐打压,成员死的死、躲的躲,早就没了,他们的驻地春秋别馆都被绣金楼占了,现在基本没人提了。”
江逸心中一沉,原本以为悬剑或许能成为对抗绣金楼的强大助力,没想到竟是个早已覆灭的组织。他又详细询问了一些细节,确认悬剑如今确实只是一段尘封的历史后,挥手让弟子们退下。
独自坐在庭院中,江逸眉头紧锁。那神秘女子口中的悬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打着悬剑的幌子故弄玄虚,还是另有隐情?他回想起女子说的“改变天下格局的大事”,越想越觉得其中充满了可疑。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江逸深吸一口气,毅然起身,决定赴约。不管对方有什么阴谋,他都要当面问个明白。
当江逸再次来到奔雷部驻地时,那女子早已等候在此,他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冷声道:“姑娘,我已经调查过了,悬剑早就不复存在。悬剑首领死后其他十五人走的走散的散,连曾经的驻地春秋别馆都被绣金楼占领,你还拿什么给我助力?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女子神色未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紧不慢地开口:“悬剑的名号虽已沉寂,但悬剑的人还在。田英,清河第一高手,你应该见过吧?”
江逸心中一凛,警惕道:“你怎么知道我见过田英?”
女子轻轻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田英也是我悬剑的人,他来找过我,提及与你交过手。他说以你的实力,堪称当今武林第一人,而且你还是那个人的孩子。悬剑如今正值关键时刻,需要你的加入。”
江逸眉头紧皱,真是个谜语人,什么那个人的孩子,难道他们知道什么?心中疑云更甚:“我还有个疑问,你为何会在绣金楼担任一部掌司?”
女子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你加入悬剑,我就告诉你。”
江逸沉默下来,脑海中迅速权衡利弊。他深知自己如今与绣金楼的矛盾已无法调和,以一己之力复仇太过艰难,而悬剑或许能提供关键的情报助力。思索再三,他终于缓缓点头:“好,我同意加入悬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