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能风卷着衣角,陈峰三人往西北方走了两步,苏清雪突然顿住脚。寒星剑在鞘中轻鸣,震得她腕骨发麻——那是星卫血脉共鸣的征兆。
\"等等。\"她反手按住剑柄,\"祭坛里还有门。\"
李守真的锈剑突然坠了坠,剑穗上的星苔簌簌掉。他抬眼望那青铜门,门楣上\"星卫·守\"三字,原是模糊的,此刻竟泛出青芒。\"守脉的门。\"他摸了摸左眼刀疤,\"当年陈队长说过,守脉与承脉,门对门。\"
陈峰怀里的星陨锅烫起来,锅底星纹像活了,顺着他手臂爬。他想起昨夜汤里浮的星霜,和这门楣的光,原是一个颜色。\"星陨锅是承脉的。\"他说,\"那门该是守脉的。\"
苏清雪抽出剑,寒芒劈碎门楣青雾。剑尖触到青铜的刹那,剑鞘里的铭文突然发烫——\"星卫血脉持之可破万邪\",烫得她掌心发红。门\"吱呀\"一声开了,涌出的星能裹着铁锈味,却清得像新雪。
陈峰被星能撞得后退半步。那星能钻进星陨锅,汤面的星霜立刻化了,融成银河似的光带。他盯着锅,突然笑了:\"和汤里的星能,一个味儿。\"
李守真走进去,锈剑在墙上敲了敲。四壁的石头突然亮起来,光影从石缝里渗出来——是持剑的人,穿玄色甲,披星纹袍,剑尖挑着星能,守着一道青铜巨门。为首的那个,左眉骨有道疤,和陈峰的像极。
\"陈守一。\"李守真轻声说,\"初代星卫盟主。\"
陈峰凑过去,指尖碰到光影。那持剑人突然转头,目光穿过他的手,像在看万年前的星门。他后颈的星斑又硬了,硌得生疼——是初代盟主的印记在动。
\"《星鉴》。\"苏清雪递过泛黄的绢册。陈峰翻开,纸页自动翻到新章,墨迹在星能里浮起来:\"星门御使术·残章\"。他凑近看,字是血写的,渗着锈味:\"九玉合,星门开;缺一块,反噬来。\"
李守真凑过来看,突然顿住:\"这字,是陈队长的。\"他摸出怀里的染血帛书,帛书上的字和绢册上的,笔锋一个样。\"当年他说去寻玉牌,原来...\"声音哑了,锈剑在地上磕出个坑。
\"陆沉。\"苏清雪突然皱眉,寒星剑指向门外。祭坛外的星能灯闪了闪,灭了一盏。她走到门口,星能风卷进来,裹着焦味——是符纸烧过的味。
陈峰把《星鉴》揣进怀里,星陨锅在掌心沉了沉。他想起碎星港全灭的星能灯,和陆沉耳垂的星核耳钉。\"定位符。\"他说,\"他在找我们。\"
李守真摸出块黑炭,在墙上画符。\"锁灵阵得加固。\"他说,\"那厮的符纸,能嗅着星能来。\"锈剑在地上划出北斗纹,星能顺着纹路爬,把密室门封了个严。
苏清雪望着西北方,罗盘在袖里抖。\"玉牌在那边。\"她说,\"可陆沉的信,该到贪狼使手里了。\"
陈峰抱起星陨锅,锅底星纹闪得更亮。他望着四壁的光影,初代盟主的眼睛还盯着他,像在说什么。后颈的星斑突然软了,温温的,像块暖玉。\"走。\"他说,\"先找玉牌,再对付陆沉。\"
李守真收了黑炭,锈剑挂回腰间。\"我断后。\"他说,声音轻得像星能风。
苏清雪把剑插回鞘,剑鸣停了。她看了眼密室,四壁的光影还在守着星门,初代盟主的疤,和陈峰的疤,叠成一个影。\"走。\"她摸了摸罗盘,指针稳稳指着西北。
星能风又起了,卷着三人的衣角,往更暗的地方去了。密室的门虚掩着,四壁的光影还在动,持剑的人守着星门,守着三个捧着星能的人,往更暗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