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孙三娘到来南陵后,
时间又是过去了几日,
这几日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发生,
大部分的情况都是很多人陆续的从外界闻讯赶来。
而苏家呢,这段时间也是进入了服装展的收尾工作,
苏雨柔一直在和公孙三娘对接展魁服装。
这件制作精美的服饰,
哪怕是公孙三娘见了也是惊愕好久。
虽然她曾经见过更加华丽的服饰,
但对于苏雨柔的这份手艺与心意,
的确是非常的别具一格。
之后,公孙三娘在夸赞了苏雨柔的同时,
也是给予了一些建议,
比如说在长袖间可以设计得更加适宜舞剑一些。
毕竟苏雨柔不会舞剑,
不知道其中细节与技巧。
因此,她在最初设计衣物时,
是按照了自己的认知来的。
除了服饰的右手长袖较为不便于舞剑外,
其他的地方,公孙三娘倒也没有提及什么意见,
毕竟这件衣物的总体很完美。
而后,二女之间就是对接了服饰的穿着细节,
如是否符合公孙三娘的尺码等等。
苏雨柔在设计之初是按照了自己的预估来进行的,
毕竟上一次她才见过公孙三娘一面,
因而很多穿着时的细节还是有所欠缺的。
如此这般,这几日苏雨柔便是一直往来于苏家、服装展会场、公孙三娘所在几处。
而云逸,一直窝在苏家庭院内翻看书卷,
亦或者是锻炼。
之后,几日时间很快过去,
第五日后,苏家举办的服装展便在南陵城中最有名的青楼蘅锦楼举办。
为了这一次的服装展,
苏雨柔很财大气粗的包下了整座青楼,
以及青楼外大南陵江上的所有花船、客船。
下午申正时分,所有的游船便是已经就位于了南陵江上。
酉时刚到,许多位高权重的人陆续前来,
如秦老、薛老,南陵府尹这类。
之后就是一些各个地区有身份之人,
如南陵城周边的大地主,世家子弟等等。
最后是一众大小商族,如赵友德所在的赵家这些。
在酉初时分,当众人陆续抵达时,
在江面上,那最中央的、最大且最豪华的游船上,
此刻,苏雨柔正忙碌于船舱内,
她正在与公孙三娘商议着临时事项。
而云逸呢,他在刚刚抵达服装展会场后,
便是被薛老派人给邀请了去,
地点是靠近中央展船的另一艘大花船上。
此时的他正在与秦老对弈着。
而在这艘船舱朝江的平台上,
秦老边落下黑子边开口道:
“云小友,此次所谓的“服装展”,可是由你想出?”
“什么都逃不过秦老法眼。”
云逸紧跟着放下白子,然后点头如实回答。
“没想到真的是你。”
薛老在一旁如此感慨一句,
“您二老心中想必早已有了猜想和情报,”
“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再问小子我呢?”
薛老端茶品饮,随后道:
“这不是问了才算真正的清楚嘛!”
“不过你小子啊~,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面是由什么做成的!”
“竟能想出如此奇异之方式来。”
“三丫头先前来寻我们的时候啊,我们可是着实吓了一跳!”
“你做的那三首诗词可不一般!你就如此简单的赠人了?”
云逸在一旁转头看向展会的主船直言道:
“诗词之句,若无人欣赏,藏于心或利于己,对小子我而言,都无足轻重。”
“哈哈,倒是个洒脱心态。”
薛老闻言,满是赞赏的夸赞,
而此刻,秦老正在思考如何落子,
片刻后,他好不容易有了落子的动作,
也恰在此时闻得此言,
随即,他抬头看向云逸问道:
“云小友,为何这科考只考了秀才便止步了?”
“想来以你之才情,应该不甘如此才对。”
“可有心入那朝堂?”
云逸闻言摇头然后快速落子。
薛老看到云逸摇头后,
神情顿时有些意外。
毕竟在当今天下,
竟然会有读书人无心无意于那朝堂,
真是奇哉怪也。
随后,薛老于心中有些遗憾的说道:
“小子,不再考虑考虑?”
“秦老头在金陵可是有很多人脉的。”
云逸仍旧摇头,然后反问道:
“薛老,您看我现在是何境地?”
薛老神情认真的看向云逸,随后照实道:
“苏家赘婿?”
“但这应该不能局限住你吧,”
“况且我观那苏家小女娃对你甚是在意,”
“若是知晓了你有意入那朝堂,”
“定然会全力支持你的!”
云逸继续摇头,然后紧接着在秦老落子后快速落子,
同时,他口中淡然道:
“如今的我孤身一人,”
“在那朝堂之中,”
“一无党派,二无关系勾连,”
“三又无势力支撑,”
“以现如今的朝堂.......”
“党争如此激烈,”
“小子我若是闷头闯进去,”
“最终也不过是沉沦于其中罢了。”
“相较起来,反倒不如我现在活的潇洒。”
“所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这不好吗?”
“何必又给自己自找麻烦呢?”
薛老见云逸如此说,顿时开怀大笑,
“哈哈,你小子!”
“竟能随意出口成诗!”
“好一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你倒是看得够开。”
言罢,薛老便不再多言其他,
毕竟云逸说的就是事实,
在当下的朝堂内,党争复杂。
若是一无背景二无支持,
哪怕你再有才学,
也只得是空余孤寂,
然后再被迫害。
就如秦老这般高位之人,
现如今不也是闹得个闲赋在家的境地吗?
这样的情况,
不就是因为秦老是一个主战派代表,
他一直想要出兵北伐,
然后复原国家一统的大局面不是。
但是呢,当今的圣上很明显就是偏向于主和派的,
不然也不会打发当朝右相直接致仕。
一旁,秦老闻言后再次抬头看向云逸,
然后嘴里嘀咕道: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吗?”
“倒是好生肆意洒脱的气象!”
“不过云小子,你对当今之局势有何看法?”
云逸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抬手指了指棋盘,
然后淡淡提醒道:
“秦老,该你落子了。”
“.…………..”
秦老闻言叹了口气,
随后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并回应道:
“罢了,是我输了。”
说完,秦老再度发问:
“倒是你,云小友对当今世事时局有何看法?”
云逸一脸平静的回复:
“小子我对当今之事并无看法。”
秦老显然不信,随即追问:
“当真?”
云逸点头:
“当真。”
秦老见云逸不想多言此事,
随即作罢。
恰在这时,
周围的江面上轰然响起爆竹声。
而这,也意味着苏家所举办的服装展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