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脑袋仿佛变成了一个被剧烈摇晃过的拨浪鼓,早已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这一路的颠簸就像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将他的意识搅得支离破碎、七零八落。
此刻,他的双眼茫然无神,原本应该五彩斑斓的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如同太极图般的诡异景象。那一圈又一圈黑白相间的图案,在他眼前不断旋转、交织,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除了这些令人眩晕的太极圈圈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能够进入他的视线。
而坐在战车左侧的贾小朵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由于未能及时找到可以抓握的把手,她只能拼命地用双手紧紧扣住身旁耿岳的一条大腿,仿佛那是她在这片惊涛骇浪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然而,即便如此,她依然无法稳住自己的身体,随着战车的晃动而左右摇摆。
更糟糕的是,贾小朵原本精心梳理并束好的一头长发,如今已变得杂乱无章。它们像是刚刚遭受了闪电的猛烈袭击一般,每一根发丝都如受惊的刺猬毛般直直竖起,张牙舞爪地向外伸展着。与此同时,她的口中还不停地胡乱呼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快来救救我呀!”那惊恐万分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开来,却不知能否传达到某位拯救者的耳中。
要就在那辆步兵战车如脱缰野马般狂飙而出的前一刻,机智过人的耿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启用了手中大盾牌的伸缩功能。只见他手法娴熟地将大盾牌巧妙地卡入了步兵战车那狭窄的座椅底部,这一操作可谓是天衣无缝、恰到好处。
按照目前这个车速以及撞击力度来估算,此时此刻位于后方的另外六个人恐怕都会被撞得粉身碎骨,直接变成包饺子用的馅料也说不定呢!
再看此时的耿岳,他的两只手掌犹如铁钳一般牢牢地攥紧了大盾牌上方的一个把手。由于过度紧张与恐惧,他原本红润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紧闭得如同被胶水粘住了一样,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地跟随者战车剧烈的摇晃和颠簸而不停地摇摆晃动、上下起伏。
相比之下,谭勋和陈粟二人则成为了整个后车厢内六位成员当中精神状态最为良好的存在。他们两人虽然也感受到了车身的强烈震动,但依然能够保持相对镇定的神情,并且还时不时地观察周围环境,思考应对之策。
除了那些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救命”的人各自紧紧抓住耿岳卡在座椅下面那巨大盾牌的把手之外……其他人则显得有些麻木不仁,只是身体松弛且自然地跟随着战车不断地震颤而来回晃动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 5 分钟之后,在距离格拉姆措小镇外 7 公里处,也就是刚刚谭勋他们激烈战斗过的那座小山的后边,有一座曾经作为滑雪场使用的小山。此时,那辆打光了弹匣里所有子弹的步兵战车正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疾驰而来。
伴随着“嘎吱吱~~~”一连串一连串极其刺耳的刹车片与战车传动轴相互剧烈摩擦所产生的尖锐声响,这辆步兵战车终于像是一头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猛兽一般缓缓停了下来。
当车门被猛地打开时,只见战车车厢内原本坐着的六个人此刻状态各异。其中有四个人是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从车里钻了出来;而另外两个人则是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才勉强走出了战车。一时间,呕吐和干呕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有的人甚至来不及走到车外便已经开始狂吐不止,秽物溅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