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再次狠狠地吻住她泛红的唇。
这个吻带着压抑已久的疯狂，唇齿交缠间，时欢尝到了血腥味——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唇。
她呜咽着回应，手指插入他湿透的发间，将他拉得更近。
浴缸里的水随着激烈的动作不断溢出，打湿了霍骁扔在地上的西装外套和手机。
霍骁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滑下，指尖触到她大腿时，欢浑身一颤，喉间溢出一声甜腻的呜咽。
可就在下一秒，他猛然停住，喘息着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压抑到极致：“不行……你会后悔的。”
时欢茫然地看着他，药效让她的思维混沌不清。
她只知道自己渴望更多，渴望贴近，渴望这个能让她身体里那把火熄灭的人。
“求你......”她小声啜泣，泪水混着浴水滑落。
手指已经不受控制地去解他的皮带。
霍骁的瞳孔紧缩，呼吸一紧。
他感觉自己也被下药了。
她的指尖每一次的触碰都像是火种，将他苦苦筑起的防线烧得溃不成军。
他的衬衫被她扯开，纽扣崩落，一颗颗滚进水里。
她冰冷的身体贴上来，唇舌在他锁骨上流连，湿透的礼服裙摆缠在他的腿上，像一张挣不开的网。
“时欢……”他咬牙叫她的名字，却换来她更放肆的撩拨。
她的手掌贴在他的腹肌上，顺着紧绷的线条向下，指尖勾住他的裤腰。
霍骁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按在浴缸边缘，吻得更加凶狠。
浴缸旁的花瓶被撞倒，水洒了一地，混合着两人的喘息声，在密闭的浴室里回荡。
衣服一件件落下，很快，浴缸周围散落了一地的凌乱。
可就在时欢以为终于可以填满身体里的那种灼热的空虚时，霍骁却在最后关头，握住她的腰把人转过去，从背后拥住她。
这个姿势让她的脸贴在冰冷的瓷砖上，凉意透过皮肤渗入血液，暂时压制了体内的燥热。
她断断续续地喘息，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
霍骁的吻落在她后颈的蝴蝶纹身上。
他的声音融进哗哗水声，低沉而克制：“因为，我不想你明天后悔。”
时欢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分不清是因为药物的折磨，还是因为他这句话里藏着的温柔。
她只能紧紧抓住浴缸边缘。
水波荡漾，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霍骁的手臂横在她腰间，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后，灼热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煎熬。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他哗的一下，从水里站了出来。
他不能和她再这样亲密的待在一起。
时欢呜咽着点头。
她不知道这个“很快”是多久，只知道身体里的火焰渐渐被冷水和他克制的触碰安抚，意识开始一点点回笼。
不知过了多久，霍骁终于将她从水中抱起。
浴巾裹住她湿透的身体，他动作轻柔地擦着她的头发。
时欢靠在他怀里，药效退去后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她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被放在床上，温暖的被子盖上来，驱散了寒意。
“睡吧。”霍骁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她熟悉的温柔。
在她彻底坠入黑暗前，听到霍骁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她想要抓住他的手，却抵不过沉沉睡意。
那句话最终消散在东京的夜里，像从未存在过。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时，时欢睁开了眼睛。
头痛欲裂。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陌生的天花板，凌乱的床单，还有——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猛地坐起身，却被一阵眩晕击中。
她不得不扶住床头，等待眼前发黑的视野重新变得清晰。
低头看去，自己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衫，袖口卷了好几道才勉强露出手腕。。
浴室门打开，霍骁走了出来。
他已经穿戴整齐，唯有发梢还滴着水，落在锁骨上，又滑进衣领深处。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平静：“还有哪里不舒服？”
时欢摇摇头，嗓子干涩得发疼：“昨晚我们……”
霍骁在她床边坐下，他的眼神冷静又温柔，“什么都没发生。”
时欢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处的红痕，咬住下唇。
霍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眼神暗了暗：“抱歉，有些失控。”
房间里陷入沉默。
时欢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昨晚两人在浴缸里的纠缠，以及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因为，我不想你明天后悔。”
他沙哑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带着克制与隐忍，比任何亲昵的触碰都更让她心乱。
霍骁看着她沉默不语，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放在她手边：“你的礼服穿不了了，这是刚让人送来的。”
时欢的视线落在那套米色套装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谢谢。”
她此刻只想尽快逃离这里，做个埋头鸵鸟。
昨晚那些破碎的记忆不断冲击着她的感官——
她是怎么主动搂住霍骁的脖子，是怎么缠着他索吻，是怎么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太丢人了！
门铃声适时响起，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霍骁去开门，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将精致的早餐摆在落地窗旁的小桌上。
“先去洗漱。”霍骁回头对她说，声音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时欢点点头，抓起衣服快步走进浴室。
关上门后，她终于长舒一口气。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微肿，脖子上还有几处暧昧的红痕。
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拍打着脸颊，却怎么也洗不掉那些触目惊心的印记。
她该怎么面对霍骁？
又该怎么面对陆沉？
当时欢换好衣服出来时，霍骁已经坐在窗边的小桌前，正在往咖啡里加糖。
晨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完全看不出他昨晚失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