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的手刚贴上林小武发烫的脊背，青龙刀突然“嗡”地一声，刀身震得她虎口发麻。
刀穗子扫过他后颈，这小子迷迷糊糊蹭了蹭她手背，像只找食的猫。
“青龙刀意…认主了？”她盯着刀身翻涌的红光，耳坠子被映得发亮，“关二爷？”
话音刚落，林小武后背金斑“唰”地窜进她胳膊。
有个浑厚的声音在她脑子里炸响：“关某愿合！”
唐婉手一抖，刀差点掉地上。
她低头看林小武，这小子还闭着眼，金斑却顺着她的血管往心口钻，烫得她眼眶发酸——她爷爷临终前说，青龙刀意择主苛刻，上回认主还是清末护国宝刀的老武师。
合着绕了百八十年，挑了个送外卖的？
“苏雨欣你疯了！”程雪的喊声响起来。
苏雨欣攥着玄铁令，刀尖正抵着林小武胸口。
她额头全是汗，玄铁令上的双鱼印泛着血光：“祖地契约得拿活人血养！他魂核在吸邪祟气，现在不签，等会儿玄铁门老祖宗的棺材板都压不住！”
林小武突然闷哼一声，胸口渗出血珠。
苏雨欣咬着牙把玄铁令按进去半寸，金斑“呼”地从他后背涌出来，顺着伤口钻进玄铁令。
原本冰冷的铁疙瘩突然发烫，她掌心浮现出和林小武背上一样的纹路，疼得她膝盖直打颤，却笑出声：“成了…我赌赢了。”
“都别看热闹！”老周举着无人机遥控器冲过来，“我这系统提示说武神本源需要…哎程队你那狙击镜怎么回事？”
程雪蹲在窗台边，狙击镜上爬满血色纹路。
她眯着眼透过镜片看，原本分散的黑影全变成了跳动的红点：“所有目标重合了——就在苏雨欣指的暗道里！”她扣着扳机的手指紧了紧，“东岛那老鬼子的声音，是从红点中心传出来的。”
“奶奶的，跟玩真人cS似的。”老周把遥控器往怀里一揣，“无人机群给我摆个孙武说的什么阵…对，九地阵！”他按了几个键，头顶“嗡嗡”飞过来二十多架无人机，排成个奇怪的三角形，“系统刚才提示，阵型对了能破信号干扰——等会儿直播热度得炸！”
“樱花糖！”
宫本美咲突然从阴影里窜出来，手里抛着个粉色糖盒。
她冲林小武挤眼睛：“十二神余孽最爱甜的！我在糖里掺了符纸灰，他们一吃准露馅！”
林小武眼皮猛跳两下。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炸开。
他看见十二道黑影褪下外皮，露出熟悉的轮廓——穿银甲的岳爷爷攥着沥泉枪，留长须的孙武捧着兵书，红脸的关二爷扛着青龙刀…可他们的眼睛是黑的，嘴里淌着黑血，像被人灌了脏东西的提线木偶。
“岳爷爷！”林小武“腾”地坐起来，额头的汗把刘海粘成一绺，“十二神余孽…是被东岛篡改的你们！”
他话音刚落，后背金斑“轰”地炸开，化成三团光——岳爷爷的枪尖挑着火星，关二爷的刀裹着红光，孙武的兵书哗啦啦翻页。
“枪挑！”岳爷爷的声音震得房梁落灰。
“刀断！”关二爷的青龙刀“噌”地出鞘，唐婉手里一空，刀已经飞到半空中。
“兵法诛！”孙武的兵书“啪”地展开，老周的无人机阵型突然亮了，每架飞机都缠着金色光带。
唐婉盯着空中的青龙刀，刀穗子正对着她晃——这是让她接呢。
她一咬牙跳起来，刀“唰”地落进手里，刀意顺着胳膊窜遍全身，疼得她直吸气，却笑得像朵花：“小武，你的枪法，配得上我的青龙刀！”
苏雨欣把玄铁令拔出来，血珠“滴答滴答”掉在地上。
她抹了把脸上的汗，把铁令往林小武手里一塞：“玄铁门的阵，你破。”
程雪扣下扳机。
子弹裹着狙击镜的红光“咻”地钻进暗道，里面传来一声闷吼。
她冲林小武比了个“oK”的手势，耳麦里还响着指挥中心的喊：“程队！全市监控都在播你直播间！”
“外卖侠的订单…”林小武攥着玄铁令，金斑顺着胳膊爬到指尖，“这次是送终章快递。”他扯了扯被血浸透的外卖服，冲镜头咧嘴笑，“各位老铁，这波热度够召唤岳爷爷了吧？”
弹幕“唰”地刷屏。
“武神天团已就位！”
“外卖侠冲啊！”
“东岛老鬼子退退退！”
暗道里突然传来尖叫。
安倍清隆的声音带着哭腔：“不可能…武神本源怎么会…这是华夏的…啊——！”
金色光芒“轰”地从暗道里涌出来，照得整间屋子亮堂堂。
林小武眯着眼看，光里模模糊糊浮着几个古字——他认字不多，可这几个字他熟，小时候在老家祠堂见过，是“华夏武神”。
“奶奶的信号！”老周突然把无人机屏幕砸在地上，“干扰要解除了…等会儿全球直播…哎你们看！”
林小武顺着他手指看过去。
金色光芒里，被篡改的岳爷爷、孙武、关二爷的影子正在剥落，露出原本的模样——岳爷爷冲他点头，孙武冲他招手，关二爷的刀穗子晃了晃，像在说“臭小子，跟上”。
程雪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冲林小武挑眉：“指挥中心说，全球二十七个平台都在转咱们直播间。”她把手机举起来对准镜头，“这位外卖侠，等会儿直播结束…宵夜我请？”
林小武刚要说话，后背金斑又开始发烫。
岳爷爷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臭小子，发什么呆？十二神余孽的老巢还没端呢！”
“来了来了！”林小武把玄铁令往腰上一别，抄起靠在墙角的外卖箱——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杆红缨枪，枪杆上刻着“岳”字，“唐姐开路！苏姐压阵！程队盯着暗枪！老周…把无人机阵型再调调！”
唐婉挥了挥青龙刀，刀光劈开最后一道黑影：“走啊，磨叽什么？”
苏雨欣摸出张符纸贴在玄铁令上：“我赌这局，咱们能把华夏武神的名字，刻在东岛武道的碑上。”
程雪重新架好狙击枪，嘴角勾着笑：“碑？我要他们连坟头都找不着。”
老周搓了搓手，把遥控器按得“啪啪”响：“奶奶的，等会儿直播热度要是破十亿…我请全外卖站喝奶茶！”
宫本美咲把最后一把樱花糖撒进暗道，冲林小武比了个大拇指：“华夏武神，超——帅！”
林小武握着红缨枪往前迈了一步。
金色光芒里，“华夏武神”四个古字愈发清晰。
他回头冲镜头挤眼睛：“各位老铁，下一章…咱们送东岛武道一份大——礼！”
老周突然骂了句：“我去！无人机屏幕亮了！信号干扰…解除了？”
林小武还没反应过来，程雪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她扫了眼消息，抬头冲他笑：“全球直播…已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