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点头:“恰好今日绯昙仙尊送了些利于孵化的药材,可边学边做。”
“太好了!”阮娇娇竖起两个大拇指,“离离你连这都考虑到了,我好安心。”
钟离笑了笑:“快些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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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钟离一直未下山。
一直到四月初四,李胤鹏提出来的劳动节总算到了。
但这天一早,钟离就跟丧彪出去了。
“啊——”李胤鹏像个陀螺一样转着,“我不开心!”
既然是休息日,夏乐屿也难得没有出去,找了笔和纸,在画画。
李胤鹏的存在扰乱了他的笔触。
夏乐屿收了笔,蹙眉道:“这又是怎么了?”
阮娇娇在一旁坐着:“发脾气呢。”
“知道他在发脾气,我不瞎也不聋。”夏乐屿说,“我在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二师兄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看出来吧。”阮娇娇嚼着一根红薯条。
夏乐屿弯腰继续绘画,道:“休息日,不想思考。”
“人不在,他心烦呗。”阮娇娇说,“一般这种节日,都是学生回家,上班族回家,或者举家出去旅游。总之,就是一家人在一起。”
夏乐屿:“嗯,因为这个闹别扭?”
“没错。”
阮娇娇手里的红薯干磨牙效果不错,她嚼了这么半天,还没消灭掉一半。
李胤鹏停了自转,撅着嘴,“我说我不开心。”
阮娇娇招了招手:“过来,小李同学,老师跟你谈谈心。”
“娇娇老师!”
李胤鹏一屁股坐在阮娇娇对面,正挡着夏乐屿的视线。
夏乐屿如今勾勒出了一个形状,正是宅邸外高高冒出头的樱花树。
夏乐屿:“……”
“娇娇老师!你说他们怎么能出去呢!”李胤鹏委屈巴巴的,“而且还不叫上我!”
夏乐屿长出一口气。
罢了,李胤鹏今天心情不好,先放他一马,就不火上浇油了。
反正李胤鹏也没完全将樱花树挡住,能看清个差不多。
阮娇娇看了眼身边的夏乐屿,拽了拽李胤鹏的衣服,说:“你坐我旁边来。”
“呜……我现在正伤心呢,为什么不先解决我的问题呢?”李胤鹏更伤心了。
阮娇娇:“不开心老师会哄你,但是,小李同学,二师兄正在画画呢。”
“哦,报一丝,我挡住你视线了,是不是?”李胤鹏往身边挪了两个位置,脸上堆起笑容,“师弟你继续。”
夏乐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继续画画。
这幅画快要完成的时候,钟离和丧彪回来了。
太阳挂在头顶,已到了中午。
李胤鹏飞奔上去,直接挂在钟离身上,“离离,我等你等得花都谢了!”
“呃……”
钟离脚下晃都没晃,接住冲过来的李胤鹏。
这么大一个人挂在钟离身上实在是行动困难。
钟离一手托住李胤鹏的腰,将另一只手上提的东西递给前来的阮娇娇。
阮娇娇低头看了一眼箩筐里的东西,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惊愕:“你怎么会买这些东西?”
钟离很难听清阮娇娇说的话,耳边有个人声音不停聒噪着——李胤鹏蹭着钟离的脖子,控诉他的罪行。
早上没打招呼就出去、不关心他、不会来说早安……诸如此类,总之都是些抱怨。
阮娇娇瞧着也没说话的必要,干脆叉腰叹了口气,无奈一笑。
惹上李胤鹏这个粘人的,钟离一时半会儿是松解不了的。
钟离另一只手空下来,拍着李胤鹏的背,安慰道:“大师兄,别伤心了,这次只是短暂出行,并非不告而别。要不要先下来?”
“不要!”李胤鹏脸埋在钟离颈窝,双腿交叉,盘在钟离腰上,“你这个芳心纵火犯,在你认罪伏诛之前,我是不会下来的!”
丧彪:「祝你好运。」
钟离:“……”
丧彪将他今日买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排在桌子上,再一件一件派发给个人。
阮娇娇刚将箩筐放在一旁,丧彪就递来一个盒子。
“半仙先生,这是什么呀?”
「礼物。」
“劳动节礼物吗?”阮娇娇眼睛亮了亮。
「不错。钟离说,时至节日,本应阖家欢聚,长辈给小辈的送礼物。」
丧彪学着钟离的语气说话。
阮娇娇笑了,“学得也太像了吧!”
夏乐屿的画作已经差不多了,他将手里的画笔放在一旁,接过丧彪递来的东西。
“我也有?”
「当然。」
夏乐屿晃了晃手里的盒子,问:“为什么是钟离给我们送,他才是小辈吧?”
丧彪:「别管这些,好好拿着,里面的东西会碎。」
夏乐屿打开,一个串着水色珠子的剑穗躺在里面。
他看了两眼,垂下眼睛,淡淡道:“哦,知道了。”
又把盒子扣上,收起来了。
阮娇娇:“我的礼物是什么?现在好紧张,半仙先生您透露一下吧!”
「自己打开看。」
“我比较喜欢剧透,然后把我的好奇心推到顶端!”阮娇娇郑重道,“半仙先生,您剧透吧!”
「……?」
虽说丧彪早就觉得这个师门的人都不正常,但每一次都能突破他的想象。
钟离走过来,还抱着巨婴一样的李胤鹏。
“此物与二师兄所持之物并非同一种类,师姐可以猜猜看。”钟离微笑道。
阮娇娇掐着下巴开始想。
“嗯……不是同一种类……是小姑娘喜欢的东西吗?”
钟离点头:“是。”
他想把李胤鹏放在椅子上,但李胤鹏双手双脚都用力,像树懒一样,用力抱着他。
无奈之下,钟离只能继续拍着李胤鹏的后背,让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哄也哄不好……别看李胤鹏长这么大的个头,身体年龄也是目前五人中最年长的——丧彪如今才五个月大——心理年龄却是几人中最小的。
“我知道了!是首饰吧?”阮娇娇嫣然笑道。
钟离浅笑:“正是首饰。”
「现在打开看看吧。」
丧彪把买回来的东西都分门别类放好,放在储物的那个房屋里,一些糕点便直接放在桌上,一会儿谁想吃就吃。
他们聊起天来可是没日没夜,喝点茶就能唠一整天。
丧彪把一切规划好,然后伸手夹着李胤鹏的腋窝,把他架了下来。
李胤鹏直叫唤,“嗷嗷,我腋下疼,木头手太用力了!”
但他没挣扎,只要一挣扎就会踢到钟离,他像被拎着的小鸡仔一样被丧彪架着放在地上。
李胤鹏揉着被丧彪钳制过的地方,撅嘴道:“我的腋下现在肯定红了。”
丧彪:「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也有礼物,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