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你也要好好的哦。”李胤鹏说,“别被发现了。”
夏乐屿抱臂冷笑:“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一个提灯去找别人家秘密的人,能聪明到哪儿去。”
手里提着灯笼的李胤鹏:“啊?”
他无措地看向钟离:“不能提灯笼吗?”
钟离:“……”
阮娇娇:“……”
小纸片人丧彪站在地上,小心几人踩到他,仍不忘吐槽:「……神人。」
很单纯的眼神,李胤鹏是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钟离沉默了片刻,说:“可以,当然可以。”
夏乐屿挑眉:“怎么个可以法,你解释一下吧。”
“佛堂此地常年灯火通明,打着灯笼并不碍事。不过,在去佛堂的路上,还是灭掉灯笼为好。”钟离慢条斯理道,“修士的眼睛已经可以做到在夜间视物。”
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释,李胤鹏瞬间就听进去了。
他把灯笼重新放回屋子里,一身夜行衣大手一挥,“可以出发了。”
夏乐屿已经拉着钟离走了,徒留两个背影给李胤鹏。
小纸人丧彪随着夜风在李胤鹏眼前飘过。
阮娇娇拍了拍他的肩,说:“走吧。”
李胤鹏萎靡不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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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很好找,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进去了。
一抬头,正好对上某人视线。
夏乐屿和对方俱是一惊。
“你们怎么在这儿?”解尧恩手中火折子的火苗一颤一颤。
夏乐屿冷冷道:“少城主有偷盗的癖好?”
钟离在最后将门带好,一点声都没发出。
他看见解尧恩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很快走近,吹灭了火折子。
突脸这种状况,如果是什么其他人,解尧恩早就反射神经启动暴退两百米了。但突脸的是钟离诶……解尧恩脸爆红。
“一点灯光在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解兄,还是借外面灯光寻物为好。”钟离声音平淡,连一丝指责都没有。
“哦……嗯,好,多谢钟离兄。”解尧恩活生生体现了什么叫手足无措,什么叫一分钟八百个动作。
火折子从左手倒到右手,又无缘无故开始整理衣袖。
夏乐屿没兴趣看某人发春,钟离则完全无意识解尧恩在思考什么,已经开始翻找或许能让密室开门的机关了。
钟离对解尧恩的到来也没什么异议,原本在窗外他就已经发现屋内有火光晃动,猜测会是解尧恩。一进来,果真是他。
马车三人组再聚首,只希望这两个人不要再莫名地争些什么而阴阳对方了。
夏乐屿找得认真,从腰间挂着的乾坤袋中取出寻找机关的法器,用灵力催动。
法器好是好,但它有一个不尽人意的地方。
它使用的时候会自己发光!
钟离抬手,脱下斗篷罩在夏乐屿头上,也将法器发出的光挡住。
解尧恩说:“这是什么斗篷,白色的还能不透光?”
“不,这不是白色……”钟离话说到一半,又止住,问,“解兄前来,不怕被城主发现吗?”
“呃……”解尧恩手指挠了挠脸颊,“我父亲被我迷晕了。”
“大孝子。”
夏乐屿的声音闷闷传来。
“不会伤及身体根本。”解尧恩解释。
单纯地向钟离解释。
钟离点头:“我自然知晓解兄对父亲的尊敬。”
听罢,解尧恩垂下头,说:“与妹妹和弟弟促膝长谈后,纵使再不愿意接受,父亲的形象在我心中还是产生了动摇。”
“又不是十几岁小孩了,还恋父,你最小的弟弟还没十七吧?都比你看得清楚,你真是十足的蠢货。”夏乐屿一边催动法器一边吐槽。
用力催动法器还能分神听这边的动静,解尧恩都不知道该说夏乐屿是天才还是注意力不集中了。
最后只能无力反驳:“……你话真多。”
夏乐屿回应了一个冷漠的“呵”。
“解兄,你的妹妹和弟弟最后与你促膝长谈?”钟离捕捉到了不同的重点。
“嗯。”解尧恩说,“你离开后不久,我们打起来了,阿贵带着护院冲进来。这事母亲知道,少见地生气了,拿板子抽了我们一人一手心。那之后,我们三人放下心中成见谈了谈。”
有两点解尧恩故意模糊了一下。
第一点,他们三人根本打不起来,解尧玲是三人中唯一一个练武的,凭一己之力按住哥哥和弟弟,且一人在肚子上给了一拳。
第二点,他们谈着谈着又吵了一架,母亲又进来抽了他们一人一手板。
这些都不重要。
钟离思忖,问道:“城主家大小姐和小少爷今夜也不会无动于衷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解尧恩说,“不用叫他们大小姐小少爷,他们两个都不喜欢这些称呼,直接叫名字。”
钟离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的视线投向放在最显眼位置的那个锦盒。
里面应当是李胤鹏所说残香暗锁的荷包。
钟离静静望着锦盒,还是伸了手。
让解尧恩一直无动于衷地等着夏乐屿寻找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他四处翻找着。
这是解尧恩不知第多少次来书房,在此之前,他来书房的目的都是很单纯的。
看书,看书,还是看书。
但这次,不抱着看书的念头寻找东西,还真让解尧恩触发了老手光环。
他拿起两本书,透过书架看到了后面门的轮廓。
“啊?”
这么简单?
一直在蒙头蹲着催动法器的夏乐屿动了:“找到了。”
事情果真如解尧恩所料,按着窗户旁桌子上的蟾蜍旋转,书架便向外转开,露出里面的暗门。
再转一圈,暗门开了。
钟离率先走进去,手中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路过夏乐屿身边顺手放进他乾坤袋里,道:“二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