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巷的雨夜喋血,如同投入云山城西这潭浑水里的一块石头,激起了层层涟漪。
苏尘一夜之间声名鹊起。那个在雨夜中如同鬼魅般出现,以雷霆手段斩杀数名野狼帮帮众的黑虎帮新人“苏尘”,成了城西底层帮派圈子里一个被悄然议论的名字。有人说他出手狠辣,杀人不眨眼;有人说他身法诡异,如同幽灵;更有人猜测他是不是哪个大势力秘密培养出来的人物,到黑虎帮这种小地方只是历练。
各种传言,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夸张和敬畏。
黑虎帮内部,苏尘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普通帮众见了他,都会恭敬地喊一声“苏哥”或“苏头领”。彪哥更是对他青眼有加,不仅将一支十人左右的夜巡小队交给他带领,还时常找他喝酒聊天(虽然苏尘大多时候只是默默听着),话里话外都是拉拢和倚重之意。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乐见其成。帮里原本有几个资历较老、自视甚高的小头目,对苏尘这个火箭般蹿升的新人,暗地里颇有微词,甚至有些嫉妒和排挤。但慑于苏尘展现出的强横实力和彪哥的明显维护,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明显。
苏尘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却并未放在心上。他依旧保持着低调和沉默,认真完成彪哥交代的任务,对手下的小队成员也算公允,不苛刻也不亲近。他就像一块礁石,任凭周围的暗流如何涌动,始终保持着自己的节奏。
他的大部分精力,依旧放在了修炼和为未来绸缪之上。
成为小头目后,他的时间和资源都相对宽裕了一些。虽然依旧需要带队夜巡,但不再像以前那样需要事事亲为,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用于修炼。二两银子的月钱加上十两赏银,也让他手头宽裕了不少。
他首先要解决的,是兵器问题。那把柴刀在上次激战中已经不堪重负,出现了多处卷刃和裂口。他需要一把真正趁手的兵器。
他利用白天的休息时间,再次去了城西的坊市。这一次,他不再是走马观花,而是仔细地考察了多家兵器铺和铁匠铺。
他发现,市面上出售的制式兵器,虽然比柴刀强,但大多是流水线式的粗制滥造,材质普通,缺乏灵性,难以承受真气的灌注和高强度的搏杀。而那些真正由名家打造、或者加入了特殊材料的“利器”,价格则高得离谱,动辄数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子,远不是他现在能负担得起的。
“看来,还是得靠自己。”苏尘心中打定了主意。
他本身就精通锻造,如今修为提升,对力量和火焰的掌控更加精妙,又隐隐领悟了将真气融入锻造过程的可能性。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材料和炉火,他有信心能打造出一把远胜市面上普通货色的兵器。
材料是关键。他需要比普通精铁更好的矿石或金属。
他开始留意云山城内外的各种信息。他从茶馆、坊市,甚至黑虎帮内部那些消息灵通的帮众口中,打听关于特殊矿石、炼器材料的消息。
他还去了几趟城里的当铺和旧货市场,希望能淘到一些被遗漏的好东西。凭借着神秘石头带来的敏锐感知,他确实发现了几块看起来不起眼的、蕴含着微弱奇异能量的金属碎片或矿石,用极低的价格买了回来。虽然能量微弱,但也聊胜于无。
他还将目光投向了黑虎帮本身。作为一个地头蛇帮派,黑虎帮也控制着一些见不得光的渠道和资源。苏尘旁敲侧击地向老黑和彪哥打听,是否知道哪里能弄到更好的铁料或者矿石。
彪哥倒是很爽快,告诉他帮里控制着城郊一个废弃的小铁矿,虽然矿脉早已枯竭,但偶尔还能挖出一些品质不错的“铁精”,只是开采不易,产量极低,都被帮里留作自用,打造一些头目使用的兵器。
“怎么?苏老弟也想弄把趁手的家伙?”彪哥笑着问道,“你那把柴刀确实该换了。这样,我让库房给你拨一块最好的铁精,再找帮里手艺最好的铁匠给你打一把刀!”
苏尘心中一动,连忙道谢,但婉拒了让别人打造的好意:“多谢彪哥厚爱。只是晚辈自小学过几年打铁,对兵器有自己的想法,想亲手试试。”
彪哥有些意外,但也没多想,只当是年轻人心高气傲,点头道:“行!那铁精你拿去,矿场的炉子你也可以用。不过我可提醒你,那铁精硬得很,不好打,别浪费了材料!”
“晚辈明白。”苏尘心中暗喜,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除了寻找材料,苏尘的修炼也从未放松。他感觉自己距离锻体境中期越来越近,丹田气海中的真气如同涨潮的海水,不断冲击着那层无形的壁垒。他知道,突破或许就在这几天了。
而与此同时,云山城西的平静只是表象。野狼帮在棺材巷吃了大亏,折损了七八个好手,这口气他们绝不会轻易咽下。虽然暂时没有大的动作,但苏尘能明显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黑虎帮和野狼帮地盘交界处的摩擦越来越多,小规模的冲突时有发生。
彪哥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加强了帮内的戒备和巡逻力度,尤其是对苏尘的安全,更是叮嘱有加,派了更多的人手跟着他。
苏尘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可能正在酝酿之中。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尽快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利器!
时间,变得越来越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