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的土地庙,在北平守军与鬼子军队之间。
鬼子把会面地点选在这里,其实是有目的的。
虽然这里并不是哪一方实际控制,但是这里周边有鬼子的两个旅团,还有治安维持委员会的伪军。
鬼子军队是不方便进入这里,但是那些披着华夏的皮,长着一颗汉奸心的人,出入这里是没问题的。
所以,他们要在这里做手脚,也就不是什么难题了。
“吕桑,你和支那军队谈得怎么样?”
旅团长酒井镐次把茶杯放在嘴边。
“太君,守城的一个师长已经答应与皇君合作了。”
“哟西。要是多点像你这样识时务的人,那支那的老百姓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太君英明!”
吕不同赶紧狗腿了一下。
“对方师长叫什么名字?”
“江涛!”
“什么?”
哐当!
酒井的杯子掉落在地。
这个名字在帝国太出名了,尤其是在陆军里。
陆军参谋部,早已经把这人的有关信息广为传播。
陆军要求各部,遇到这样的军队,绝不可硬拼。
这人的军队战斗力太强了,斩杀了多名帝国的高级将领。
遇上了江涛,河边正三被杀也就不出奇了。
没想到,在这里自己遇上了江涛。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行走的帝国勋章。
要是这个江涛真心为皇军所用,自然是好事。
要是他假借合作之机,另有所图,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得意地笑出声来。
要是能把这人干掉,也算是替帝国立功了。
“吕桑,你配合龟田君准备一下,要是这个江涛有异心,我们当场把他干掉!”
“系,太君!”
吕不同跟在龟田后面,高兴得差点就要哼出小曲来。
龟田小夫是一名中队长。
吕不同,白天那样让江涛羞辱了一番,心里自然有气。
虽然江涛有意与皇军合作,但是皇军信不过,已经起了杀心。
自己正好借刀杀人。
吕不同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江涛,怪就怪你自己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我吕大同。
他已经打定主意,但是在翻译上做手脚,让皇军以为江涛没合作的诚意,当场就把江涛给杀了。
反正江涛又不懂鬼子话,鬼子也不懂华夏话,怎么翻译还不是随自己了?
想到就能将江涛置之死地,他心里好不痛快。
“李云龙,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江涛看着李云龙,口气像是征求他的意见,眼神里全是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去哪?”
“去干鬼子!”
“有鬼子杀,凭啥不去!”
“你可要想好了,此行凶多吉少,万一回不来了呢?”
“怕啥,你师长都不怕,我一个团长还能怂?”
“这回是的鬼子啥来头?”
“一个旅团长。”
“那么划算的买卖,咱可不能错过。”
江涛拿过来一个炸药包。
“师长,你不是吧?那么大的炸药包怎么绑在身上!”
“李云龙,你这个土包子,我这是增加炸药包的杀伤力,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开始把一些碎钉子、玻璃片、废铁片,黏在炸药包上。
“炸药包爆炸的时候,这些东西就会向四处飞溅开去,杀伤力更大。”
“师长,真有你的!”
弄完这个炸药包,两人拿来炸药,装在管子里,串联成一排。
“李云龙,有没有想过打跑鬼子后,做点什么?”
江涛试探地问道。
“打完鬼子,我就回大别山继续编箩筐,带着老婆孩子在家里睡炕头。”
“哈哈,估计到那时候你小子就不是这么想了。”
估计李云龙也不会料到,自己会一生都在战斗的路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
正在沉睡的李云龙发现有人在戳自己的手臂。
睁开眼睛一看,蹲在地上的是师长。
“师长!”
“嘘!”
江涛把手指放在嘴边。
他翻身起来,揉了揉眼睛,跟着江涛来到外面。
“师长,干嘛?”
“我们先去那土地庙摸摸情况!”
两人悄悄出了城,来到了土地庙。
正要进到庙里的时候,听到里传来声音。
两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趴在门缝往里看。
借着月光,看到里面有三个人,一个正是白天看到的吕不同。
“都给我翻仔细点,能放枪的地方都藏点。”
一个小时后,三人才离去。
“师长,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要是我们今晚不来摸一下情况,明天就吃大亏了。”
李云龙向江涛投去佩服的眼光。
两人一一把鬼子刚才藏枪的地方,又重新翻过了一遍。
他们抽掉里面的子弹,再把枪原封不动地放回原位。
江涛把那只炸药包,塞进了神台上的神像空心的脚底里面。
这是鬼子唯一没动过的位置。
“李云龙,明天里面就交给我,外面就交给你了!”
两人布置好,又回到了城里。
第二天中午。
江涛两人如约来到土地庙。
土地庙外着四个腰里揣着手枪的人。
“江师长,里面请!”
把在门口的人把江涛上下搜寻了一遍,由吕不同领了进去。
还好,江涛直接把炸药绑在赤裸的身体上,再在外面加了衣服,才不至于让人发现。
李云龙则让人拦在了门外。
里面正中坐着一个鬼子,旁边站着一个鬼子。
两人并没有穿着军装。
只是嘴巴上那撮毛出卖了他们,一下子就将他们优秀民族特征展现出来了。
“江涛君,久闻大名,今日相见恨晚!”
吕不同转过身,向着江涛正要发挥他翻译的“天赋”。
“今天能与酒井少将会面,也是我江某人的荣光!”
江涛一口流利的岛国话,直接把吕不同惊呆在一旁。
酒井镐次也是一愣,继而笑道:“江涛君,果然是个人才,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帝国话,有你这样的人才,看来日中亲善是迟早的事了!”
“我把你们岛国的话学得溜,那是为了华夏征服你们弹丸小国的时候,更好地让你们做牛做马!”
此言一出,酒井原本的笑脸立马变成了土色。
“八嘎!”
他嗖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手拨倒了神台上的蜡烛。
“看来江涛君,今天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土地庙内死寂得能听见彼此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