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那铃声禁了,大概率是为了杀人,怎么此时又说出来了?”
“我今天大发慈悲,不可以吗?实话告诉你,半个小时前已经是第二声响铃了,响铃与响铃之间间隔是一个小时,你现在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去找到那把破钥匙,否则你就陪我永远的待在这里吧!
还有你之前遇到的,那个孩子的父母,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他神情自满,语气里满是兴奋,“我告诉你,他俩跟你的身份是一样的,只不过被我慢慢驯化了!”
“驯化成了你的父母,你还找了一个孩子,当你自己的替代品,看着那一对夫妇虐待那个孩子,你很兴奋吧?”我冷笑说道。
他脸庞稚嫩,“何止兴奋,在这世上,我最喜欢的就是别人痛苦的喊叫声,这让我感觉很舒服,很惬意!”
“你都说了,只是替代品,那你怎么还病急乱投医的在他身上找钥匙?”我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慢慢绷不住,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让我来猜一猜,你第一年在这里的时候,了解了这里的闹剧,知道这个孤儿院死了很多人,你很开心,觉得这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第二年你可能会厌烦这里孤独的生活,但是好巧不巧慢慢来了很多的跟我一样身份的人,他们在找一个孩子,在找一个叫小透的孩子。
也就是在找你,可是你并不想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找到你,就制作一个替代品,看着他们猫抓老鼠被你玩的团团转的时候,你很兴奋,对不对!
三声铃响后,他们被黑暗里的东西撕成了碎片,看着他们痛苦的喊叫声,你更加兴奋了,这第一批人过后,你就建立了这个游戏,并且热衷于玩这个游戏。甚至还制作了父母的替代品,让这一切变得更加真实起来。由此可见,你是玩的多不亦乐乎啊!
只是时间长了,你慢慢开始厌烦了。突然觉得没意思了,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经历了一模一样的死亡,这种游戏有什么意思呢?索性你加入了这场游戏,你也想找到钥匙,也想出去了!
可是你翻遍了这里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那把钥匙,死了这么多人,利用了那么多人,还是找不到。
可是啊,可是你只是自己不肯承认钥匙其实一直在你自己的身体里。”
我的话,让他愣住了,他慌乱的摇着头,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那个小才真的是好算计,他制作了一把有思想自己会动的钥匙。这把钥匙会自己杀人,自己算计人,这是一个多好的创意啊!
猫抓老鼠,呵,你总觉得自己是猫,可是在这么一大场局里,你真的是猫吗?”
“你胡说,就凭她,也配算计我。”小透再次变的目眦欲裂。
我看着他怒不可遏的神情,突然想起唐雅的话来,高贵的做局者总是不屑于去亲手杀人的。
“高贵的做局者!”我低声喃喃道。手慢慢握拳,水袖攥紧他的身体。
我长甲刺进他的身体里,
啊…啊…
听着他痛苦的吼叫声,我从他的身体里,拿出一把钥匙。
一串简单的宿舍钥匙而已,竟然要了这么多人的命。看着水袖里小透的身体慢慢破碎,变成了一堆碎肉。
我随手拿了几张纸,擦干净手上的血。本想扔掉纸团的手臂收了回来。
看到了报纸上的照片。不知道出于什么,还是把报纸藏到了身上,还有那幅线稿有一幅没有画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
感觉周围的空间慢慢真实起来,想是小透死了,幻境也结束了。
眼前那个通道看起来不再那么幽深,我本想再去看看,这个校长到底在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却被一双红眸逼退,随之而来的沉重的吐息声。
该死,他怎么没死啊,这家伙到底多强啊,小透的幻境都弄不死他。
不等多考虑,拔腿就朝外面跑。
死神的尖叫面具碎了一半,露出底下可怖的面容来。嘴被粗线缝着,脸皮早被撕下,露出底下血肉。
黑色长袍被咬的像破布,滔天的怒意,在一霎那化作冷冽的寒光,撕破天光而来。
吼
一声怒吼,感觉天都下沉了几分。
我在前面跑,感觉地都在震。
不经意的转头,一双红眸,已经在身后了。我顿时感觉心脏都停了。
“你找死!”混重的声音,带着长长的尾音,像是在下达死令。
唐雅他们在一楼等我,看见我连滚带爬的下来,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可是外面还是黑暗,那盏手提灯被落在上面了。
“我们真的要出去吗?没有灯,我们迷失在里面怎么办!”唐雅着急的问道。
“没办法,死神不会放过我们的,在这栋楼里,哪里他都能找到我们。必须出去。”说着,我一马当先冲进了黑暗里。
唐雅背着那个孩子紧随其后,
黑暗里,尖叫邪笑声,不绝入耳。
身后,一双阴冷的红眸,怒不可遏。他厉声咆哮着,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而我们身边,就好像有无数的人,在你的耳朵边,对你指指点点。
走出去,对我而言并不难,关键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来这!”
“诶,说你呢,你是谁?”
时不时,还冲上来踹我一脚,打我一下。
我们忍着乱流,往上跑,唐雅紧紧跟在我身后,
我们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才走出来。
本想往楼上跑,美术室离我们最近,只能走美术室那个管道了。
唐雅在后面,着急的问道:“你要去哪?这宿舍楼里全都是老鼠啊!我们会被吃干净的。”
“我们必须回去之前的那个厨房。从那个厨房,我们才有可能回到教室去!时间不多了,管不了什么老鼠了!”
唐雅一把拽住我,道:“我有办法!”
我疑惑的问看着她说:“你有什么办法?”
只见,她拿出一截绿色的蜡烛来,道:“这是我的皮肤,它可以暂时的隐藏身形和气味。我们用这个去美术室。”
“有这种好东西,你不早说。”我惊讶道。
“我要说也得有机会啊,好不容易,拽住你!”
我干笑两声,拿过蜡烛,等她点上后。
我在前面带路,在这一截蜡烛的光照下,我们至少能看清一些路,走的也顺利了很多。
校长室的闹剧还在演绎,一双枯瘦的手,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灯。重新点上后,提在手里,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