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什么?”赫聿冷笑一声,“让我猜猜,说我只是个不受重视的纨绔二世祖?说我不学无术玩物丧志?说我没能耐插手你们律界?”
季清澄无言以对,确实都被他一点不差地猜出来了。
赫聿眸底沉了几分,坐直回了驾驶座,“季清澄,我可给你机会了,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确定真的不想求我?”
车内安静了几秒,就在赫聿打算发动引擎的一瞬,衬衫腰摆突然被轻轻扯住。
“小爷,求您,能帮帮我吗?”语气恳切,又带着几分撒娇,“我会好好报答小爷的。”
赫聿嘴角勾了笑,“季清澄,我可没让你这样求我。”
季清澄一刹惶恐,下意识就松开了他,“小爷对不——”“但这样求也行。”
赫聿带笑话音阻断了就要而起的道歉,回眸望向她,痞笑越发,“说话算话,记得今晚在床上,好好报答我。”
“……”
“等着,我明天就让你上班。”
“谢谢小爷。”
虽然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但他毕竟是赫世公子的,她选择信他。
眸底神思流转,脑海里一时莫名回想了很多事,后知后觉,很多次,原来自己竟然都在不知不觉中依赖了他。
抬眸目光不自觉望向身旁认真开着车的邪魅俊美侧脸,鼻梁英挺,侧脸轮廓如刀削斧刻般精致。
不说荤话恶劣话的时候,薄唇闭合倒是散发着一种勋贵优雅气质。
“小爷,您是个好人。”声音轻轻细细,说出了心里话。
“所以你之前说我是好人但其实都还没认同我是个好人?”
赫聿没回眸,但却已看穿她心里想什么,还毫不客气说了出来。
“但我可不想当好人,好人可都会死得比较快。季清澄,以后要想夸我,换个说辞,免得我以为你是在咒我。”
“……”不夸了可以吧?
暗夜。
被拉着到了书房,耳边是他邪肆痞笑声:“季清澄,今天我俩换个地方。你可说了要报答我的,报答的时刻到了。”
季清澄无言以对,有时候真挺佩服他信息收集能力的,可以变出各种花样,好似永远不会枯竭般。
迷离,浮沉,交缠。
季清澄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迷迷糊糊中还有点印象自己被抱着回了床上。
耳边隐隐听到了电话铃声响起,隐隐看见了身旁人起身接了电话,不及两瞬又仿若很着急般下了床迅速穿着衣服。
累死她了,眼皮终不受控阖了起来。
翌日。
放纵地睡到了自然醒,睁眼时身旁果然已经不见身影。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迟疑一瞬,还是选择接听:“您好。”
“您好,请问是季清澄,季律师吗?我是中硕的人事,我们主任想诚挚邀请您加入我们律所,您要是方便的话,可以今天下午来律所走相关材料吗?”
季清澄眸色一颤,中硕,律界出了名的顶级律所,是她毕业时投简历被拒了的律所。
心下已经很明白这肯定是小爷的功劳。
他果然说到做到。
赫世的影响力果然不一般。
结束通话,点开微信主动给他发了一段感谢话。
晚上八点。
赫聿放轻脚步从欧式风格奢华典雅的卧室出来,轻轻带上了门。
“赫少爷,您要走了吗?小姐醒来要是见不到您……”保姆欲言又止。
赫聿眸底晦暗,一晚上一整个白天都没闭过眼,下眼睑染了几分明显的黑青。
语气不分明:“我给她说好了,明早再过来看她。照看好她,别再让她做傻事了。”
“我肯定是会尽全力照顾好小姐的,小姐昨晚也不知道怎么的,接了个电话,拿着手机好像看了几张照片,就突然这样了。”
赫聿眸底越发晦暗了些,没再开口迈步下了楼。
径直走出尹家大门,拉开车门坐进车内,一瞬,所有的情绪全都暴露在脸上。
掏出手机,微信来信浮在屏幕,点开,一刹一段长长的感谢语映入视线,已经是上午发来的了。
眸底复杂神色涌过,一时间竟就这样静静盯着这段话有好几分钟。
长指轻按熄了屏,发动引擎,车驶出了尹家大门。
酒吧。
陆宴西打开二层包厢门的一刹,入眼的便是赫聿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发,一个人静静开着眼前的酒瓶倒着酒往喉咙里灌。
“赫少爷,今晚是怎么了?没叫人?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这么冷清的气氛陆宴西开门的刹那便是感受出来了,而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也自是察觉出来了。
坐了过去,“怎么了?”
赫聿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意欢昨晚闹自杀了。”
“卧槽!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讲!严不严重在哪家医院?那你现在他妈还有心情来喝酒?”
陆宴西整个人只已是起身要走,赫聿哑沉声缓缓:“不严重,阻止得及时,现在在家睡着。”
陆宴西回身坐回去,这才发现他应该没怎么休息,“给兄弟说说吧,意欢肯定跟你闹什么了是吧?”
赫聿眸底暗沉,仰头又一杯酒被灌进了喉咙,“就你清楚的那样呗。”
陆宴西叹了口气,“也是,小公主忍得了一时肯定还是忍不了一世的。害,你说你小时要少护着她一点儿,她也不至于对你芳心暗许非你不嫁。”
赫聿神色不分明,又倒了杯酒,终开口:“她查了季清澄。”
陆宴西眸子一刹惊睁。
“还打电话威胁过她找人堵过她。昨晚不知道又在哪儿去查了些什么,然后就是突然闹了自杀,还非得说我喜欢上了季清澄。”
赫聿说着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喜欢?这种词对他来说可笑得很。
陆宴西接收这些颇有信息量的话,惊诧中也已是彻底明白了过来。
“赫少爷,我早就说过的吧,小姑娘要是发现你对哪个女的上心了肯定是接受不了的。单纯走肾她能忍,但你走心是真要她命。
那你打算怎么办?跟小姑娘撕破脸?”
赫聿摇头,“是她救了我,我肯定得护她一辈子。”
陆宴西眸子有些惊睁,“那你是打算瞒着她?赫少爷我倒不是不相信你的手段,但是意欢脾气你也知道,要是东窗事发我怕她真把自己嘎了!”
赫聿阴恻瞥他一眼儿,烦闷又灌了杯酒,薄唇轻启:“我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