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陆宴西倒是彻底惊了,“你意思是,你要跟季清澄断了?”
“有什么可惊讶的?一个女人而已,玩了阵儿也就那样了。说老子喜欢她?”不屑嗤笑一声,“老子还没疯。”
确实就是个女人而已,顶多算个身体让他颇有兴趣味道不错的女人罢了。
比起意欢发疯闹自杀,他懒得安抚,没意思,打发了算了。
什么样的女的没有,他还没那么蠢地为了个女的给自己自找麻烦。
……
季清澄正睡得迷迷糊糊,却在身上突然压迫而来一道重量的刹那双眼惊睁,刺鼻的酒味扑鼻而来。
“小爷……”想推开他,双手却一瞬被一只大掌攒住举至了头顶。
下巴被强有力的力道掐住,黑暗中热气扑洒而来,只一瞬唇瓣上传来了温热触感。
捕捉,咬扯。
下意识想张口呼吸,舌却已强势攻进来,拉扯勾缠着她。
黑暗中看不分明,全身其他感官却就越敏感起来,感受到一只大掌毫不客气钻进了睡衣裙摆。
季清澄浑身忍不住一颤。
不自觉想到了白天律所的事,闭了眼,主动勾了他脖颈,细腰主动上抬贴合了他……
以为又会是无眠一夜,但罕见的,竟只有一次,一次过后赫聿没有任何眷恋地抽离了自己。
忽的一刹季清澄下意识抬手遮住眼,四下一瞬已大亮,闭了闭眼缓了下,才适用过来这突然而来的灯亮。
啪嗒声在寂静中轻响一瞬,抬眸望过去,只见他光裸上半身靠在床头,指尖明灭间已是点燃了一根烟,吸了口又轻轻吐出来,烟雾缭绕在半空。
季清澄眸底微闪过神思,这还是第一次见他事后在床上抽烟,她以前一直觉得他是不喜欢把烟味带到床上来着。
“小爷。”试探性开口唤他,“我今天下午去中硕了,小爷谢谢您。”
赫聿目光在烟雾中看不真切,没回应,只又沉默吸了几口烟。
季清澄眸色流转几瞬,只已是察觉出他今晚好像莫名有点怪怪的,“小爷,您怎么了?”
赫聿烟吸了大半,终于语气不明的应了,嗓音沉哑:“季清澄,今晚过后,你可以重新去找个金主了。”
还滟潋着水雾的眸子一颤,整个人一时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水润双眸眨眨,逼着自己解析这句话,“小爷意思是,您对我不感兴趣了吗?”
“小爷,我是不是又哪里惹您生气了?”
“没有。”沉哑嗓音应着,没回眸看她,“算起来有两三个月了吧,时间够久了,单纯腻了而已。”
季清澄心不受控狠狠一缩,手指下意识有些发了紧绞了绞,一时间无言以对。
其实她是有在时刻做好着准备的,所以这一刻,其实并没有多惊讶多失措的。
预料过了,从4月到现在,确实都快要三个月了,对他来说确实已经算久了吧。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却隐隐有些难以呼吸起来,突然像是有快巨石压了上来。
“那我明天就收拾东西,小爷您放心,我会尽快搬出去的。”
他确实也挺守信的,腻了就真的给她通知,那她当然也会识趣。
“这套房子给你,我这人就这习惯,跟过我就不会让你白跟,你是目前最久的一个,所以一套房也差不多。”
季清澄眸底一闪,一瞬莫名想到了有次电话里他对一个女的说明天陪她去拿包,所以,那个包也是他给的……分手费?
“我哪里有白跟呢?我妈妈那里每天十万,不就是我得到的吗?”
“你不想收?”
季清澄神色一颤从自语中回神,“小爷,您真的要白送我吗?”
莫名突然就免费得到一套市中心双层大平层,她得问清楚,免得他以后突然想要回去。
看出她心里顾虑,赫聿微嗤一声,“季大律师,这样吧,我给你写个赠与证明怎么样?”
“……”感受出他是在揶揄她,“小爷,您真考虑清楚了?”
“我这人有洁癖,外人用过的东西,我懒得再要。”
“……”
“明天让人过来给你办过户手续,是要自住还是卖出去,随你自己。”
“谢谢小爷,您果真是我见过的最大方的人。”
突然意识到什么,伸手拿起了床头手机,点开备忘录看了下。
“小爷,这个月我还是差您次数……小爷是不是明天就会停了我妈妈那儿的卡?”
看着她垂着眸语气不分明,赫聿莫名一瞬只觉喉头发紧。
瞥开眼再点了根烟,烟雾再次缭绕掩了目光,语气浅淡:“最近有事去不了医院,这月剩的赏你了,下月开始自己想办法。”
“谢谢小爷。跟小爷果真没错,小爷您果真很大方。”明明是感激的话,却没听出半点开心之意。
“季清澄,需要我给你介绍么?”
季清澄有一瞬的怔然,但很快便明白了他意思,心里莫名自嘲一瞬,摇摇头,“不用了小爷,我会自己想办法。”
赫聿却突然轻嗤,“也是,姓景的还等着你呢,明天去找他,你使一使我教你的这些,没准儿能勾得他让你做景家少夫人呢。”
“……”怎么突然就又蛰人了起来?
啪嗒声再轻响,第三根烟明灭了起来,一时间越发烟雾缭绕,刺鼻得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但突然一瞬,不仅不远离,整个人反而只已是凑近了他,与他一同置身了烟雾中。
“小爷,烟到底是什么味儿?是不是可以让人愉悦的味?我可以试一口吗?”
收到他回眸瞥过来的目光,“你确定?”
轻点一瞬头,只见他嘴角扯了几分,吸了口烟,下一刹整个人还来不及反应,后脑勺倏而只已被一只大掌扣住往前,一刹近在咫尺的俊容倾覆而来。
秀眉猛地紧蹙,感受到那口烟被狠狠渡到了自己嘴里,不受控伸手想推开他,后脑勺却被他加了力度动弹不得。
双手越发使劲推着他,终于在他松力的一瞬推开,剧烈的咳嗽声霎时响彻偌大卧室。
沉哑的笑声跟着而起:“季清澄,下次还试么?”
季清澄下意识摇着头,咳了好一会儿嗓子才终于缓过来。
只是缓过来的一瞬,眸底神色却微颤了几分。
也没有下次了的。
烟原来也并不能让人愉悦,反而,好像更难受了。
垂了眸,回到自己位置躺了下去,侧了身子背对了他,语气轻轻,“小爷,晚安。”
小爷,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