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宅院长得都差不多,无非是进数不同、设计布局不同而已,这间宅子是典型的五进院,宅子很大,但因为很多院子常年没人住,就算有人打扫也显得冷清,园林布局上也是中规中矩,没什么看点,曲簌走了一刻钟不到,便失了兴致。
“五爷,我们住哪个院子。”曲簌想回去休息了。
“累了?”
“嗯,累了,腿疼脚疼哪里都疼,五爷,你背我回去好不好。”曲簌拉着肖政的袖子摇了摇,停在原地不走了,耍赖起来。
“不背,自己走。”嘴上说着不背,肖政身体却不自觉的蹲下,催促道:“还不上来。”
曲簌笑着扑在肖政的背上,悄悄在他脖颈处亲了一下,“五爷真好。”
热气萦绕在脖颈间,肖政脖子忍不住瑟缩,后面跟着太监嬷嬷,只能出言警告:“安分些,回房里想如何朕都依你。”
曲簌当做听不懂,贴在在耳边低声问道:“什么依我,我做什么了,五爷不要想多了。”
“你就闹吧,等会儿收拾你。”
曲簌没把他的警告当回事,在肖政背上摇来摇去,“我就闹,我就闹,你打我呀。”说完后,甚至手在他身上作怪起来。
肖政身强体壮,就算曲簌在他背上作怪,亦能稳稳当当的将曲簌背去扔在床上,然后让人备水沐浴。
曲簌闻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欲起身逃跑,被肖政一把拉了回来,秉承着该低头时就低头的道理,曲簌讨好的道:“我错了,五爷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与我计较的,对吧?”
曲簌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肖政,差点把他看得心软了,想到刚才一路的隐忍,将人拉近趴在身上,“啪啪啪”打了三下,“刚才不是很横吗,怎的一会儿就知错了?”
曲簌被打完才反应过来,猛地起身,捂住被打的对方,不可思议的盯着肖政,控诉着:“你居然打我,五爷,你居然动手了,我要告你家暴。”
说完还觉得不解气,补充道:“今日是我生辰,你不哄着我就算了,还打我,你这个没良心的,呜呜呜……”为了装的像一点,曲簌掏出帕子捂住面部,本想挤出两滴眼泪的,却怎么也挤不出来。
自己用了多大力自己清楚,肖政一看便知小女人是装的,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曲簌表演,曲簌假哭了一小会儿,见肖政不理她,拿下帕子,兴师问罪道:“五爷,你为何不哄我?”
“你又没生气,朕为何要哄你?”
“你都打我了,怎知我没生气?”
“朕没打疼,况且你真生气不是这个样。”
“你打我就是你不对,你错了,哄哄我不是应该的吗?”
肖政:“……”
肖政发现,真与曲簌掰扯起来,他是说不赢她的,恰逢门外康禄说热水准备好了,肖政干脆把人抱起往净室而去,边走边说:“好,朕哄你,让朕好好伺候曲昭仪,就当是朕赔罪了,曲昭仪觉得如何?”
“不如何,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哄了,……”
然而,曲簌的拒绝不起作用,曲簌怎是肖政的对手,三两下间,曲簌就被镇压了,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任他索取。
净室外的康禄听到净室内的动静,招手让伺候的人往后退几步,同时警告道:“不该说的、不该传的,看过了就忘了,一旦皇上知道了是谁嘴不严,不要怪咱家不保你们。”
门外大半不是宫里伺候的,是守宅的嬷嬷和太监,康禄才会有此警告。
“是,康公公。”为首的嬷嬷带头说道,康公公不叮嘱,他们当奴才的也不敢传主子的事。
康公公听着净室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又往后退了几步,心中暗忖:御前大太监也不是好当的啊,你瞧瞧,皇上和娘娘倒是快活了,他一个没后的奴才,不仅要为皇上娘娘善后,还要在门口受这样的折磨,而且按照往日的经验,皇上和娘娘结束至少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果然不出康禄的预料,净室内重新叫水,已是子时过半了。
肖政抱着昏昏欲睡的曲簌回到内室,累极了的曲簌沾床就睡,反而肖政没有睡意,他想起来昨日回来的路上,齐靖说的一句话。
当时的情景是,走在前面的曲小七和齐夫人不知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小七哈哈大笑,他和齐靖的谈论为此暂停,他和齐靖同时望向笑声的方向,他的目光停留在小七笑容明媚的脸庞上,直到小七笑过了,他才收回眼神。
他打算继续刚才的谈论,但齐靖突然来了一句,“五爷,你爱上曲昭仪了。”
齐靖说的很直白,他想反驳,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却没说出口,只好把话题岔开,齐靖也没有继续追问。
先前的一闹他忘记了齐靖的话,现在安静下来后,齐靖的话又围绕在了耳边,他对小七不是宠吗?可是他宠过容德妃,也宠过过世的韩昭仪,细想起来,与他对小七,确实是不一样的。
他怕小七伤心,他想在允许范围内把最好的都给她,只要她开心,只要她一直陪在身边。
难道这就是爱吗?
肖政想了很久,不知何时,在半清半明间睡着了,睡着之后做了一个梦,梦到他驾着马车,马车上只坐着小七,驶出皇宫,走了很多地方,小七一直在笑,笑得很开心,他也随着小七笑。
清晨醒来之际,仿佛真的经历了梦中的情景一般,浑身轻松舒坦,侧身望着睡得正香的小人儿,一瞬间开始期盼着梦中的场景实现的一天。
他虽然为了皇位和其他皇子争的头破血流,但他不是恋权的皇帝,有合适的太子人选,等到太子能独当一面的一天,提前禅位也不是不行,而且,他也不想在皇位上坐到死。
在他退位之前,一定会解决掉定安最大的敌人东夏国,把一个国库充裕、太平安和的天下交到太子手上,太子会比他轻松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