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蓓儿微微一眯眼,眼底露出一抹狠毒的光芒:“沈医生,我就奇怪了,你一直帮着这个苏姨说话,你该不会是她什么亲戚吧?
听说你之前一直在战地当医生,肯定认识了很多当兵的,你如今又坚持要报公安处理,该不会是有你的熟人在,到时候来的人会给你们两个包庇开脱吧?”
这话一出,沈萤气得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
她不是在为自己生气,是在气口无遮拦的柳蓓儿竟然侮辱在前线冲锋陷阵只为了给身后的人民包括柳蓓儿在内一个盛世平安。
抖着垂在身侧的手缓缓举起来,正当她想要抬手给柳蓓儿一巴掌的时候,一个猝不及防从门外围观的吃瓜群众里冲出来的人打断了她的动作。
“这位医生同志,你能为你说出来的这些话负责任吗,不能的话就是空口白牙污蔑人民战士,认真追究责任的话,你可是要被拘留的。”
月初宁拼了老劲儿终于从那些围观的人里挤进去,高声质问。
这个叫柳医生的女人原来不止会恶心她,还能张口就污蔑沈萤和公安有私情,恶心她的朋友沈萤。
巧了,她正要找沈萤打听这医生呢,现在就送上门了,不给这姓柳的添堵对着干怎么行呢。
柳蓓儿被突然冒出来质问自己的人问得一愣,听到对方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她顿时眼神躲闪了几下。
“你……是你?”
看到来人竟然是刚才她说话不看路撞到的那个不依不饶的女孩,柳蓓儿顿时心烦得很。
苹果都赔给她了,她还想怎样,又来这里捣什么乱,真是烦人。
“我们医院内部的事情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外人不要随意进我们医生的办公室,快出去!”
她走上前一边挥手一边就要关上办公室的门,把月初宁和一众吃瓜群众关到门外。
“不巧了。”
月初宁半边身子挡在门口,用手顶住门,“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能给这位搞清洁的同志作证的人。”
果然这医生人品真的有问题,事情没调查清楚就乱污蔑人,就跟撞了她之后反咬她一口一个德行。
那今天这个正义之士她当定了。
沈萤一看竟然是月初宁,大概猜到是自己这么迟没过去,所以月初宁找过来了。
但她刚才说什么,这事儿她竟然是当事人之一?
“你?”
柳蓓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想要当好人可以去别的地方当,别来我们医院捣乱,别以为你在门口听了几句话,就能冒充证人了。”
“柳医生,既然有同志能证明,你怎么又拼命要把人赶出去,不是你自己刚才说的让苏姨找证人的吗,你这样前后矛盾,让我很难不怀疑你其实根本没丢钱,不过是看苏姨不顺眼故意找茬。”
沈萤细想了一下,迅速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
这个柳医生平日里就十分招摇,听医院里的人说她父亲是某个近期将要公开发报的研究项目主要负责人,每次在办公室她都到处宣传等到公布登报之后,她父亲就当选国家研究院的院士的事。
因此医院里的人十分爱巴结她,连医院的院长都要多给她几分面子,造就了她跋扈的性子,看谁不顺眼想找茬就找茬。
也不知道今天苏姨是怎么碍着柳医生的眼了,午休大家相约一起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柳医生看到蹲在楼梯口的角落里吃饭的苏姨饭盒里有红烧肉和煮鸡蛋,吃得十分丰盛。
忽然脸色变换就急急跑回办公室一阵翻找自己的包,翻完了之后就立马声称自己丢钱了,然后和几个同事去楼梯口把苏姨给拉扯过来了。
这样回想了一遍,沈萤越来越觉得柳医生像在有意找茬了。
“我……”
柳蓓儿卡壳了一下,才又迅速辩解:“那不是因为她一开始说的是个给儿子带饭的家属给她的饭吗,这小同志看着这么年轻,根本不像是能生过孩子的样子,我质疑她捣乱不是很合理吗?”
“就是啊,我看捣乱的人是沈医生你才对吧,柳医生说的没错,你从刚才起就一直故意偏帮这孙姨,你们两人该不会真是私底下有什么关系吧?”
“苏姨是乡下来的,这沈医生以前也是乡下的,搞不好是同乡呢。”
“哎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没错,咱们办公室都是城里的,就这个沈医生是从乡下调过来的,难保她和苏姨不是认识的。”
“人家老乡帮老乡,现在还反过来说咱们丢了钱的柳医生找茬,柳医生也太可怜了。”
“就是啊,这个沈医生才是有问题的那个吧,竟然反过来挤兑丢了钱的柳医生。”
同一个办公室里平日爱讨好柳蓓儿的几个人纷纷开口挤兑沈萤了。
几瞬时间,沈萤忽然成为了办公室的人攻击的对象。
柳蓓儿得意勾勾嘴角,本来她是对这个乡下来的泥腿子医生没多大意见,但今天这个泥腿子一直跟她唱反调, 那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你们别扯开话题呀。”
月初宁拨开那几个一直指责沈萤的医生和护士,看向柳蓓儿:“这位医生同志,我确实不是给她送饭的那个家属,但我当时要找她问路,正好看到了有个中年男人同意送她盒饭的一幕,难道这不算是目击证人吗?”
她没直接坦白和沈萤认识,这种时候相认,只会让这群人抓住机会趁机攀咬。
连派出所的同志她都能张口就攀咬,要是知道她和沈萤认识,指不定
柳蓓儿听完她的话之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月初宁有些不解。
“我笑你随便乱说两句就想充当烂好人,你知道我丢了多少钱吗就敢随便帮她乱说话。”
柳蓓儿眼神忽然一冷,“告诉你小丫头,乱出头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这么想当好人,不如就帮这个清洁工赔钱给我啊,不然我找不到丢的钱,一样告到院长那里,让院长开出这个小偷小摸的贼!”
然后毫不客气朝月初宁伸出一只手:“我钱包里一共有八十块钱,全都不见了,你不是想当这个好人吗,那就赔钱给我,你帮她赔了钱,我会考虑大发慈悲放她一马,不再搞到院长那里。”
苏茉听到八十块那么巨大的金额,吓得忍不住一哆嗦,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一个月只到手十一块钱的她哪里见过八十块钱那么多的钱,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