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动物血液
一个又一个幽深森冷的走廊,不断掠过朵拉眼前。
这些走廊被从石壁上孔洞中偷偷潜入的阳光勉强照亮,投射出斑驳的影子,增添了几分神秘与不安的气息。
墙壁上挂着古老的画像,画中人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岁月,静静地注视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一路上,朵拉安静地待在凯厄斯的怀中,穿过了一个又一个转角。
每当他们经过时,那些在走廊中巡逻的血族守卫们,他们的脸上无不露出惊讶或敬畏的神色。
这些守卫们迅速而默契地让开道路,动作轻盈而无声,仿佛连他们的呼吸都刻意压低,以免打扰到这位尊贵来者的步伐。
行礼的动作简洁而迅速,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深深的鞠躬和低垂的眼眸,表达着对凯厄斯无上的敬畏。
他们的举止间透露出一种长期训练形成的纪律性,以及对这位领袖绝对服从的态度。
对于这些守卫的反应,凯厄斯却仿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的步伐坚定而从容,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眼前的一切仿若不曾有人出现,或者说,在他的眼中,这里的确没有值得他特别留意的存在。
从那些守卫们敬畏的眼神中,从他们迅速而有序的行动中,无一不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组织的严密与强大。
这是一个从组织结构到人员构成都发展得极为完善的古老而强大的组织。
它拥有着悠久的历史,积淀深厚的底蕴,同时也拥有着足以震撼世界的力量。
而凯厄斯,正是这个组织中的绝对权威。
在这样一个充满力量与秩序的世界里,凯厄斯和他的两个兄弟,无疑就是那个站在巅峰,掌控一切的存在。
朵拉微微低垂视线,那双卷翘的长睫毛轻轻颤抖,如同蝴蝶振翅欲飞的瞬间,细腻地透露出她内心的波澜与不平静。
她的平静地眼神,永远隐藏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与戒备,仿佛随时准备面对未知的考验。
就在这时,凯厄斯的脚步突然停下,那沉稳而有力的步伐戛然而止,让整个空间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朵拉的心也随之猛地一紧,她疑惑地抬起头,眼前一扇厚重而古老的大门静静地矗立在前方。
大门上雕刻着繁复而神秘的图案,透出一股古老而庄严的气息,而丝丝寒气正从那紧闭的门缝中悄然逸散而出,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
朵拉本以为,凯厄斯会带她回到早上的房间。眼前的这扇门?
难道,这是血族用来关禁闭的牢房吗?
难道,这较低的温度,可以控制或激化血族对血的欲望吗?
他是打算把自己关在这里?
多年以来,在各种争斗与险境中摸爬滚打的经验,早已教会了朵拉一个至关重要的生存法则:
在尚未完全搞清楚状况之前,沉默是金,保持表情的平静,有时候装傻充愣,往往比自作聪明要明智得多。
因此,当凯厄斯停下脚步,将朵拉放下,引领着她站在一旁,输入密码,静待大门缓缓开启时,朵拉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一切。
大门吱嘎一声开启,里面的景象让朵拉微微一愣。
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各色储血冰柜,它们整齐排列,散发着淡淡的冷光,仿佛是一个个沉睡的宝藏,等待着被唤醒。
这些冰柜中储存的血液数量之多,超乎朵拉的想象。
但她很快便注意到,这里并没有像大厅那样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显然,低温环境和玻璃器皿,对气味的扩散,起到了一定的抑制作用,尽管这种削弱对血族并不显着。
正当朵拉还在发呆之际,凯厄斯已经动作娴熟地从冰柜中取出一袋血液并开封,缓步来到她的面前。
那袋血液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散发的淡淡气味,让朵拉不禁想起了什么。
“动物的血?”朵拉喃喃自语,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双握着血袋的修长手指所吸引,一时间又陷入了发呆的状态。
那双手指白皙如玉,仿佛艺术品般完美无瑕,让朵拉不禁感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凯厄斯微微挑眉,显然没想到朵拉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他那充满诱惑与蛊惑的声音在朵拉耳边响起:“你在想什么?”
朵拉这才回过神来,望着近在咫尺的凯厄斯那张盛世美颜,心中不禁再次感叹。
她自然而然地出声赞美:“你的手很好看。”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的造作与刻意。
凯厄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似乎对朵拉的赞美颇为受用。
他将血袋递到朵拉面前,示意她接下。
朵拉没有犹豫,顺从地接过血袋,一饮而尽。
那液体的温度似乎比冰柜中的还要低一些,滑过喉咙时带来一丝丝凉意,却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甘甜与醇厚。
饮尽之后,朵拉不禁喟叹一声:“果然,种族不同,味道尝起来,也截然不同了。”
这句话中既有对血液滋味的评价,也似乎隐含饮血这件事对朵拉并不新鲜。
“你喝过?”凯厄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渴望更多地了解自己的歌者——朵拉。
对于在他出现之前,朵拉所经历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事,无论是欢乐还是痛苦,他都想要了如指掌。
这种占有欲,这种对朵拉过去的嫉恨,几乎成了他心中无法言说的痛。
朵拉又连续饮下了两袋凯厄斯递上的血液,那甘甜的液体在舌尖绽放,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然而,她也清楚地知道,无论饮下多少鲜血,血族对血液的渴望与干渴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需求,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渴望。
当凯厄斯再次递上血袋时,朵拉轻轻地摇了摇头,婉拒了他的好意。
她明白,自己已经足够了,再喝下去也只是徒增欲望的火焰。
她抹了抹嘴唇,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淡然。“是的,我喝过各种动物的血。”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凡是能够让我活下去的东西,除了人以外,我都尝试过了。”
“我以为沃尔图里都会选择饮人血。”朵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遗留的血迹。
“毕竟从种族来说,只怕血液是血族力量的源泉吧?”
对于眼前女孩的机敏聪慧,凯厄斯已经习以为常。
他知道她无时无刻不在搜集有用的信息,脑中只怕也在筹划各种各样的计划。
“有些新生儿太过狂暴,难以控制。饮用动物的血液,能够有效控制他们的力量,让他们能够保持住神智。”凯厄斯毫不保留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