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无论是人类还是血族,摸鱼总是快乐的——尤其是在上班时间。
西雅在德米特里这位“五星级导游”的带领下,悠闲地逛完了乌菲兹美术馆,参观了圣母百花教堂,最终在黄昏时分来到了皮蒂宫。
闭馆的铃声在暮色中回荡,最后一批人类游客被警卫礼貌地请离。
西雅站在一幅古老的肖像前,指尖轻轻敲击画框。
“乔瓦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美第奇家族的第一位教皇,听说年轻时俊美非凡?”
德米特里从阴影中现身,唇角微扬:“亲爱的,恐怕要让您失望了。乌菲兹美术馆里的画像可没给他什么‘美颜滤镜’。”
西雅轻笑:“真可惜。要是他长得再好看点,说不定能多骗点赎罪券呢。”
她漫不经心地走向《美第奇家族与瘟疫》的展板,猩红的瞳孔倏然一缩——1633年的幸存者名单上,“美第奇”这个姓氏出现的频率高得诡异。
“德米特里。”她指尖轻点玻璃展柜,“瘟疫……难道还认姓氏?”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笑声裹杂着温柔的调侃:“聪明的观察……但危险的好奇。”
德米特里试探性地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见西雅没把他甩出去,立刻得寸进尺地把下巴搁在她肩上。
西雅轻哼一声,指尖在德米特里环抱的手臂上威胁性地收紧。后者的呼吸变得急促,仍然纹丝不动任由西雅施为。
“所以,”她故意拉长尾音,“美第奇家族是吸血鬼的传闻...是真的?”
德米特里的鼻尖擦过她耳际,温凉的呼吸里带着佛罗伦萨晚风的味道:“你身上有阳光晒过玫瑰的气息。”
答非所问的呢喃像羽毛拂过颈侧。
西雅危险地眯起眼,肘尖抵住他肋间最脆弱的位置。
下一秒,脸颊传来羽毛般的触感,德米特里已经退到安全距离,唯有猩红的眼睛里还漾着得逞的笑意。
“他们用三座金矿和两处海港,”他突然切换成公事公办的口吻,“换取沃尔图里的初拥。”修长的手指划过展板玻璃,“可惜黑暗天赋不是用金币能买到的。”
西雅挑眉:“所以批量转化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
“筛选。”德米特里突然贴近,将惊呼封在她唇间,“我的小玫瑰果然带着刺。”
这个吻轻得如同叹息,“第一周转化的十二人里,活下来的十一个都是废物。”
他指尖点着的名单,1633年的墨水在血族视觉下显露出篡改痕迹:“后面十七个批次,一样令首领们失望。”
西雅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展板玻璃,目光扫过那些被反复修改的名字。
“德米特里。”她忽然开口,语气漫不经心,“处决这么多无用的‘罪人’,三位首领不嫌烦吗?”
德米特里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嗯?”西雅挑眉,侧头看他,猩红的瞳孔在暮色中泛着危险的光。
在她的瞪视下,德米特里叹了口气,低声坦白:“处死罪人……是凯厄斯大人的‘娱乐’。”
西雅嗤笑一声,“哦?那阿罗和马库斯呢?”
德米特里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选择诚实:“阿罗大人只在意‘收藏’,马库斯大人……很少参与处决。”
西雅眯起眼,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你怕我在朵拉面前说凯厄斯的坏话?”
德米特里无奈地看着她,“亲爱的,你知道的,朵拉夫人明显不喜欢杀戮…凯厄斯大人不想…”
西雅凝视着名单上反复出现又被划去的姓氏,突然转身撞进他怀里。
德米特里闷哼一声,却稳稳接住她,任由西雅将双手环挂在他致命的脖颈。
“根本不需要我说。”西雅打断他,“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更不要说聪慧的朵拉。”
凯厄斯的暴戾和残忍,世所共知。
说完,她突然凑近,在他颈侧狠狠咬了一口。
德米特里倒吸一口冷气,却没躲开,只是无奈地低笑:“你这是在惩罚我?”
“不。”西雅舔了舔唇,“是提醒你——别把我当傻子糊弄。”
德米特里凝视着她,半晌,忽然轻笑出声,“遵命,我的小玫瑰。”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亲爱哒,不要挑衅凯厄斯大人,大人的宽容都是因为朵拉夫人。
西雅哼了一声,却没反驳。
“这些活下来的,都变成了我们的同类?”
德米特里突然托起她的脸,月光在两人交错的睫毛间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不,亲爱的。活下来的,反而是选择成为血奴的那一批人。”
西雅微微扭动身子,懒洋洋地靠在这位顶尖追踪者怀里。“没人逃掉?”
“哦,当然有,还不少。他们又造成新的麻烦,新生儿大军,嗜血魔童等等。”
德米特里委屈地蹭了蹭她的发顶,“那段时间可把我累坏了——满欧洲追捕逃亡者,清理罪人。”
“德米特里。”她踮起脚尖,红唇故意紧贴对方的耳廓“追捕那些逃亡者……你其实很享受吧?”
他的瞳孔在月光下收缩,缓缓变成黑色——那是血族兴奋时的本能反应。
“那可是你最爱的‘游戏’。”西雅的红唇几乎贴上他的喉结,“告诉我,猎杀同类……是不是比转化他们更有趣?”
德米特里的手指骤然收紧,却在下一秒松开,转而捧起她的脸,俯身想吻她,却被她偏头躲开。
“回答我的问题。”
他叹了口气,“追捕确实令人愉悦……”指尖滑过她绷紧的后颈,“但比起这个——”
突然的失重感让西雅下意识抓住他的衣领——德米特里抱着她瞬移到钟楼顶端的雕塑后,佛罗伦萨的万家灯火在脚下流淌。
他刚想低头吻她,西雅却突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一个利落的旋身。
“砰”
德米特里已经平躺在雕塑后面,西雅的膝盖抵在他腿间,一只手牢牢掐住他的咽喉。
她的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尖牙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亲爱的,你是不是忘了,”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颈动脉,“我可不是任你摆布的猎物。”
德米特里咬紧了牙齿,嘴唇抿成一条线,却不是出于恼怒,而是兴奋。
他的喉结在她掌心下滚动,嗓音沙哑:“看来……我的小玫瑰带刺。”
“呵呵,别动。“西雅冷笑,膝盖威胁性地用力:“回答我,猎杀同类的时候…玩弄逃杀游戏的时候…你很兴奋是吗?”
德米特里想开口,却被她用力将答案按回。
“嘘,我没允许你说话。”她的指尖缓缓下滑,停在他的心口。“现在终于有人能惩罚你了…你愉悦吗?”
德米特里的呼吸明显变重,却仍然顺从地沉默着,任由她审判。
西雅满意地笑了,红唇贴上他的耳廓,一字一句地低语:“今晚,你才是猎物。”
她的尖牙终于刺入他的颈侧,却不是致命的撕咬,而是缓慢的、折磨般的吮吸。
德米特里的手指猛地攥紧石壁,指节发白,却仍克制着没有反抗。
“疼吗?”她松开他,舌尖慢条斯理地舔过唇角的血珠。
德米特里呼吸已经彻底紊乱,眼底已经一片暗红,声音低得近乎危险:“……你明知道这惩罚不了我。”
西雅轻笑,指尖抚过他颈上正在愈合的咬痕:“是吗?那为什么你的手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