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音正好听到这句话,昨日刚算了那位大妈,她下意识地就看向老板。
老板正好看向她们,悄悄低下头憨厚一笑,略带歉意地道:“妹子,你们的菜再等五分钟哈。”
檀音眼睛读取到老板曹正荣的面相,脑子飞快运转。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檀音就提取到不少信息。
“小妹妹,你这么能算,不如给我们也算算,看看什么时候能发家致富!”
后面的男人把手搭在椅子上,右腿平翘在坐腿上抖动,左手戳了一下檀音后背,整个人吊儿郎当流里流气。
檀音神情如一片雪花降落寒冷凝结,“我不给无缘之人算命。”
男人听了不乐意,又用手推檀音。
“什么叫无缘,相聚到这就是缘!连这都理解不了,还算命,况且我也是照顾你生意,连生意都不会做,还是回家等着嫁人生子。”
檀音目光变得凛冽,这么送上门来找抽,那就赏你就好了。
“你算哪门子缘,哦,恶人缘,骚扰缘,无耻下流缘。”桃唇噙着似有似无的笑。
男人脸色一黑,“你敢骂我!”
他又伸手推搡檀音,碰到檀音的时候像是有一把火烧到他手上,烫得他飞快甩起手来,疼得龇牙咧嘴。
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就一直当好戏来看。
男人的手一直烫的不行,他走到谈心面前,怒斥。
“你对我做了什么!”
檀音一脸不解:“?”
“这位丑陋的大哥,碰瓷也找点好的理由好吧。”她目光澄澈地从袁婧婧挪到老板曹正荣身上。
“我动了吗?”她轻轻挑眉。
袁婧婧听了第一个不服,“要不要脸啊,我们做什么关你屁事,还发家致富,这么没素质还想发家致富,没让你尝到社会毒打就不错了!”
男人疼痛与愤怒交织,脸色涨红成猪肝色,右手握着左腕指着檀音。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搞得鬼!”
檀音看着他手觉得火势还不够大。
“啊,好疼,好疼!J人,一定是你!”
袁婧婧抬起下巴,满脸讥讽,“我们小姐姐既没张口又没动手,别碰瓷了好吧,我看就是你自作孽!”
其他人见状也看不下去了。
老板一脸为难劝声:“这位兄弟,要是手不舒服可以先去医院检查。”
他又一脸歉意地看着檀音,“抱歉啊,姑娘,这样你们的餐费我给你们优惠点。”
“人家小姑娘确实好端端坐着,是你非要骚扰别人,要我说,就是平时得罪人,报应来了。”
“真踏马无耻下流,你妈生你下来就是为了凑数的。”
男人的手依旧滚烫难捱,他羞愤地瞪了檀音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姑娘应是有真本事的,不如给我们算算,活跃活跃气氛。”有人想缓解尴尬地开口。
“今日休假。”
气氛好像更尴尬了。
“发生这样的事,惊扰大家了,今日给大家送上可乐一瓶。”
老板诚恳地向大家致歉。
“老板一如既往地大气啊,姑娘会相面,贵客相临,不如就给老板看看好添个彩头,我们就不算了。”
曹正荣听了憨实笑了几声,“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正好是不信奉的那一个。”
“别呀,曹大头,你这饭馆之前生意一般,如今好起来了,真可能是有一些门道,给大师看看。”
曹正荣听着几个常客起哄,空出的手无处安放地抓了抓围裙,他眸光暗了暗才看向檀音。
檀音眼神淡淡地,但也平易近人。
他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那我就算一个。”
送上门来的,檀音也不好拒绝。
“这样,不如先把菜上了,我们坐下慢慢聊。”
“是,姑娘说得是。”
曹正荣赶忙把菜给端上来,檀音的两肉一菜,和小姐姐两人的,接连放到桌面。
“我没什么手艺,但烧肉在行,姑娘一定要尝尝。”
檀音来夹起一块,望着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却没有吃下去的欲望,她意味深长地扯了一下嘴唇,随后拍了一张照片。
她放下手机,“小姐姐不是好奇吗,不如专心一听。”
袁婧婧已经被馋得不停,对上檀音的目光,也跟着放下筷子,捣蒜般点头。
檀音这才看向老板,“不知老板要算哪方面呢?”
老板的视线停在色泽红亮的红烧肉上,沉默了几秒才慢慢道:“都说惜妻者福泽深厚,护妻者财运亨通,我妻子一整天都没联系我,要不是知道她出国旅游没空理我,都以为她失踪了,姑娘不如给我算算我妻子在哪个城市地点?”
此人命宫平整却横生杂乱纹理,命途波折,鼻梁挺直鼻翼饱满,有一定的财物基础,财帛宫气色却变得灰暗,他的钱财突然骤减,官禄宫饱满生意稳定,但同样出现杂纹,生意即将破败,果然有问题。
夫妻宫和官禄宫一样,较为饱满却横生凹陷,纹路加深,颜色已然暗淡,夫妻关系不好,并且妻子已经遇害。
他的目光看似温和却暗藏凶狠,整个面相正悄然改变。
还以为他会直接相面,结果直接问到点子上,一心想试探和暗暗挑衅,心里又带着侥幸心理,以为她算不准?
“那就劳烦老板将您妻子的生辰八字给我。”
老板没藏着掖着,直接报了出来。
“老板果真疼媳妇,连具体出生日期都记得。”
“可不是嘛,老板娘是真的老板娘,坐着收钱就行。”
其他常客往嘴里塞着肉,时刻留意老板和檀音的情况。
檀音听到熟悉的数字,确认昨日的大妈女儿和饭馆老板妻子是同一个人。
她扯过后方男人坐过的凳子,“坐。”
老板坐下,她缓缓道来:“老板的妻子没什么好讲的,给大家讲讲老板吧,就以故事的形式,大家可以放下筷子听一听。”
其他人没当一回事,该吃吃该喝喝,袁婧婧两闺蜜对视一眼,总感觉小姐姐话里有话啊。
曹正荣心一慌,“姑娘给大家讲,厨房里还焖着菜,小徒弟忙不过来,我去帮忙。”
他想要站起身,屁股像是粘在椅子上,挪动不得,他又尝试挪动椅子,同样动不了,他看向檀音,后者露出讥冷的笑,声音如春日的泉水清脆却透着寒凉。
“那么,故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