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两人齐刷刷摇头。
“你觉得谁会信,”乐依朝她后面一个方向努嘴,“你没发现叶归雨这两周瞪你好几次了吗?”
“轻轻,从前的沈学霸,绝对不会主动来找人的,更何况是来高三十班,”元蔓蔓朝她眨眨眼,“根据我的不完全统计,光是这两周,沈愉青就来找你四次了。”
“严谨点,五次。”乐依补充,她掰着手指头,“这还只是我们看到的,在我们没看到的时候,估计要更多。”
“试想一下,”池轻轻一手抓一个,眼神在她们之间来回徘徊,“我问你们回答,如果你们谈了那种程度的大帅哥,会藏着掖着吗?”
两人齐刷刷摇头,“不会。”
“那假设你们去找老师问题,会到处宣扬吗?”池轻轻循循善诱。
“不会。”两人又齐刷刷摇头。
“对啊,”池轻轻拍拍手,“如果真的谈了,我藏着掖着做什么。”
“好失望,原来没谈,”乐依失望转身,“还是继续写你和江影帝的同人文吧,感觉这个更有看点,高三学生和顶流大明星,从未见面,从未恋爱,从未分手。”
“谁说的,我还是站沈愉青,”元蔓蔓小声反驳,“轻轻你一定要努力和沈愉青找对象,我倒要看看谁还敢给你甩脸子翻白眼。”
“行,我都谈。”池轻轻应付两人,顺手把下节课要用的教材摸出来,“快上课了,马上月考又要来了。”
这次月考不一般,是很多所学校的一次联考,据说考卷的题目都很权威严谨,关乎到学校的脸面,老师们也都很着急。
池轻轻这几次成绩都有进步,她抓紧时间查漏补缺,每天复习学过的,再记住新的知识点加以练习。
沈愉青找她的那几次,是给她送笔记的。
高三一班和十班的老师侧重点不一样,一班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学习进度很快,甚至已经在研究更多难题了,而十班则是侧重于讲基础题目,池轻轻目前的进度,基础题拿到分数完全没问题,但若是想再提高,她就需要新的题目来提高了。
除了问沈愉青之外,她这段时间经常拿着题目去问刘老师。
刘老师对此受宠若惊,他本以为十班应该没有多少人会主动学习,但没想到池轻轻这段时间来的勤快,学的也认真,成绩排名稳定提升。
于是,他在科任老师每周一次开会时候,也提到了池轻轻的进步,岂料,其他老师对池轻轻也非常满意。
……
很快,月考来了。
池轻轻写了两天试卷,但这次的感觉只有四个字能形容——醍醐灌顶。
她写过不少卷子,每一张都把自己的不足和弱点拎出来多加训练,知识点剖析开,所以在面对这次的考卷时,她做的游刃有余,除了压轴题有些困难,其他的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在第二天的下午,天空阴沉沉的,又飘起了细细密密的雨丝。
池轻轻提前写完了卷子,一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看了眼最后那道绕来绕去的题,决定放过这道题。
两天的考试,她的手腕有点疼,池轻轻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检查试卷。
在一切都做完之后,时间还有很多,于是她在脑海中呼唤系统,“系统,你在吗?”
【下午好宿主】
【您已经很久没有叫我了呜呜呜】
“你升级了吗?”池轻轻听着系统的声音,觉得有点陌生。
【是的宿主,在您没有叫我的时候,我进行了一次系统更新,说话方式将会更接近人类,让您听得舒心】
“确实,更像人类了。”池轻轻给予肯定。
【是系统根据您的性格,与001收集到的人类言行记录所整合升级的哟】
“我也好久都没看001了,”池轻轻感慨,“最近学习好忙。”
【您想看吗,我可以为您现在投屏】
“行。”
池轻轻叮嘱它把屏幕放小一点,如果放在天花板或者黑板上,她直勾勾盯着看也不好。
系统帮她把古代小世界的画面投屏放到了笔袋上。
池轻轻首先看到的画面,是周佩闻。
她愣了愣。
即便早已对周家父子彻底死心,毕竟周崇西的渣男行为不用多说,但她对周佩闻的情感却很复杂。
这种复杂的情感,导致她一看到周佩闻,便想到了许多往事,算算她离开时候的日子,还有三天,便是周佩闻的生辰了。
罢了。
池轻轻转了转笔。
反正周佩闻不想要她这个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的亲娘,喜欢柳琴,那她也应该放宽心,就当是别人家的孩子。
*
茶香袅袅。
小太监恭敬端着茶水进来,“殿下,您读书累了,歇一阵子吧。”
“不,若是父皇考教,我答不上来,那父皇定会对我失望。”周佩闻说完,沉默一会。
太监把茶端过去,“殿下读了五六个时辰了,也该歇歇,若是病倒了,皇上和娘娘都会挂心您。”
“你下去。”周佩闻不为所动。
“殿下!”太监跪下,声音都染上哭腔,“夜里风大,殿下生辰在即,若是染上风寒可如何。”
不知是哪个词触动了周佩闻,他放下书,静静地喝了口茶。
“罢了,你起来吧。”他放下茶杯,看着小太监起身,“回寝殿。”
“是。”小太监大喜过望,连忙让下人进来收拾东西。
周佩闻披上外衣走出去,太监连忙跟上,只听他声音淡淡,“生辰……往年的生辰,娘亲都会为我做一个大点心,据说那是叫——蛋糕。”
“蛋糕?”小太监听到他嘴里唤的池贵妃,竟然是“娘亲”两个字,这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这个点心他没见过,更没吃过,于是他猜想,“是鸡蛋与点心吗殿下?”
周佩闻往常冷冷的小脸此时似乎柔和了许多,“不是——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娘亲说,蛋糕上要有蜡烛,过生辰时祈祷自己心中所念之事,然后吹灭蜡烛,就能心想事成,”周佩闻说完后,脸上浮现出期待,“还有娘亲会做一道菜,叫鱼香肉丝。”
“鱼香?”小太监了然开口,“定是鱼肉所制成。”
“不是,”周佩闻再次开口,他拢了拢外衣,“没有鱼,但很好吃,从前,娘亲经常会做这道菜。”
“三日后便是殿下的生辰,这可是皇上登基以来,殿下在宫里过的第一个生辰,贵妃娘娘定会为殿下好好准备。”小太监舌灿莲花。
周佩闻小大人一样的脸上露出一丝丝期待来。
他相信娘亲定然不会与他生疏,毕竟他可是娘亲拼命生出来的孩子,只要他愿意亲近娘亲,那娘亲定然会重新疼爱他。
“近日,父皇因战事操劳,明日早些叫我,我要去找父皇。”周佩闻吩咐小太监。
“是,殿下。”
“父皇连日操劳,也不知道此时睡下了没有。”周佩闻看向紫宸殿方向,语气挂上担心。
“皇上日理万机,为国为民,殿下早日歇息,明日才能为皇上分忧。”小太监察言观色说道。
“你说的也是。”周佩闻点头,他踏入寝殿时,嬷嬷已经给他铺好了床。
周佩闻洗漱之后,便睡下了。
与此同时,紫宸殿。
和周佩闻刚才想的差不多,周崇西此刻依旧在召见大臣。
战事本来与王朝无甚关联,但近来,交战两国屡屡在王朝边境试探,甚至有一次主动发起挑衅。
“边境的这一座城易守难攻,若能夺得此地,那便是确定了此战大捷。”周崇西揉了揉眉心,在沙盘上看向那一座城。
两国交战,本与周崇西的王朝毫无关联,他们一直都是中立派,但奈何边境最丰饶最好的城,是他们王朝的,如若能够得到这城,那便是直取近路,长驱直入剿灭对方。
“皇上,依老臣看,不如将这城借给与我们交好的一方,让他们借道而行,两国合作来合力打败对方。”一个花白胡子但精神头很不错的老者摸着胡子开口。
“不可,此事不妥。”另一个大臣打断他,“两国交情与我王朝匪浅,若是轻易借道,那便是打破了双方的制衡,到时候三足鼎立便是两虎相争,借道借城,若是养大了贼人的狼子野心,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周崇西烦躁地捏着眉心。
这事,无论怎么样都得不到好处。
答应了借道,便是将一块肥肉拱手相送,毕竟有借有还这种事,那两个国家可做不出来。
再者,若是偏帮一方,那原本的制衡就会被打破,另一方也会敌对他们。
可若是不借道,那他也忧心两国合盟攻打王朝。
使臣已经到了王朝,即便他有心拖延,但堂堂帝王总是闭门不见使臣,终究有损王朝威风。
无论怎么样,都讨不到好,反而会反目成仇。
周崇西负手而立,看着外面早已天黑,他叹了口气,“罢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皇上。”
两位大臣行礼之后退下。
“皇上,时候不早了,您早些安置吧,”太监总管见他愁眉不展,于是提议,“奴才为您点上安神香,皇上睡的舒心些。”
“去皇后那儿。”周崇西走出门。
“是。”太监总管一个眼神,手下人立刻开始安排。
凤仪宫距离紫宸殿不远,周崇西心中烦闷,便想找解语花纾解纾解。
当凤仪宫的宫人看到周崇西来了后,便要立刻去禀报柳琴。
他们刚迈步,就被周崇西一个眼神制止,“不用通传,朕自己进去。”
“起来吧。”他看到凤仪宫主殿烛火通明,随口问询凤仪宫的奴才,“皇后没睡?”
“回皇上,娘娘还没睡,”宫女起身。
周崇西“嗯”了一声,随后他迈步走过去。
还没进去,他就在门口听到了里面嬉嬉闹闹的笑声。
“娘娘穿这件金丝穿花的裙子,当真是美极了!这衣裳在娘娘身上,贵气无比!”
“那是自然,”柳琴的声音响起,她娇笑着打开一个华贵妆奁,从里面取出一件件首饰在头上比对,“如今本宫贵为皇后,要什么没有,再说了,皇上让本宫执掌六宫,库房里的首饰随用随取,腻了再赏给其他人。”
“娘娘整日操劳后宫琐碎,本就劳苦功高,能得娘娘的赏赐,后宫妃嫔也够荣幸的了。”
随后又是一阵嬉闹。
……
周崇西刚准备推门的手停在半空。
他眼神晦暗。
太监总管在一边小心翼翼觑他的脸色,跟了周崇西这么多年,太监总管自然明白他为何阴晴不定。
战事将近,国库空虚,用钱的地方多,而皇后娘娘非但没有察觉,反而花钱只顾着自己,凤仪宫奢华无比,紫宸殿都远远不及。
太监总管暗暗想,当年贵妃娘娘是皇子妃时候,待人亲和,事情也处理的井井有条,皇上在这件事上,被人蒙蔽不清。
就在这时,凤仪宫主殿的门突然被推开。
柳琴身边的大宫女没想到周崇西竟然站在门口,吓得她立刻跪在地上求饶,“奴婢参见皇上,皇上恕罪。”
在里面试衣服的柳琴听到周崇西来了,顿时惊喜万分,身上那件金丝绣的衣裙还没换下来,连忙跑出来,“皇上~”
“皇上,您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柳琴声音嗔怪,她拉着周崇西的手就要走进去,“是不是来看臣妾腹中孩子的?”
“皇后身子如何。”周崇西没什么神情,但眼神中却闪过阴冷,“身子重了,朕瞧着你身上的首饰不少,累不累。”
柳琴自然没听出他的话外音,她抚摸着肚子,“臣妾不累!皇上册封臣妾为皇后,臣妾便是站在皇上身边的妻子,首饰象征皇上的宠爱,臣妾不会让外人觉得臣妾是个不懂打扮的黄脸婆。”
周崇西按住她的手,“皇后在朕心中,本就是极美。”
柳琴娇羞地倒在周崇西怀中。
她沉浸在幸福中,丝毫没有察觉周崇西逐渐冷淡的神色。
看着凤仪宫主殿的奢华程度,可以用“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来形容,金银在这儿算是垫桌脚的,硕大的东珠缀在步摇上,而这些步摇,周崇西基本上只见过一次,因为柳琴不肯带重复的首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