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昭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家具。
林妈端着一碗汤走进来。
“夫人,你醒了?”
林妈把江岁昭扶起来。
“我怎么回到家里的?”
江岁昭依稀记得,自己被人打晕在地。
“是少爷抱着您回来的,你都快把林妈吓死了。”
林妈担心的伸手试江岁昭的额头。
“老天保佑,什么事都没,夫人赶紧把汤喝了,补身体的。”
江岁昭看着忙碌的林妈,手里的汤微微发烫。
一碗下去,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听见楼下的吵闹声,江岁昭走下楼。
时凛臣赤裸着上身趴在沙发上,长期健身的背部肌肉线条紧绷。
能看到时凛臣的背部上有一块青紫,肩胛骨处更是有不少的红肿。
季灼渊举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烤着时凛臣的背。
“醒了岁昭。”季灼渊扬了扬下巴跟江岁昭打招呼。
露台门猛地被人打开,梁婳捏着鼻子探出头。
“醒了就好。”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江岁昭也被屋里的气味呛到,咳嗽了两声。
“林妈,开窗。”
半天没说话的时凛臣吩咐了一句。
“这是我的新疗法,艾草熏。”季灼渊高举起手里那团黑乎乎的圆柱体,眼神虔诚地像看什么神圣的东西。
梁婳翘着二郎腿坐在露台上,打开了一条小缝,手里抓着一把瓜子磕着。
“他非说是加了很多秘方,我看啊。和熏鸭的做法差不多。”
闻言,时凛臣和季灼渊同时抬头看了一眼梁婳。
“去!”季灼渊嫌弃的对着梁婳翻了一个白眼。
梁婳八卦的朝着江岁昭招手。
“昨天吓坏了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岁昭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都不知道,昨天时凛臣看见你的电话,撂下了十个亿的订单就去找你。”
“在现场看见你受伤了,那个脸黑的,恨不得把那个人拆了吃到肚子里。”
“时凛臣?”江岁昭眼神震惊扭头看向屋内的时凛臣。
时凛臣别扭的把眼神挪开。
“可我是给你打的电话啊?”江岁昭急忙去拿自己的手机。
的确是几通拨打给时凛臣的电话,最后一通通话只有3秒。
江岁昭打开了紧急联系人的设置,时凛臣的手机号码赫然躺在那里。
江岁昭的手指轻轻放在手机的屏幕上,似乎这样就能感受到曾经的那份记忆。
当初两人出门在一个刚开发的度假村度蜜月,时凛臣正在开视频会议。
江岁昭拿着手机一个人出了门,在本地居民嘴里知道山中有种特殊的树。
树皮有异香,她当时就来了兴趣,跟着村民进了山。
却没想到意外遇到暴雨,江岁昭被困在山里无法下山。
在即将被冻到失温的时候,风尘仆仆的时凛臣带着一身的泥渍和血迹。
脚步一深一浅地出现在江岁昭面前。
在被时凛臣像对待遗失的珍宝一样抱在怀中时。
江岁昭有些想哭,除了妈妈以外,这是第二个将她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人。
从那以后,江岁昭手机的紧急联系人不再是摆设,手机内也被安了定位器。
后来,时凛臣接过两次江岁昭的紧急联系,得到的却是提前准备的惊喜。
那时候时凛臣总是欲哭无泪地跟他讲道理。
“昭昭,以后不能这么吓我,我真的很担心你。”
“你明知道我是故意的你还相信?”
时凛臣宠溺的勾了了一下江岁昭的鼻子。
“事关你的安危,我不敢开玩笑。”时凛臣将江岁昭拥入怀中。
“况且你知道,你的电话我不会不接的。”
江岁昭在时凛臣的怀中一脸甜蜜。
可也是他,被江映的三言两语打动远走他乡三年。
离开那天,江岁昭追到机场,手里的手机一直传来忙音。
她只是想要一个解释的机会。
电话打了多久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在机场鞋子都跑掉了。
可是她看不见时凛臣。
“江岁昭,我恨你。”
手里的电话打通,时凛臣只留下这一句话挂断了电话。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周围人对着江岁昭指指点点。
母亲重病,婆婆为难,甚至是自己被噩梦折磨的深夜崩溃时,她都将手机锁在抽屉里。
她怕自己会给时凛臣打电话。
她更怕再听到那句冷漠的,带着厌恶的“我恨你。”
“昭昭,在想什么?”梁婳看着发呆的江岁昭碰了碰她的手。
江岁昭睫毛下垂,将眼中的情绪隐藏起来。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梁婳以为江岁昭是在因为时凛臣的事情自责。
“没事啊昭昭,虽然说这两次时凛臣那个狗男人救了你,的确是受了点伤。”
江岁昭扭头看向屋内。
季灼渊幸灾乐祸地给时凛臣按摩,下手的时候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
“别瞪我啊,这是治疗!治疗!”
时凛臣背上被搓得通红,强咬着牙齿瞪着季灼渊。
江岁昭脸上的歉意如果能换成水的话,A市现在都能下场大暴雨了。
梁婳想了想,“那是他欠你的,实在不行你请他吃个饭,适当感谢一下就好了。”
江岁昭知道梁婳误解了她的意思。
“我只是,不想产生过多的联系。”
梁婳拍拍江岁昭的肩膀。
“三个月,一眨眼的事情。到时候你想要什么类型的,我都给你介绍。”
“再说,眼下这不是有一个吗,林桉我看着还行。”
江岁昭皱了皱眉,“别乱说,那就是个弟弟。”
刚说完,就想起林桉说的那些事,江岁昭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江岁昭决定,下周等工作室搬完新地址,回南城看一看。
季灼渊看着露台上两个人聊得起劲,将耳朵靠近门口。
一双手伸出来,梁婳抓住了季灼渊的到耳朵。
“梁婳,你放开。”
“你偷听我们说话,我没给你拧下来就不错了!”
季灼渊扇了几下梁婳的手,才将自己耳朵拯救下来。
“暴力女!”季灼渊搓着耳朵控诉。
“你再说一个!”梁婳鼓着腮帮子指着季灼渊。
江岁昭看向穿上衬衣的时凛臣,后者刚想伸手打领带。
只听见时凛臣“嘶”了一声,抬起的手卡在半空。
江岁昭走到时凛陈臣面前,伸出手。
时凛臣低头看向江岁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