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真的很难,这个厅能借来办个宴会,本来也是借了个老朋友的面子。”
“日期是早就订好了,也不是我想改就方便改的,而且还提前这么多……”
“这样吧,我又找了个差不多的宴会厅,无论是位置还是里面的布置,都不会比凤凰翎差。”
“朝阳楼也不错对吧,袁少肯定也知道这个地儿对不对?”
袁霖康笑着点头,“桑总真是费心了,不过我知不知道不重要啊,要看周总满不满意啊!”
周炔不满意,他很不满意。
每一次他见到桑志强,心头都萦绕着散不去的愤怒。
他自己都想不出来,桑志强要如何弥补桑琳琅,他才能觉得满意。
周炔不会理会桑志强夸大的诉苦。
或者说桑志强这会儿越是描述那个宴会厅是如何的难以协调。
他就只能体会到桑志强的区别对待有多厉害!
“桑总如果只是这样浪费彼此时间,下次就不用约了。”
周炔的脸色很冷,语气很硬。
袁霖康靠着椅子当个背景墙,桑志强满脸为难的长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对那个孩子亏欠很多,你们两个相依为命长大,你想为她争取更多可以理解。”
“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说实话这几天想了很多,她是我和暮湘唯一的孩子,我怎么能不管她,暮湘地下有知肯定也是怪我的。”
“你放心,不管这次要欠多少人情,我都会把给她最好的。”
“但是我也有一个请求……”
桑志强还是松口了,他看到匿名邮件的那一刻,心里其实就有了个决断。
其实并不难选。
但前面的戏他还是要继续演,就算是骗不到周炔,那不是还有个心思单纯的女儿吗。
如果傅良海夫妻俩没说瞎话,他自己的女儿还是接回家的好。
总比被周炔当成个讨伐他的筏子强!
“我要去见琳琅一面,我想当面和她道歉……”
“只有道歉?”周炔唇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道歉有什么用?”
“还有补偿,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她,她毕竟是我桑志强的女儿,早就该有场能正式对着所有人介绍她的宴会了,这次正好……我会给他办的风风光光!”
周炔并不想让桑志强见到桑琳琅。
但周炔也清楚自己无法阻拦。
至少现在他可以陪着,见一次也要让桑琳琅有个心理准备。
“你可以见她一面,但生日要不要大办,你要征询她的意见。”
“要的要的,自然是要这样的。”桑志强表现出一副爱女心切的样子,“她什么时候方便?我亲自去接她,家里也都给她准备好了房间。”
周炔看向桑志强,他不管桑志强的生存交际套路是什么样,但这种废话在他这里除了浪费时间和激怒他得不到任何正向反馈。
“她的时间要等我回去问她,她和你见面的时间地点我会告诉你,不用你接,她也不会住到你和王美娟的房子里。”
“我明白她现在对我不熟悉,需要时间来修复我们的父女关系,终究我才是她在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周炔越听越烦,虽然脸上看不出分毫。
“你真的这么想?不如就给她在滨海挑一处房子吧,要独栋带泳池,要有个大院子,周围环境要好,安全性和私密性都要高,我已经看好了,后续怎么付账我再告诉你。”
“这……我……”
桑志强不明白怎么没说两句,他就又要给买个大房子了。
听着周炔这一堆要求就知道,房子的价格肯定不低。
没想到这小子的胃口这么大,一点都不知足!
“我如果有能力肯定给,只是现在生意本就不好做,现在我也只是苦苦支撑着个光鲜亮丽的空架子,说出来都不怕你们年轻人笑话的,我这样的中年人,出去人家给个面子喊声‘桑总’,其实也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人罢了。”
桑志强苦着脸哭穷,周炔和袁霖康都不是会对他产生同情的人。
“宴会厅那边尽快准备,让负责人联系我,我要订请柬。”
周炔只顾着推进桑琳琅的生日安排,房子他也早就看好了,桑志强无论如何都要把钱凑齐了。
周炔也不知道桑志强到底隐藏了多少本该属于桑琳琅的遗产,很多重要的文件也都在桑志强那边,没有人能打听出来。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白费功夫。
没有具体的数字,那就让桑志强给到他觉得可以了为止!
“我现在就去找人托关系去沟通宴会厅的事……”
桑志强说着起身,周炔突然喊了句。
“桑总,我记得湘姨以前准备过一件生日礼物,找了个老手艺人打造了一个项圈,东西你帮忙收着了对吧?”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要回去找找……”
“那下次见面的时候带上吧。”
“不是,我……我真不知道……”
“桑总回去问问就知道了!我记得很清楚!”
袁霖康快速看了一眼桑志强被剜肉般的表情,这个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哎!等等我!”
袁霖康硬是挤到周炔的车上,像是重新认识了周炔一般。
“啧啧啧,你这……哎呀你这……真的就直接上手抢啦?能让你还惦记的项圈,肯定不是件普通东西吧!”
周炔看了下手机,回复了短信才开口。
“湘姨有了孩子之后,就一直在准备,她准备了十八件生日礼物,唯独那个项圈不一样,那是提前准备好,请了人开光,在寺庙供了八十一天才请回来的。”
“这么讲究?”
袁霖康也不是没见识过疼孩子的,但是这么个疼法,确实第一次。
“桑志强带着那个女人和孩子回家,那个女人的孩子想要,被她们抢走了。”
周炔每次回忆都很痛恨,桑琳琅虽然是早产儿,但是医院的护理很好,她的身体小时候并不算弱。
直到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她脖子上的长命平安项圈紧锁被抢走了。
从那之后桑琳琅的身体就开始变得不好,又经常去医院。
她经常发烧,每次温度都极难退,因为年纪小,医生也不敢乱用药。
周炔守着她用物理方式退烧,桑琳琅在他怀里哭到没力气哭才能睡着。
周炔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桑志强纵容那对强盗似的妻女抢走了属于桑琳琅的赐福。
“我要让这些人怎么抢走的,就连本带利的统统还回来!”
袁霖康注意到周炔眼底闪过的戾气,对被他护得严不透风的人更好奇了。
“生日什么时候?我肯定要当场恭贺啊!”袁霖康看完对上周炔的目光挑眉,“你什么眼神啊?你别说你不邀请我啊!”